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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雄心壮志的也就只有他了。
其他飞升者或者死囚，仅仅是上百年，所有的棱角全都被磨平。每一次有新的人进来，他都会观察一番，瞧瞧能不能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他还想出去！只是哪怕有看中的人，最多也就是比常人多坚持数年，也会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每日只为了那几口馒头而活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本心多少年。一千多年，接近两千年，实在是太难熬了！甚至他的头发，都在这无数心思的堆积下变白了许多。
两人并肩进入矿洞中。
“有点冷。”南宫凡挑了挑眉头，漆黑的通道，仅有几盏油灯照亮...四周满是坑坑洼洼的，能看到不少手掌印烙印在其上。
“这是必然的，你在太阳底下行走，没感到炎热，多半是修炼的火系功法。此地突然远离阳光，又进入坑洞里，温度会一下子下降不少。你在此地，要将自己当做真正的凡俗，便一切都习惯了。若是还抱着飞升前无法无天的想法，就算没在此处，也会在他处栽个大跟头。”苍松带领着，往矿洞下方行去。
南宫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说穿了，他如今就是没习惯身份的突然转变。从一个大修士变为有点力气和手段的凡俗...这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么看来，如果有机会能逃出去，在这坑洞中待个几年，并不见得会是什么坏事，能让自己的心念在其中真正转换，才能以谦卑的姿态去面对之后的一切。
不过，怕就怕在，几年并不见得能从中走出去，那必然就是在空度时间了。毕竟，以矿工的作息时间来看，完全便是在起早贪黑的干活，就算还有空闲的半夜，可忙累了一天，哪还有精力去修炼？正常情况下都是倒头就睡。
看来，汪游等人所制定的作息时间，并不见得只是为了压榨，也是为了让被抓来的人失去修炼的机会，从此只能为奴，只能辛辛勤勤的挖矿苟且，为自己日后减少麻烦。
“除了作息时间的惩罚之外，还有挖矿的量。这就是明面上所有的惩罚了。”苍松接着开口。
“量？看来还规定了每日必须要挖多少灵石出来了？”南宫凡摇头一笑。
“是的，奖赏也跟量有关，我就与你全部一一道来。”苍松清了清嗓子，“二十块上品灵石以下，又挨饿又挨鞭子；五十块以下，挨饿。最少也要前一日达到五十块上品灵石，第二天才不会挨饿。在这里若是挨饿一次，就代表没体力继续干活，很有可能就会一直挨饿下去...”
南宫凡点头，这数量，彰显了十州果然如那些大能所言那般贫瘠。拥有一条灵脉，一个人拼死拼活的干上一天，却仅有如此收获...不过，他也生起了一些疑惑，“此地，只有上品灵石？”
“上品灵石最多而已。喏，那里便是下品灵石，所有人都懒得挖。”
南宫凡顺着苍松视线看过去，果然石壁边缘便镶嵌了一块略显浑浊的石头，正是下品灵石。这灵石流于表面，若是想取下来，只需要在边缘稍微刨两下，便能成功拿到手中，根本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哪怕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有闲心取下来过...
可见下品灵石是有多么不待见。想想也是，每个人的定量是五十块上品灵石，若成天挖下品灵石，得不知道要挖多久才能凑够数量。
“如果说是中品灵石，说不定倒有人愿意花费点时间，就算留给自己用也好。可下品灵石...真没多大用。”苍松摇头一笑。
“还能留给自己用？”南宫凡扬了扬眉头。
“只要能交够足够的数量就行，那些人可不会每天都搜查一个人。毕竟搜查储物戒，可是极具侮辱性的行为，难保有些人无法接受。何况五十块上品灵石，说来轻松，实际上若是运气不够好，很容易就完不成目标。就算你有一天你挖多了，你也得为日后考虑，根本不敢轻易运用灵石来修炼。”
苍松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南宫凡便补充道，“何况仅用灵石修炼的效果并不好，至少想要突破境界难如登天，就算真突破了，自己丹田也染上了污秽，后面修炼也会困难许多。”
“就是这个理。那些人早已经将这些算得明明白白，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不过对于你这样飞升来的人，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担心交不上足够的份额而挨饿。甚至头几天大可以只交二十块上去，吃吃自己储物戒里的东西，岂不快哉？”苍松爽朗一笑。
“有理。”南宫凡抿嘴一笑，“你还是说说奖赏。”
“你不好奇暗面里的惩罚？”苍松扬了扬眉头。
南宫凡淡然一笑，“我并不害怕规则之外的惩罚。说到底，暗面的惩罚只是比谁的拳头大而已。只要不将人往死里揍，想必不会有人来管的。”
“聪明！”苍松眼神中蕴含深意，心中不由暗道，“果然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也是个绝顶天骄。甚至如今还是显露的如此样貌，可见年龄也极小。要说天赋，说不定还要在我之上。英雄出少年，这样的人，怎般会甘于被困在矿场之中？这或许是自己近两千年来最佳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