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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初见之时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少城主，如今，正奄奄一息的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面色，惨白如纸，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茫茫天地间，厮杀还在继续。
卫初与端木凡对视着，一人惊惧，一人释然。
半晌之后，一声震天的声音突然划破林间，“端木凡你是傻子么！”
随着一句话落下，他猛地抡起拳头，而那拳头却在落在端木凡脸颊之时收敛了力道。
端木凡突然就笑了，嫣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流出，在雪地上凝结成冰。
卫初心底腾起的阵阵的森冷，在端木凡的这一笑之下渐渐融化，成为一道冬日暖阳射入心田。
他颤抖的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又无数次的滑落。
卫初颤抖的拿起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为什么？”三个字，卫初说的很用力。
他明明向来看他不顺眼，却又为何会在关键时刻挺身相护？
端木凡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缓缓滑下一颗清泪。
他知道，他内心还豢养着一直猛虎，这一生，它可能出笼完成他最初的梦，也可能在温柔的蔷薇之下化为白骨。
可就在今日，所有的一切，能与不能，都结束了。
可是，他却甘之如饴。
他唇瓣开开合合，许久之后，才淡若明月的吐出一句话，那声音，似是融入了这无边寂寥的冰寒之中。
“因为……喜欢你啊……”
卫初整个人一怔，双眸仿若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而端木凡贴在他脸颊的手也在这一刻突然一松。
重重的，跌落于雪地，再也惊不起任何波澜。
这一刻，卫初心底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席卷了全身。
与端木凡相识的过往在脑中一一浮现，原来，那不是讨厌。
他仰起头，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狠狠的憋了回去，下一刻，又疯了一般的将端木凡拥入怀中。
这世上有多少繁荣的山，便有多少幻灭之海，有多少生的贪爱，便有多少死之恐惧。
殷九卿骑着枣红色的骏马闯入之时，一眼，便看到躺在卫初怀里的端木凡。
他的月圆弯刀埋在一侧，被大雪一点一点的掩埋，而卫初，却哭了起来。
她眉头轻皱，举着手中的忘归剑便加入了这场战斗中。
她冷笑铮铮，手中的利刃犹如嗜血的魔剑。
生生的给人一种犹如惊雷阵阵汹涌的震撼。
她穿过层层杀戮来到了顾青禹身边，与男人相视一笑。
她那双黑眸似乎于瞬间点亮了玩很赞琉璃灯火，黝黑程亮。
她一袭白衣，手持染血利剑，立于风雪之中，嫣红的唇瓣轻轻吐出一句，“顾公子，别来无恙？”
男人脸上浮起一抹难得的笑容，衬着满身的鲜血，诡异又骇然，似是从地狱走出的魔鬼。
“我来的时候发现一条小道，我们从那里退出去，而后直逼上都。”
冰天雪地里，她青丝若流泉，手持长剑，那双妖异的眸子似是生了蛊惑一般，让人无可避免的沉溺在那一瞥一笑的风姿之中。
慢慢的，颤栗，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