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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的迈入了亲亲楼,入眼处是一片的狼藉。
提起脚小心避过了些遗散的冠带环佩,只片刻便找到了皱皱巴巴卧在血泊中的魏扶,这位宰相的尸体上尽是被踩踏的印迹,凄凉之状倒同那常见于郊野的无主弃骸并无两样。
二人见此顿生悲怆,同僚之情暂且不论,狐死而兔泣本世之常情,又俱为大唐着紫的高官,怎也不会料想到死亡来的这般突然,又是如此的寒酸。
令狐绹脱下衣袍轻轻的覆于魏扶的尸身,这是他此刻唯一能表达哀思与怜悯的方式了,在一旁默默噙泪的崔铉倒是还想念上两句悼词,可话刚欲脱口,却又听得殿内一阵响动,叮当一声,似乎是杯盏坠地的声音。
“子直~,我,我等还是退去吧,万一是有乱卒私藏于内,岂不是将白白害了性命”。崔铉颤颤巍巍的怯言到,他非是胆小之辈,然而只眼前这横七竖八倒着的几具尸体,虽还不及一一辨认,但自穿着便可知皆是同朝僚属。而崔氏望族,兴许这亡者之中还有本族亲眷,更不要提抬首环眺,尚有更多的尸骸横于殿中,这等惨象崔铉何尝见过,他又怎会不惧。
“嗨,太和九年你应该还在藩地为用吧①,而我,可是亲历了甘露乱事的②,那一日远比今时惨绝,犹记得当日避于宅中瑟瑟自栗~,呼,台硕,你我身为宰臣,怎能轻言退却,况且除了方才那小宦官外,尚不知有几人已见了我等折返呢。李太白诗曰:“事了抚衣去,深藏身与名”。你说我等如是这就般退去会得下什么名?又有何功可庇于子嗣?台硕,既来之,则安之吧~”。
说罢,令狐绹一个大步便跨过了魏扶的尸体,朝着殿中而去,崔铉则狠狠的跺了跺脚,心里叫着狠忙是跟上。
——
何全升仍在自顾的饮酒也已有了四五分醉意,这次夜宴的酒水极美大唐天南地北的名酒几乎都备全了即便是何全升这等身份的有些都是只有耳闻罢了。
酒喝的并不急,只是小口小口的咂着,一滴一滴的回味,饮尽了便随手抛下,在满地的散乱中再寻来一壶拾起继续醉生梦死。
可惜的是没有曼妙的歌舞,只有被抛下的福王还是不是干嚎几声已是嚎叫的有些痴傻了,就和枯木一样站立着的雍王一般痴傻,着实惹人生厌。
对何全升来说他的生命其实已经到了尽头虽然伤的不算重今夜的乱事更是与其无干,来日追责也未必能获牵连,但是他更清楚的是,当决定来亲亲楼报信的那一刻这条性命便是丢了的只是不知能拖几日而已。
他见到了不该见的事情,也说了不该说的话,天子会在什么时候杀掉自己?就算天子不屑理会,陈权呢?
自己是王绍鼎死亡的亲历者,更是隐性的参与者,这件事同样是不可为外人道的。别看方才陈权临走前做出了极尽友善的模样,但是在这个时代,友善和情谊是最做不得数的。
那么在死亡到来前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呢?
何全升开始沉下心算计起了将来,在他看来,今夜不管谁胜谁败,大唐在经历了这么一场让人作呕的闹剧后,都需要找个可以转移世人目光的引子,还有什么会比战争更能牵动人心的呢?
战争,又该对谁作战?
仔细想想可做选择的目标并不多,武宁镇,魏博镇,淮南镇,或许还要加上个刚刚丧子可能反叛的成德镇。
然而何全升只希望,也只想朝廷的兵锋指向魏博。
他沦落到今时的地步皆因那弑父的长兄所致,他曾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如今预感了生命即将结束,这些都会让仇恨得以消融,但是当饮的醉醺醺时,他却越发的恨了。
在长安的岁月每一刻都是度日如年,折辱早就成了家常便饭,不管是宰相高官还是青袍小吏,任谁都敢踩在他的头上叫嚣,只因他是河北贼。
不过何全升知道自己还有价值,对付魏博的价值,所以忍,或许终能忍出个善果来。然而随着张直方和陈权的来京,他渐渐觉得自己厌倦了,也累了。
张直方败犬一般的被算计,陈权更是一只脚已踏入了黄泉,两个人挣扎求生的模样常常让何全升夜深时躺在榻上捧腹大笑,笑着笑着,泪水却不知何时已然流下。
所以,那就死了吧,但是生命结束时也定要留下点什么,至少要将名姓留下。
——
踏,踏,踏,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响起。何全升擎着酒壶诧异的瞟了过去,两个人影正缓缓的近前。
“子直,那~,那好像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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