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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长安城里百花争艳,除了绽放的万千花卉,更少不了多姿的小娘笼着薄纱淡锦肆意发散着娇媚。
而这月恰又临天子诞日,京兆府早早便预备了起来,张灯挂彩布障绫裹,以彰绮丽。
鲜花,美人,再配上绫罗绸缎,整个帝都也愈显媚态妖冶。
按理说当今天子的秉性素来厌恶奢靡,加之今岁又遇灾变,国库空虚更算不得什么秘密,所以大中四年的七月本不该这般豪奢的,可奇怪的是,勿论是天子还是平日里话多的臣子们都对这般景象视而不见,就连坊间一些惯喜嚼舌的白身都少见有牢骚。
既然未有异闻,于是乎各府衙便越发的上心了。
——
郓王李温敞着怀慵懒的瘫靠在椅上,将要入暑,又刚过晌午,游乐的心思早就融化在酷热之中,而时屋内置了冰,比之早年间至少要多一倍的量,这是个使人心情愉悦的变化,而今他心里的舒适甚至要远过身体所感。
皇长子嘛,就该有这般待遇才对。
招呼田令孜递过团扇,也不劳烦,自顾安逸的摇了起来,随着微风拂过面颊,昏沉的大脑也似将为之一清,他忽又想到了这些日子长安城里的种种布置。
对一个喜欢游嬉的人来说,这个月极其罕见的热闹奢华有着无比的诱惑,于是李温也又起了些谈兴。
“啧啧,你可知是谁的主意吗?真真是~,我大唐尚有英才啊~”。
“奴婢也只是听宫里的人略言语了两句,应是户部侍郎崔龟从~”。交手站立一旁的田令孜脸上却没什么喜色,非但回应的平淡,就连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哦,可是那遇鬼的崔玄告①?哈哈,是他倒也不怪了,听闻那人最喜五木之戏,应也是个好戏耍的,恩~,待来日得暇,或可寻其斗上一斗~”。李温略带着一丝得意的侃侃而谈,自从天子对他态度好转之后,为了固宠其倒也是花了些心思在政事上,只不过相比于枯燥繁杂的俗务,朝野间的趣谈妙闻无疑是更合心意的。
“哎,大王,怕是不能寻他呢,想来其人该要入相了,至那时,自当避讳些的”。田令孜望着说起玩乐便眉飞色舞的李温,不由的长长叹息了一声,侍奉的这一年来,田令孜越发笃定这位大王将来便是能够如愿登上皇位也将是个昏君,而跟随这样的一位主上,就算有心做个良善之辈恐怕都是不能了。
“咦~,怎会?早前圣人说过些康季荣的事,而今业已将之召入京中,为表泾原功事,这相位也该予他的,难不成又有反复不成”?李温虽有些吃惊,但这话经由田令孜道出他也实难只作戏言,毕竟许久以来这个亲信内侍已然证明了自己的眼界。
“大王,想必圣人也未亲言将许康季荣相位吧?如是往常,其人当会入相,但今年~,科试已尽取寒素,世家处必要有所安抚,康季荣虽有功,然他也只是一介武夫,崔龟从则不然,且不论清河大房何其贵也,就说那已故的淮南节度使崔郸,其人可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崔郸族出清河小房,所以~,如无偏差,相位应属崔氏了”。
田令孜对自己的判断颇有信心,也极是耐心的向李温解释着,哪怕他很清楚这位大王多半也只是听个含糊,但还是抱着一丝奢望,万一就突然开窍了呢?
主与仆,至少在当下,他的命运决定权还是在李温的手上。
李温闻言顿时有些失落,头也是向后一仰,又将团扇覆于面上,好半响方才不甘心的复又嗡嗡说到:“哎,那便算了,可惜了,却不能去寻他了,不过~,康季荣有功,早也是一镇节帅,如果不许他入相,那还要如何赏赐?总不能令世人说朝廷刻寡吧?故而~,或许今次是你料错了呢”。
“咳,大王说的没错,大唐尚有英才的。七月诸多节庆,京中犹以诞日为贵,今岁朝廷一改旧例,甚是奢靡,何以如此?一来是年初的变乱,而今更有战事迫在眉睫,朝廷是要做个样子昭告天下江山如旧,大唐中兴亦如旧。再有康季荣确有功,然其人实匹夫尔,贪鄙暴虐,不恤士卒,据闻其于泾原时常擅用官钱②,鞭辱将士,这等人如何为相?可因其功又不得不赏,既其喜好财货,那就予他便是。京兆府及各部衙司所置物事,除了些毁用的,余下的皆可以圣人恩赏之名赐下,非但要给康季荣,诸文武乃至京中百姓亦可得些分润。这几日坊间已有些传言了,想来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啊”。
“而又因其贪墨有罪,当课罚以折用,仔细算来,这一赏一罚,一出一进,府库倒也能承受的起”。
“哼,罢了,反正也不需王宅支用的,真是~,呵~,你怎这般模样,竟比我还心疼似的”。李温闻言心头忽是一酸,若果真如田令孜所说,那么此刻长安城中的繁华最终都将付与他人,便是能够收回一些也与自己无关,一想到这他就不免心痛不已,本还想骂上几句,可方一抬头却见田令孜的模样实在难看莫名,好似比自己还要沮丧一般,于是他心下一宽不由出言调侃起来。
“移东就西,便为课续。取此适彼,遂号羡余③,哎,权宜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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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株难免蠹,空穴易来风。正在大明宫中被天子召见的康季荣此刻额头上已布满了汗水,脑海突然浮现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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