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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赤心,不,如今该叫他李国昌了,这位大中朝的新晋宠臣此刻正心惊肉跳的等候着命运的安排。
将入夜时他终于久违的被天子召进宫中,据言天子意宴请几位重臣以示亲近恩宠,如此说辞李国昌并未怀疑,或者说连日来的焦虑让他根本无暇分辨真伪,何况哪怕真就是一场鸿门宴,他又能如何?
入宫的路上李国昌又将数月来的琐碎一一翻出来回顾了一番,仔细想过似乎并未有太大的疏漏,唯一可能致命的危机就是郑光之死,这事,坦率说他也确有些懊悔,追悔于自己还是略心急了,但只要不被抓到实证,最终应该也只是落个怀疑。
在这件事上李国昌对自己曾经一贯有些嫌弃的胡人身份是感恩的,为了天下安定,料想朝廷也不会轻易对一位部族的首领开刀,如今的大唐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只是当入了大明宫,随着一位面生的内臣指引一步步走向今时要去的宫殿,他的心终还是沉了下来。
大明宫内殿宇百千,而延英殿却不是个宴戏之地。
“你们这些个狗奴,谁让尔等拆了这巢的”?
马上就到延英殿了,领路的中年宦官忽是停下了脚步,唤过几个提着灯笼张杆扑打树上鸟巢的小内侍劈头盖脸痛骂起来。李国昌见状也只得无奈随之一并驻留,他小心的交手立于一旁,脸上仍挂着那憨厚的笑容,心底却有些诧异:天子传唤是何等大事,这位怎会如此不智纠于此间无谓的琐事?
“王公公,奴婢是怕这鸟儿扰了圣人,故而,而且吐突公公也是允了的”。领头的小内侍看似恭敬的解释到,言语间却没多少惧怕之意,手里的宫灯还自轻轻摇着,眼神也不时的瞟看着李国昌,似乎是想在当下唯一的男儿面前炫耀自己的果敢无畏。
“你,呵,想用吐突士晔来堵咱家的嘴?呸,咱家便是打杀了你个小畜生又能如何?咱家是圣人的奴婢,不是他吐突士晔的,哼,今时尚有要事,待复了皇命,瞧咱家怎么炮制你”。
恶狠狠的一番威胁过后,那中年宦官也不及招呼,甩了甩衣袖便气鼓鼓的径直朝延英殿而去,这个小插曲在李国昌看来着实有些好笑,他对着那呆立原地面如死灰的小内侍客气的拱了拱手也拔脚跟了上去。
延英殿已近在眼前,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归巢的鸟儿吱吱喳喳叫的轻快,蝙蝠亦不时从头上一掠而过,李国昌悄悄拍打着围绕在身旁的蚊虫,他可不想自己面见天子时顶着一头的包。
哗啦啦,哗啦啦。
一只硕大的飞蛾贴在灯笼上翩然起舞,扑打着纱罩簌簌作响,那宦官闻声摇了摇,蛾子灵巧的飞开,然只一瞬却又义无反顾的飞了回来。
“缘在室罗伐城。如世尊言,夜暗诵经者,彼诵经时,有蛇来至。少年见已惊忙大唤。唱言长脊长脊。凡夫比丘,悉皆惊怖。遂令听者,因斯废阙。以缘白佛。佛言:当可燃灯,以诵经典。比丘夏月,燃灯损虫。佛言:应作灯笼1。呵呵,佛家所言因有蛇来,方作了灯笼。李将军且看,今时这飞蛾不吝焚身之危一意赴火,怎知就不是为了掩那幽处之蛇呢”?
李国昌闻言有些莫名,但总觉身前这宦官的话意有所指,他本就心中有鬼,而这所谓的幽处之蛇好似在指桑骂槐一般。
心里动了怒,面皮却不改分毫,李国昌不敢确定这是否为天子使人试探,于是他愈发恭敬的矮了矮身子,小心翼翼的回应起来。
“公公佛法精深,兼自仁善慈爱,我只一粗人,却不知什么蛇,亦或飞蛾,但只天黑,便该燃灯,如是而已。即果真有蛇,如未害人倒也无谓理会”。
“哈哈,当是如此呢,白乐天曾有诗言:“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②。于咱家看来这蛇和鸟儿确是一般无二的,因此,方才倒让李将军见笑了呢”!
白居易的诗?
李国昌默不作声细细品味着,作为一个心怀大志的人,即便他只是个胡人,可才学未必就弱于天下名士,所以今夜的鸟,飞蛾,蛇,乃至于白居易和蹊跷的延英殿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眼前这内侍面生至极,但想来能领受皇命应该也是个得重的,可惜谨慎起见李国昌尚不敢出言问询其名姓,生怕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再给自己添上交联内臣的罪名,且一路看来,这人虽有些阴阳怪气却也未必是有恶意,毕竟从未见过,也根本不会有什么间隙,所以。
“李将军,到了,咱家也该止步了,今夜的厚禄深恩也只将军这般豪杰人物方能受用的”。
中年内侍略一欠身,又用手指了指开启的殿门,似笑非笑的等着李国昌入内。
厚禄,深恩。
李国昌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段白居易的诗句:云是右丞相,当国握枢务。禄厚食万钱,恩深日三顾。昨日延英对,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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