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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平,你这位尚书仆射先来说说呢,这仗还能不能打下去了”?
陈权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偷瞥了一眼韦康和言问到,这个即是朋友,又是元从,还有着姻亲关系的内兄一直以来都颇让他有些头疼。或是因为其人出身韦氏豪族,背负的除了当下权责还有家族的利益,所以陈权对他在信任的同时也警惕的防范着。而且这层关系亦是陈权唯一可以自诩为无关乎多疑的怀疑,盖因二人间本就有存在着解不开的利害纠葛。
前几日回转徐州,陈权并未有太多时间醉心于儿女情长,即便两世为人第一次有了后代也只是按捺着激动与喜悦稍逗弄了片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这大半年武宁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尽管当初入京确也有不负责任的逃避念头,可当听闻战事真的兴起时,陈权的如释重负却深埋着忌惮。
这是个混乱的时代,忠义轻贱如粪土,没人知道下一刻自己的颈上会架起谁人掌中的利刃。或许是亲生骨肉,挚爱兄弟,当然更少不了平日里帐下看似忠恭的佐使。
前世经常听戏文里说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言陈权亦是深以为然,但那不该是现在。或许当天下结束混乱重归太平时才能重新挂上温情脉脉的面孔。
而入京的磨难教会了陈权一点,那就是将怀疑藏的更深些,装扮的更虚伪些,千万不要被人察觉了心思。
“大王,今岁出兵确有些仓促,然,实不得已尔。至于战事,哎,如今粮草还能支用两月,如果两月内不能取下福建,恐怕”。
韦康捋着长须愁容满面的仰天嗟叹,却不知他是为了遇阻的战事发愁还是忧心于不知会几时降临的责罚。
“大王,韦仆射此言,此言差异”。郑畋一脸凝重的朝韦康拱了拱手表示着歉意,可将道出的话就没那么中听了。
“大王,粮草确有两月可用,然,如半月内无法取下福建,这场仗便再无胜算了”。
“哦,台文仔细道来,孤洗耳以待”。坐于上首的陈权终于有了些兴致,向前微倾了身子追问起来。
“自郑光等人欲谋武宁始,五个月了,几无一日太平。早时南下两浙甚是顺利,虽也有些折损,但,两浙富庶地,只要再取了福建,岭南亦将手到擒来,如此算来之于大业些许损耗尚能担承。然,不承想福建观察使崔于虽初历武备,却极是老成,只据险地坚城固守,数月来几未遣一兵一卒对战。福建多山地,本也蛮荒了些,甚有獠人为祸,用兵实是不利,故而攻伐福建以来,战殁将士已过四千,加上先前,合计亡者七千众,伤万余,大王,武宁已然承受不住了”。
“二月起兵,春耕已多有延怠,加之先前为败郑光引其入瓮,也毁了些田亩,今年武宁的收成至少要减三成。至于两浙,虽得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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