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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长辉说话，还挺有水平。
张弛有度，缓缓推进。
尤其是，在和对方交涉的时候，好像每一个字词，都经过了精心设计。
别说是叶清风无法洞察，就是叶天纵，恐怕都会认为，他这么询问，合情合理。
站在一旁的林健荣，本能的还想开口劝解，但是叶清风对于对方的行为，能够理解。
摆手打断之后，再抬起头来，看着林长辉，不置可否的说道：“看起来，你们纵横集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居然连我们这么机密的底细，都能够调查清楚。你现在这样开口询问，其实，也是在验证你的猜测，对吧？”
“不瞒你说，的确是这样。”
“其实，我和我哥哥，大体上，是一条心的。不过，在我们对外的事情上，有些不一致。所以，在商业经贸上，我们是同一条站线，会全心全意的攫取钱财，这一点，无可厚非。可是，在对于和北境伙伴的合作上，他跟我有分歧，所以，有部分事情，我的确没有告诉他，而且还在自作主张……”
“是什么？”
林长辉急功近利，追问道。
这让本来侃侃而谈的叶清风，嘎然而止，匪夷所思的看着他，狐疑道：“看起来，你好像很有兴趣？你现在只是因为总公司倒台，需要找一个靠山，确保自己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所以，更多的，是在商业和钱财上关心。可我刚刚可说的是北境业务，北境战乱，你感兴趣，好像不太应该吧？”
叶清风起疑。
林健荣立刻紧张了起来。
就连叶天纵，也都捏了一把汗，如果真的被识破，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他也只好撕破脸来摊牌。毕竟，现在了解到的信息，虽然还不够充足，但是至少，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他们兄弟俩。
的确内部有分歧。
在商业上，或许可以达成一致。
可是在对待北境上，他们的想法，非常不协调。
或许是利益分配不均匀。
也或许是叶中天根本就不想参与进来。
如果不是因为有父亲的遗嘱，恐怕早就不想染指了。
这是叶天纵迫切想要搞清楚的点。
如此一来，他就知道，自己接下来，前往省城，到底应该采取怎样的方式。
以及，收拾叛将黄如忠，还有其他相关的北境人员。
“当然感兴趣。”
“高风险，伴随着高回报。”
“我如果真的是贪图一时享乐，想要点钱花花，过我的下半辈子，那我在纵横集团的时候，随便弄点钱就足够了，几个亿不可能，但是几百万上千万，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结果。
这林长辉急中生智。
事实上，叶天纵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以此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按照这林长辉经常抽风似的紧张，他肯定会缴械投降。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迎难而上，而且化解危机所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这意思是说，你还有雄心壮志的？”
“你都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
“我虽然六十多岁，但是人老心不老。如果我真的是想要安养天年的话，那我又何必在纵横集团待着？虽然总部是在临城市，不过，可以辐射全国。而且，我们接二连三的运作，收购四大财阀，甚至是想要侵吞林家，你觉得我们是在过家家吗？”
“这倒是有道理。”
圆谎很及时。
至少，没有多大的破绽。
叶清风微微点头，仔细的观察林长辉，并未从对方的神色之中，看出有任何虚假的迹象。
他没有选择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顾左右而言他，问道：“林长辉，我说，你们幕后的老板，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先来收购四大财阀，和我们财阀公会作对，现在又在其他的地方，还有庞大业务，就连你一个总经理，都知道北境的事情……”
“他的身份，哪怕是我，都不清楚。”
“但是我只知道，我需要做的，就是要为自己争取到庞大的利益。”
“这好像是你们家族的内部机密，我这个外人跑来追问，好像不太合适。”
“那既然这样，您不需要回答，而我，也需要寻找能够让我放心合作伙伴。这并不是欲擒故纵，这是在尊重您，希望您也能尊重我，不要为难我哈，否则，真要到了鱼死网破的程度，对谁都不好看……”
这一次。
林长辉下定决心。
说得情真意切，看不出有丝毫的虚假。
起身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而叶天纵则是回身走的时候，还特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很显然，非常肯定对方的战绩，这种欲擒故纵，运用得很高端。
很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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