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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随着燕离自外面走进来,屋子里同时一脸冷色的红楹和楚惟一齐齐站了起来,行礼。
燕离摆了摆手,淡淡道:“我在外面就听到你两人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红楹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略作沉吟,上前对燕离抱拳道:“少主,属下探得公主的消息。”
燕离闻言,不由便抬目看向楚惟一,脸上的神色是恰到好处的三分惊诧七分惊喜,“有母亲的消息了?”
楚惟一冷沉的脸上便绽起了一抹轻浅的笑意,轻声说道:“是的,但真假难以断定……”
“无妨,”燕离打断楚惟一的话,语带欢喜的说道:“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寻到蛛丝马迹,既然现在有消息了,怎么说也要试试。”话落,目光急切的看向楚惟一:“楚叔,你快快说说吧,是怎么个情况!”
楚惟一却是神色犹疑的看了红楹一眼。
“你要说就说,看我干什么?再说消息是你打听来的,我也不过才听了一耳朵,事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正好我们大家都听听,完了也好有个商量。”红楹没好气的说道。
楚惟一英气儒雅的脸上几不可见的掠过一抹寒色,但却又被他飞快的敛了下去,他微微颌首说道:“红楹说得有道理,必竟事关重大,又涉及少主的安危,大意不得。”
跟着燕离进来的琳琅,一脸不奈烦的说道:“哎呀,楚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快些说吧,真心是急死个人了!”
楚惟一才要开口,燕离指着屋子中央的紫檀圆桌说道:“坐下来说吧。”
于是一行人,以燕离为中心在桌子两侧坐了下来。
琳琅拿了桌上的茶壶和茶盏依次替大家倒了杯水,楚惟一道过谢后,端起茶桌上的茶盏浅啜了一口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起来。
“红楹我记得你说,当日你护送公主自皇宫地道离开时,曾遭遇到危险,公主才会跟你兵分两路,你带着玉玺离开,公主则走上另一条路,是吗?”楚惟一看向红楹。
红楹点头,目光淡淡的看向楚惟一,“是这样的,怎么了?”
楚惟一目光一转,看向燕离,轻声说道:“少主,这些年,不仅是属下,就是少主您也曾经数次出入宫庭,依你看,当日公主遇险之事……”
“楚惟一,你什么意思?”红楹霍然站了起来,冷凛的眸子一瞬间怒如烈火,瞪向楚惟一,“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不待楚惟一开口,燕离不赞同的看了眼满脸怒气的红楹,冷冷说道:“红姨,你让楚叔把话说完,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炮仗一样的脾气,一点就着。”
红楹红了眼眶,恨恨的瞪了眼楚惟一。
说她什么都行,但说她对公主不忠,她就是死也不能同意。
琳琅连忙端起桌上的茶盏递给红楹,“红姨,你喝口水消消火,我们听楚叔把话说完,这话还没听完,你发什么火啊,是不是?”
红楹一把拨开琳琅的茶盏,气呼呼的看向楚惟一,“你说,继续往下说。”
楚惟一脸上绽起一抹苦笑,摇头道:“红楹,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想把前因分析清楚了,才能论证今日的结果是真是假!”
红楹冷冷一哼,撇了脸。
楚惟一没办法,但好在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脾气,当下也没放在心上,而是抬头看向燕离,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少主您明里暗里查了,属下也明里暗里查了不知道多少遍,只怕除了我们这些人,知道公主跟先帝关系的,就只有逝去的仙帝了。少主,您说是不是?”楚惟一看向燕离。
燕离点头。
楚惟一便又继续说道:“既然公主与先帝的关系无人知晓,那么当日谁又会给公主造成险境?”
红楹目光一垂,眼底飘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琳琅才要张嘴,但却是被燕离一个淡淡的眼神给制止了。
燕离端了手里的茶盏,轻声道:“楚叔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继续往下说吧。”
楚惟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属下便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公主在地道里不小心触碰了哪里的机关……”话声一顿,目光一抬,看向燕离道:“属下对皇宫地道也略知一二,那是当日先朝为后世子孙留的逃生之道,有生机便也有杀机!”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燕离略作沉吟后,轻声说道:“不过,若母亲没有遭遇追杀,为什么不回京山?”
“公主当时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会不会是公主在地道里受了伤,找个地方藏起来养伤了?”楚惟一说道。
一直默然无语的红楹,不由得便眼前一亮,明知希望缈茫,可还是忍不住的抬头看向燕离,满目希望的说道:“少主,说不得真是这样的呢!”
燕离笑了笑,给了红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末了,回头看向楚惟一。
“楚叔刚才说有了母亲的消息,是不是……”
“不是的!”楚惟一打断燕离的话,苦笑着说道:“确切的说,属下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公主,而是公主当日腹中的那个孩子,少主您怕是还不知道吧?公主她给您留下了一个妹妹!”
“啪”一声,燕离手里的茶盏掉在了桌上,茶水溅了一脸不说,滴滴哒哒的还淌了他一身,他却是完全失了反应。虽然明知事情有诈,但……燕离看向楚惟一,哑着嗓子问道:“你说,我娘亲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活着?是个妹妹?”
“是啊,楚叔,少主他真的有个妹妹吗?”琳琅顾不得替燕离收拾身上的狼藉,往前一倾,急声问道。
只是还没等楚惟一开口,红楹却是手脚利索的一把扯开了琳琅,目光七分激动三分疯狂的看向楚惟一,问道:“楚惟一,你说的是真的,公主,公主她真的还有个女儿?”
大有楚惟一要敢撒谎,她当场就撕了他的意思!
楚惟一苦笑着对上红楹几近疯狂的目光,轻声说道:“红楹,是和不是,还有待考证,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把话说完。”
尽管满心不耐,但红楹还是坐了下来。
却因为难以抑制的心绪,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红姨。”
琳琅握住了红楹的手。
“没事,我没事,”红楹对琳琅摇头,轻声说道:“我们听你楚叔说。”
琳琅点头,抬头看向楚惟一。
而这片刻的时间,燕离已经收拾好了心绪,目光清亮的看向楚惟一。
许是顶着这几人狼一样的目光,压力太大,楚惟一端起跟前的茶盏轻轻的啜了口茶后,这才缓缓说道:“其实属下早几年前便有猜想,公主应该是遭遇意外,而非仇敌追杀。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便暗暗的调查。”
没有打断楚惟一的话,空荡荡的屋子,除了屋外蝉鸣声,便是他磁性嗓音。
“属下找了当年的五城兵卫司和九门提督,向他们了解当日出事时,各处城门是谁当值,京都当时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发生。但因为事隔久远,查起来比较麻烦,但这次属下得了消息,查出了点眉目。”
“什么眉目?”燕离拧了眉头问道。
楚惟一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当年公主出事没几天,京城曾经出了件事,说是在京都行商一个武进县的玉姓商人,曾经花费千万得了个美人,而当玉姓商人携美人出城时,不知道为何,那美人却从奔走的马车摔了下来,据看到过这一幕的人说,美人之美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燕离淡漠的脸上,眉宇微拢,目含深意的看向楚惟一,“楚叔是怀疑那是母亲?”
楚惟一默了一默,似是很难回答,但最终却还是轻轻点头。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相较燕离的沉默,红楹却是激动了许多,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楚惟一骂道:“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她岂会让自已……”
“红楹,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公主她肯定是受伤了的!”楚惟一打断红楹的话轻声说道。
红楹摇头,冷漠的脸上,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不住的摇头,哽声道:“这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公主,她,她怎么会……”
余下的话,实在说不出来,她只能死死的咬了嘴唇,就连嘴唇被咬破,一片鲜血淋漓都不浑然不曾自觉。
琳琅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一脸冷色的燕离,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安抚的抱住了激动的不能自抑的红楹。
“这么可能?公主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她怎么就能容忍……”红楹不住的摇头,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不断的否定着自已的说词。
楚惟一显然也觉得这太让人匪夷所思,是故面对红楹的斥问,他并没有强加解释,而是沉默的看向燕离。
玉姓的商人?!
不知道为什么,燕离脑海里一瞬间便浮起一张肤光如雪的脸。
“我叫玲珑,在仪秋宫当差,你呢?你是谁?”
燕离唇角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对楚惟一说道:“楚叔你继续往下说吧。”
楚惟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属下便顺着这条线索,前往武进查寻,谁知道……”
红楹止了泪水看向楚惟一,失声问道:“怎么了?”
楚惟一脸上绽起一抹苦色,轻声说道:“那玉姓商人早在多年前因为生意失败,家破人亡了!”
“生意失败?家破人亡?”燕离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点头,“明面上都是说他中了别人的设的局,但属下打听了下,有人却说,一切祸事却是因为当日他自京都带回去的那个美人引起的。”
燕离抿了抿唇角,人常言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对于玉姓商人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忽的便京都城带回那样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只怕随便一个略有权势的殾能像辗死一只蚂蚁一样,辗死他!
“是怎样的事情经过?”燕离轻声问道。
“那玉姓商人在进京都前是说了亲事的,这正妻还没过门,突然间就带了这么个绝色美人回去,议亲的姑娘家当然不能同意,家里父母也不能同意,只说红颜祸水。”
“玉姓商人迫于压力,原本打算将那美人送走,不想那美人却突然临产,生下了个娇滴滴粉嫩嫩的女娃娃,美人却因难产而死。玉姓商人的父母以为这女娃娃是自已儿子的骨肉,又想着那美人已死,便托了带话给了议亲的姑娘,求姑娘留下这个女娃娃。”
“那姑娘到也大气,同意留下这女娃娃,按时完婚。只姑娘的兄长却是咽不下这口气,时时处处想要替姑娘出一口恶气,便联络外人设了个局坑了这玉姓商人一把!原本只是想教训这玉姓商人,让他从今后不敢委屈了自家妹子,谁知道却遇上个心狠手辣的,不仅坑了这玉姓商人,就是这几个舅老爷也难以幸免,齐齐丧了命。”
“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儿子没了命,没两年,老人也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玉氏族里眼见得女娃娃越长越精致,便做主将那女娃娃走了关系,送进宫,原想博一博,但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怎的,这些年那女娃娃并不曾入了贵人的眼,反而……”
到得这时,燕离已经完全相信,楚惟一嘴里的那个女娃娃,便是他当日在宫中遇到的玉玲珑!只是,玉玲珑真的会是妹妹吗?心里不由便暗自懊恼,早知道当日就多跟她说几句话。但回头却又是自嘲的一笑。
楚惟一也说了,那个时候玉玲珑还小,只怕她连外面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亲娘,她都不知道吧?当然,燕离是不会让楚惟一知道,他与玉玲珑是有一面之缘的!
压下心头的思绪,燕离看向楚惟一,问道:“反而怎么了?”
“哎!”楚惟一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那女娃娃非但没有如愿飞上枝头变凤凰,反而……”顿了顿,面露不忍的说道:“反而被人陷害,关进了天牢!”
“咯吱”一声。
燕离朝脸如白纸,脸颊两侧的肌肉却是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的红楹看去,“红姨……”
“少主,属下想去趟天牢。”红楹不顾被碎了的茶盏割破而鲜血直流的手,他目光腥红的看着燕离,忽的便起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少主成全!”
“红姨!”琳琅连忙上前去扶跪着的红楹,轻声劝道:“红姨,天牢不是别的地方,哪里是你说去就能去的,你先起来,我们听少主怎么说。”
红楹却是一脸泪水死死的抿了嘴,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
“求少主成全!”
话落“咚”一声,便将头重得的磕在了地上。
以至于地上那跌落的碎瓷一瞬间就深深的镶进了她的额头,她却全然不顾,没有得到燕离的允诺,她还打算再次磕头,但一道劲风却是突而至,生生的托住了她下磕的身子。身后,琳琅也是死死的搀住了她,又是无奈,又是难过的喊着她。
“红姨,你这是干什么啊!”
红楹撑在地上的手,因为用力青筋纠结,指尖发白,她咬着嘴,凄厉的喊道:“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当日若是护着公主,公主便不会这么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万死难赎其罪……少主,你就让奴婢去吧,奴婢若是死在天牢里,那也是奴婢罪有应得!”
搀着红楹的琳琅听着她声声泣血的喊喊,眼眶一红,眼泪便跟着“扑擞擞”的掉了下来。她求助的朝燕离看去。
燕离看了眼手里茶盏那因为冷却而略显浑浊的茶汤,手一扬,茶盏里的水对着仍旧嘶吼的红楹迎面而上。下一刻,几乎不能自抑的红楹,嘴巴圆得能吞个鸡蛋一样,怔怔的看着燕离。
“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照说不用我来教你,可是……”燕离漆黑如寒夜的眸子霍然一抬,顿时如刀般直指红楹,语声凛冽的说道:“你看看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
“我……我……”
红楹哆着嘴唇皮,苦涩的茶汤入嘴,一瞬间就如同吃了几斤黄莲,叫她连嘴都张不开!
“起来吧,你放心,真要你去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燕离冷声说道。
红楹不敢违抗燕离的话,由着琳琅将她扶了起来。
燕离的目光落在她额头还在不断往外冒着血的伤口上,对琳琅说道:“你去帮她包扎下,回头再来一趟,我有话与你说。”
“是,少主。”
琳琅扶了红楹往外走。
红楹却是走得很是犹豫,看样子,似是还想再多听些情况。但燕离已经动怒,虽然人是她从小带大的,但刻在骨子里的尊卑已经使得她不敢做出僭越之举,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琳琅离开。
她二人离开,楚惟一不由便沉默的看向燕离。
同样的,可以说燕离也是他从小看着大的,虽然不似红楹和蓝楹与他日夜相处,但其间的亲蜜却也是非常人可及!
只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却发觉不任是小时候的燕离,还是现如今的燕离,他从来就不知道他的想法!若说从前的燕离是云遮雾绕后的青山,那么现在的燕离就是白雪皑皑下的世界,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
“楚叔,你也下去吧。”燕离对看着他的楚惟一说道。
楚惟一点头,并不多语,起身便要离开,却在走到门口时,转身看向燕离,犹疑的道:“少主,要不要属下再去趟武进县?”
燕离不发一语的摆了摆手。
楚惟一不敢再说,默了一默后,大步离开。
屋子里再旁人后,燕离这才沉沉的重新坐了下来。
他想要抬手给自已倒杯水,但却发现手沉的好似重愈千斤,怎么抬也抬不起。抬不动手,燕离干脆就木然的坐在那,目光直直的看着桌子,好似能看出朵花来一样。
他不相信楚惟一!
可是,他却又知道,楚惟一也许是他惟一能找到娘亲的线索!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那个玉玲珑真是娘亲肚子里的那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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