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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崖州去。由来君臣间,宠辱在朝暮③。
难不成这人是在提醒自己要被远黜了不成?
另有那“只”,莫不是今夜只自己一人?
一边苦苦的思索,一边迟疑着迈动着脚步将要入内,李国昌终定下心来转过头问到:“敢问公公名姓”?
“王茂玄,现掌宣徽南院”。
出了延英殿,李国昌仍有些头昏脑胀,今夜有太多的信息涌入脑子,多到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理顺头绪。
比预想中的要好一些,他并没有被远黜到崖州那种鬼地方,可原本设想中要通过武宁战事崛起的计划也落了空。天子命他三日内离京去泾原镇任节度副使,是的,只是个副使,尽管要比早先的一州刺史有了不小的提升,但只一个副职,远不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更让他气馁的是现平卢节度使王晏实被调入了泾原接替功勋卓着的康季荣。
王氏大族,根基更是深厚无比,想在这人手底下耍弄手段牟利恐怕不易啊。
还有就是那王茂玄,这人的名字李国昌还真的有所耳闻。据言其人原是领内侍省的宦官,然数月前的宫变中其内弟杨定希因效力于叛军而获罪待诛,王茂玄也随之倒了霉。
杨定希,这个名字李国昌同样也听过,非但是听过,那个年轻且英气勃发的汉子他还曾亲眼见过,甚至也有些交际。
而时物是人非,李国昌虽也偶尔感慨于命数无常,但也仅此而已。
宦海沉浮亦是寻常,这个消息在长安只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谈,或是三五日便该无人问津了。
但前几日此事却有了新的变化,亦是惊呆了一众看客。杨定希自阉入侍抵罪,本是必死的人活了下来。并且还攀上了杨氏一门,杨钦义替他那个放去武宁镇任监军由此不知生死的儿子杨玄略收了个养儿,并亲赐了名,杨复均④。
割了卵子,保全了性命,而且即便杨钦义退隐了,但任谁都不敢小视了杨氏。所以这也算攀上了高枝,此间的得失外人实难道也。
至少现在看来,王茂玄掌宣徽南院,已然比肩四贵,这似乎是福报来了?
可他又为何要出言提点自己这个陌生人呢?
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大明宫,李国昌不由止步回望,眼神中则满是贪婪与遗憾,这次未能得偿所愿,希望下一次再来此地能同样的得个福报!
“你见到了,怎样,可还疑他”?
天子冷冷的问话吓得李温一个激灵,前几日他私自去了大理寺求问卷宗,非但空手而归还惹了父亲震怒,原本李温想着就此作罢再也不多事了,却不料今夜忽被传召入宫作陪,也便亲眼见了那君臣二人的一番奏对。
“咳,阿爷,好像,好像没什么呢,李将军看着还是忠厚的,料想该不会做那恶事吧”。
“呵,忠厚吗?但愿吧,朕再问你,你可知为何要让他去泾原?又为何让那王茂玄领他入宫”?
李忱不知可否的撇了撇嘴角,对这番毫无价值的回应也谈不上失望,如今对这个讨厌的长子他着实无奈的很。
盼望着其能长进些,却又怕威胁了自己的权柄。如放任不管,至少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儿子确也是皇位的候选,倘若他日皇位真的不幸落在这个畜生手里,李忱可不愿养出个亡国之君,所以不管怎样,该有的提点还是要做些,至于能有什么用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求阿爷教我”。李温不敢再信口胡言,上次因为李续的事情挨了骂,回王宅后又被田令孜好生说教了一番,自此他也彻底明白了一事,那就是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且不自知。于是这次他终于学乖了,既然方才的回答看似并不能让父亲满意,那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当个好学生。
“哼,想你也不知。康季荣有大功,但未免其人坐大,必要调用之。而王晏实在平卢同高骈相斗已然坏了国事,眼下战事将起,如平卢仍是内斗频频如何指用?故而亦该调离其中一人。高骈,朕还要用他牵制兖海,所以也只能是王晏实了。至于那胡儿,云州前些日传来的消息,沙陀人不敌生退浑,折损极大,此事暂还未传开,嗨,北地均势业已告破。再有河西归附,哎,此于国朝确是喜事,然河西失陷百年,当下朝廷又无力经略,如依了那悟真和尚所请,假以时日恐怕河西也将成河北一般的逆藩。故而朕让那胡儿去泾原,如他知晓了北地之事定会兴兵劫掠生口,以此来弥补沙陀之损,而今吐蕃势弱,想来是不能敌,那便只能西迁,如此,倒可借胡奴之手牵制河西”。
“至于王茂玄,帝王之道即为平衡之道,天下需要平衡,朝臣需要平衡,宫内同样也需要,大唐不能再出一个马元贽了,杨钦义退了,可杨氏还有用”。
“你,学着点吧,能学多少,那便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