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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钦义手中长刀高高扬起,却又迟迟的顿住了,不是什么心善,作为大唐的权宦他手里染的血怕是渭水恐亦难涤清,现时要杀个人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为,即便周围的监随倒有些凑上前来怯怯的三两言语意图劝止,然其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那些人在杨钦义与陈权之间做个选择并不难。
只因是他听见了,也看见了。
九仙门里忽然传来了撞击声,起初还只猛地一声,很快便是散杂的叮当作响,这一声声重击漫过了坚实冰凉的大地,跌荡出来再一重重推搡着门外的看客,几令人站立不稳。
而伴随的厮杀声,叫嚷声,悲鸣声也如潮水般透过厚重的宫门叠次拍来,一浪高过一浪,兵器相接的煎摩在门廊里愈渐阔朗,让人忍不住想要堵起耳朵。
杨钦义紧锁了眉头满是惊疑,还不等他从此处的变故中回过神,远远的又有光亮侵入眼帘。
火烛摇曳拖洒着晕彩,行人笼在黑夜与光华中影影绰绰如是幽魂,虽尚有些远,亦难辨认清楚,但那正中架起的高座上似有一人,再观其来路,应该是天子一行吧?
难不成是马元贽想通了,亦或是天子转换了心意将马元贽给杀了,否则他们应该是要去玄武门的啊?
咣当,杨钦义将手里的刀重重杵在地上,转瞬间又伸出一脚把同是惊诧的陈权踢了个跟头,勃然怒喝到:“你个畜生如何做那虺颓之貌?还不仔细瞧看一番,到底是生了何事?门里可是你的军马”?
陈权自诧愕中转念过来,也不及拍打身上的泥土,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向宫门跑去,这一下挣的伤口又是崩裂,嗞,陈权咧着嘴感受着伤处的疼痛,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他知道里面一定是武宁的儿郎,如是别处的军马根本不至于堵在九仙门处生事,只是不清楚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起了刀兵之祸的。
笑容凝固的像是未曾绽放过,陈权不由在想,会不会是自家儿郎同神武军起了冲突?如是那般,他扭过头举手搭了个篷,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大队人马,心下焦急万分,时间怕要来不及了。
马元贽好一会没有言语了,又是一颗丹药入肠,他觉得自己仅存的那点精气都将散了,好在天子还算识趣,见马元贽好像没了言谈的性质,便怅怅的走回了人群中,唤来马公度窃窃私语起来。
“待回到大明宫,你速遣人把吐突士晔召来护驾,如是不出意外,他应是已夺了飞龙小儿了。现在朕也只能依仗他了”。李忱轻吐一口浊气,意兴阑珊的低语到。
说者或是无心,但听者有意,马公度身子微微一颤,他从天子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对自己的一丝不信任。
无奈,也无可奈何,自从陈权言称遣派了军马去内藏生乱,加之眼见确有烟尘,那么和武宁军搅在一起的神武军怎么也是难脱干系的,而马公度自己是承担着天子赋予他统制兵马的重任,现下出了这等事情,再华丽的辩术都是苍白的,唯一能祈祷的就是陈权只是为了活命而撒了个谎,可如果陈权说的不是真的,在内藏生事的又是谁?
马公度已然不敢再想下去,今夜的乱事太多了,一桩桩的让他的脑袋几乎要炸裂开来,于是他只能垂着头闷声应和着。
“还有,太后那里,哎,也是不知怎样了,若果有人伤了太后,朕便是不做这个至尊,只白衣尔亦要手刃贼寇,呼,等一会安置了马元贽,你即刻,不,不需你了,不是说去兴庆宫作乱的是武宁军吗?那此事便交予陈权那个畜生,朕笃定他不敢阴害太后”。李忱恨恨的说到,眼中的怒火几乎要迸溅出来,这时他对陈权的恨意重又攀上心头,竟有些后悔方才放他离去了。
“咳,圣人,白敏中那里?看样子他可是仍在应敌呢,还有十六王宅,今夜王宅中贵人虽是不多,但若是折损天家过甚似也不妥”。
马公度的话音未落便被出言打断,李忱阴沉的脸上似挂了些不满,厉声说到:“白敏中那里勿需理会,也不要找马元贽讨令,朕只恨他们多半是在做戏,都是些贼子,竟敢于都中生事,哼,好,朕便舍了长安与他们斗,至于王宅,你自行处置吧”。
说罢李忱甩了甩衣袖,疾行了几尺,将马公度抛在了身后。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