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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很是洪亮,倒不像文士做派,陈权终于生了兴趣,这就是那宰相大才?看着倒是平常的很。不过既然是李德裕极力推荐,想来必有其因,正好可用方才思虑作一番考教。
“哈哈,原是郑郎君啊,哎呀,真真是让我盼的好苦,啧啧,听言台文未及加冠便已进士及第②,少年英才之名誉满天下,丈人也是常言台文有宰辅之才,堪比管乐,今时有幸得见果是气度非凡~”。陈权脸变的很快,立下就堆满了笑热情的拉起郑畋的手寒暄起来,称呼时也是用了字以示亲近,这让韦康在一旁看的好笑,可心里也是生了些危机感,他要做的是那凌烟阁之首,但随着来投之人越发多了,他的地位却是不大稳固的,或许该叫妹妹吹吹枕边风呢。
“李相实是过誉了,更是难当大使之赞。本是要早些来寻,然家父在循州③忽是染恙,便耽搁了行程,却是不想李相已是~,哎“。
郑畋尽管觉得陈权有些过伪,但也多少有些得意,不管怎样,眼前的这位诸侯对自己还是看重的。如今郑氏父子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循州莽荒,瘴气恶疾甚多,生活自是艰难了些。而郑畋就更惨了,他十七岁便得中进士,虽不是进士科,但也是前途光明,毕竟其出自荥阳郑氏,世家子爬的总是要容易些,可因李德裕的牵连,前途已是无望,他才二十四岁,正是一展抱负的大好年华,然而现在只能在岭南陪伴老父虚度时日,或是哪一天便为恶疾取了性命,如此又怎能甘心?所以当李德裕从崖州回转路过循州劝其来武宁时他面上矜持着,心下却早就千肯万肯了。只不过这一路来仔细探问过陈权的一些消息,倒又重生了迟疑,这位陈大使行事似有些肆意无度,更是刚愎自用,此等人可为良主吗?又可会听人言?许是该要仔细瞧看一番的。
“台文来的正好,我方才叫人去请令平,正好有事商议,台文大才,不妨共议之。嗨,莫做推辞了,便是这样呢“。
”恩,前时丈人言说大唐局势,直述河北无惧,我是有些难解,方才偶的些念头,然亦是两可之间,不知台文可有教我“?陈权未给郑畋推脱的机会,直截了当的盯着他问询到。
郑畋咬着嘴唇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在陈权的期待中开口说到:”河北~,如是旁人说的我定会无视之,但是李相之言必有其因,如今思虑一番却是察觉前时忽略之处。河北多胡儿,契丹和奚人这两藩自太宗时便在归顺与反叛间左右不定,近两百年了,朝廷于这两藩战事不绝,胜败皆有之。细算来,倒还是败得多些”。
“则天皇后时黄麞谷,东硖石谷,朝廷两次大败,几乎全军覆没,玄宗皇帝初御极,又在冷陉惨败,那一战得活仅数人。后安禄山挑衅两藩欲以边功邀宠于帝,致两公主④被害,之后领兵六万征讨也于土护真水大败,安禄山亦险些死于箭下,仅二十人得逃。安史贼乱后肃宗上元二年营州陷于奚,平卢军不得不南迁,由此便造就了淄青镇。而防御两藩之职则由幽州所领。此后两藩又是附于回鹘,常袭扰边州,武宗时张仲武接掌幽州后倒是大破回鹘及两藩,威加北狄,然今年张仲武已是亡故了,其子张直方甚是不堪,幽州~,恐将生变”。
“一旦幽州有变,北地胡儿会将如何呢?哎,如此算来,河北确也是不足为惧。当下大唐比不得盛年,早年三两次败仗无损根基,可现今~。河北三藩虽是自立不听王命,但其也是防堵北狄南下的屏障。然又是因其自立,朝廷向来恨之入骨。近百年的分离也致民俗民风大有不同。过往河北之人想入唐土必要经海路。河东,河南更是闭境锁关,说是一朝实则两国。武宗时威压众藩,兼是多有拉拢恩遇,倒有所改观,可现今~,朝廷是极厌河北的”。
“哎,如是天下有变,河北三藩看似强矣,然他们要先在胡人的马蹄下保全方能逐鹿中原,确是不易呢”。郑畋说完后脸色有些黯淡了下来,甚至对于曾经不喜的三藩叛逆都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一旦三藩败亡,会否变成晋时胡儿半壁之势?不管大唐内乱如何,毕竟还是汉家儿郎主宰江山,可要是胡人~~~,哎!
果然是这样,陈权心下也是一叹,奚族他并不清楚,可宋朝的契丹,燕云十六州,还有因此想起来的儿皇帝石敬瑭,再后的女真,等等等等似乎都是从北地崛起的,这也是河北的命门,他们确是强悍,但同样夹在北方胡儿和朝廷中间两不待见。诸胡想南下,朝廷想复过往之基,两方刀兵皆指向三镇。
加上三镇境内胡人本就多,成德和魏博两家之主也是胡人,虽是绞尽脑汁的为自己寻了汉人祖先,又是与皇室及世家结亲以脱胡身,但是隐忧尚存,一旦三镇势崩,陈权仿佛都能看到诸胡的大旗飘扬起来了。
“哎,河北之事我尚无暇理会,前时丈人言说朝廷必弃魏博而复取武宁,不知台文可否替我解忧“?过了好一会陈权压下心中忧虑出言打破了沉默,后事便待以后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首要。
“呵呵,我来时知大使僭越称王了,今日大使与那妄人的言谈我亦在堂中亲闻,敢问大使,您可还欲称王?这王又是何王”?郑畋并未作答,而是笑笑的问了这个很是难言的问题。
陈权站起身来四下踱步,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复,最重要他并不清楚自己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是贪生之人,向来都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位置值得用命来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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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好,李相说我宰相之才,我甚是惶恐,可不妨也争上一争,既如此,那请大使复称王”。郑畋起身深深的拜了下去,但头却依旧扬着,样子有些怪异,他在等,等陈权的答复,他想知道眼前之人可能听人言,又可会真的下定决心去做一番大事。
“便依你”。陈权犹豫了不知多久,这三字几乎抽干了他全身的气力,说完后便站立不稳摇晃着坐了下去。他并不清楚是为了效仿古人招揽贤良方才应允,还是自己的野心已是按捺不住了。前时所言的缓称王之策如今又将变改,至此,大概是再没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