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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的骄傲啊。”
肯德基先生摇了摇头,撕开了头套上的一个小口子塞进剩下的牛排说道:
“我读大四那会,那真叫一个风头无两。
我这人吧,文能数理化,武能砍高架,偏偏长得也人模狗样,一来二去导致读书期间追我的美少女车水马龙。
我呢,一派卡塞尔一哥风范,面包爱情两不误,找了个漂亮的小女朋友不说,屠龙事业也没落下。拉上四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喊上了我的小女朋友,凑了个清一色A级血统的执行者小队。我们六个人在圣保罗的小巷里剿灭滥用炼金武器的黑帮,深入弗吉尼亚的尼伯龙根追击龙化的混血种,甚至在坎昆的雨林里将一头被土著奉为神明的三代种做成了标本,结果被愤怒的当地人嘶吼着追杀了整整一个礼拜。那个时候我和我的队友们意气风发,满世界乱窜,仿佛天下的蠢龙一个两个的都挨个排好了队等我们去把它们的脑袋给剁下来。
难办,是真的难办。
不是说屠龙难办,屠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难办的,主要是姑娘们难办——本来读书的时候追我的姑娘们就排着队,进了执行部之后更是没完没了,我这一个一个拒绝过去也不是个事啊不是?可也没办法,谁叫咱是王牌呢。
没错,谁叫我是王牌呢?能者多劳嘛。
有天执行部负责人施耐德郑重地找到我们,让出个高危任务,S级,说是只有我们行。咱哥几个一看施耐德教授那张严肃的脸就都笑了。
哥几个型男美女一应俱全,长得能看出手能打,一队六个人人均A级起步,S级的任务出了没个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轻松写意。
我就往沙发一坐,摆摆手说嗨,这么点事,走走走,今天去后天回还能赶上自由一日。
队员几个白眼飞上了天。
一去几天,只有我被救援队扛了回来。
五天之后的夜里,我在病房醒来,人还晕着呢就看见执行部的小年轻白着张脸坐你床边。他支支吾吾地告诉你,你的小队在格陵兰的深海中了埋伏,除了你之外全军覆没。
神tm全军覆没,咱肯定不信啊,于是我用眼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当时我不太明白——是真的不太明白——头晕,不懂。我就问他,不是,不能够啊?
比方说,整天戴墨镜那个呢?
人回答,没了。
长发飘飘的那个呢?
没了。
风风火火那个小太妹呢?
没了。
那八棍子没个屁的高个呢?这高个很有几十把刷子的啊这个高个。
也没了。
我最后想问,那还有个小姑娘呢?
但我没问。我哑巴了。
报信的哥们一看我这脸色,赶紧安慰了咱一句,说倒也不是全没了,其实还有活的......
我tm差点把他掐死,有话一口气说完啊兄弟!
那兄弟喘了口气,说好歹活了个施耐德教授,抢救着呢还。
我听明白了。
听是听明白了,但我一时间实在没法给出什么反映,只能看着他,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那兄弟以为我要想不开,急头八脑地捯饬了我几下,但我也懒得扒拉他了。
主要是没那心思,因为当时咱在纳闷。
真的,我就纳了闷了,想说不应该啊,我不是百十年难见的天才么我?
我琢磨,想说自己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天才,全副武装的,怎么可能刚动手就歇菜了?不能够吧?
不能够啊。
我又琢磨,自己身边那些骄傲的、勇敢的、年轻的队友怎么就一个接一个漂海里了?不能够吧?
不能够啊。
我迷迷道道地缩回被窝,琢磨起了这件事,连那哥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这一夜不好捱啊。
最终,我认真琢磨了一宿,明白了——哦,敢情我不是天才。
想通这一点之后,我有如茅塞顿开,发现自己确实不是天才,自己那点狗屁刀法给人初代种刮痧还差不多。
所以我的朋友、我的战友、我的恋人是得死。
为什么呢?
因为我没用啊,我当时要真跟他们一起动了手那我得跟他们一起死,得亏我歇菜得快。
谁让我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呢。
我点点头,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我也不知道这个头是点给谁看的,但我还是点了。
嗨,绝了。
真是绝了。我当时想。
我就这么在病床上想了一晚上,然后天亮了。
当那一夜过去之后,我成了芬格尔,就是你嘴里的芬格尔。”
男人大口撕扯着牛排,仿佛嘴里的是他的仇敌一般:“所以啊,老牛仔,你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八年毕不了业的败狗而已,别给我说些什么‘荣耀’和‘传奇’,我现在听到这些词简直想吐,就像吃了被人踩得稀烂的狗屎一样!”
“抱歉,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吧?”
肯德基先生无奈的摊摊手:“当然,影响了那我也办法,我可没钱给你,你知道我很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