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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建国之时,援引中原习俗,废除了鸣鹿断发文身,成婚凿齿的旧俗,先王在位时,陈王后更是立了无数的条例,为鸣鹿上下的女子造福。
然而,时至今日——哪怕明知南烛所言尽是编撰,然而其言既然能让楚纪山深信无疑,显然是过的极是逼真。——这民间普通女子的日子,怕就是南烛口中所说的样子!
连年的战争,几乎拖垮整个鸣鹿,又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民间女子过得是否幸福?
倘若此番战事能歇,她定然要向父王好好建言,鸣鹿理当重拾先王及先王后颁发的朝令,好好的休养生息,鸣鹿再经不起征战!
只是她的母后才能上,根本无法与先王后相提并论,这往后的事关鸣鹿女子的福令,还是得由她来帮母后操持起来。
姒璃歌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么些日子了,也不知母后在北州过得如何,父王可有到达北州,杜笙的兵马可否无恙?
这一想,顿时便又愁思百结。姒璃歌觉得,不管能不能找到端木素琰的下落,她都要设法尽快赶去北州才行!
这一岔神,她这更衣的时间便久了些,久到楚纪山都换好了衣裳,姜茶都喝了两碗,也没见姒璃歌出来。
楚纪山不由便多问了一句,道:“怎还不见先生那位小夫人出来喝姜水?”
当着楚纪山,南烛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让青黛前去看看。
青黛亦是通透之人,虽说楚纪山是姒璃歌的救命恩人,但到底不知其底细,姒璃歌身份又特殊,又岂能轻易让人知道。
但南烛前脚刚说他们将姒璃歌当成亲妹,后脚便不闻不问,显然不妥。
“妹妹胆小,怕是今日受了惊,不敢出来了,我端进去吧!”青黛爽利地起身,端了一碗姜茶,便去寻姒璃歌了。
外间的响动,姒璃歌早已听在耳里。心想着这位楚地来的郎君,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些。
待得青黛进来,姒璃歌趁机指了指外面,无声问道:“那人怎地还不走?”
青黛了然,微微摇头,只将姜茶递到姒璃歌跟前,朗声道:“妹妹赶紧喝了,免得凉了!虽说如今天气暖和,可这山间晨寒,最容易着凉了!”
而后,趁着姒璃歌咕噜噜喝姜茶的间隙,附在姒璃歌耳边,以仅供两人能听的声音道:“那郎君也不知什么来路,我瞧着不像是等闲之辈,回头你自己要当心些!”
作为被救者,姒璃歌于情于理,都要出去向楚纪山郑重地道谢,这个礼,姒璃歌懂。
姒璃歌喝了姜茶,又绞了绞头发,这才随着青黛出了房门。
“妇人家,绞了会头发,便晚了些!”青黛笑着朝南烛道,又引着端端方方地朝楚纪山行了个大礼。
楚纪山避过不肯受。
南烛等人自是不肯,道:“救命之恩,如同再造,郎君理应受此礼!”
姒璃歌作势又拜下。
楚纪山连忙虚托一把,道:“若田姑娘当真要谢,不妨就给我当个向导,好好逛一逛这栖雁山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