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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陌刀?出自将门的方戡当然明白陌刀代表着什么。他如何不惊?
”姜指挥遣我先来告知少将军,陌刀势大,难做抵抗,姜指挥不欲白耗了儿郎性命,故也领军稍后便至,等着少将军谋划调遣“。那报信的人忙解释道,眼睛不停的偷瞟着,这位少将军脾气可不大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发怒宰了自己,想到这悄悄的踢了一下胯下战马,稍稍后退了几步。
方戡有些无语,自己这也被阻挡,那该死的姓姜的猪狗还要引来强敌,这是何其之蠢,
”快,撤回来,马上撤回来,过泗水堵了这桥,拦住定国山的人马“。方戡略作思索马上令。
银刀都接到旗号迅速回撤,齐悦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叫不多的骑兵立刻跟上缠住退敌,他这有近四千人,便是用人命去堆,也要堆出个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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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佑是幽州人,会昌元年幽州兵乱之时领了一些人逃了出来,十年了,因其勇猛加之当日来徐州投奔之时还是带了一些随从,所以方昇也是给了一个营指挥的职位,不过对他来说在徐州和在幽州没什么差别,这挟马都的下一任都头一定是方戡,和他这个外乡人是没什么关系的。这营指挥大概也就是尽头了,所以,好好活着便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谁是上官又有何区别。
姜元佑很快就发现自己好像做了错事,银刀都追来了,虽然陌刀队是为步卒,身后那百名骑兵又只是顾着整军,倒也追的不急,可自己这要是领了人马过去岂不是会被定国山夹击?
陌刀的出现不仅仅带来的是恐惧,更多是对未来的怀疑。胡庆方既然藏了这样的手笔,那么今日这事还会有胜算吗?如果败了,或许徐州土人能保了一命,但自己这些个外乡人会不会被拎出来做了儆猴之鸡?
或许应该想个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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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马,把这些该死的马挡住”。方昇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半天的厮杀汗水瞬间凝固,他亲眼看见吃疼的马儿互相碰撞下身侧的罐子被撞碎,里面的油燃起了火线,这火便烧得更旺了。
现在冲击拔山都已是无用,弩车挡住了退路,便是下马搬运也要片刻,可这些火马眨眼便至。
“陈权,你不得好死”。方昇眼中的火光放大,冲进来了,罐子一个个的被撞碎,拥挤的如蚂蚁窝一般的空间内谁都避不开这火。
“冲出去,冲出去”。方昇拼命的往后挤,周围的人也都是如此,此时谁还顾得了哪位是将军,身边的亲卫还算尽职的帮方昇拦住了几个哭嚎着涌过来士兵,一刀刀猛地砍下却是对着自己的袍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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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此间事了,还需你去盯着陈权和方昇,也不知此二人现今如何了”。田牟草草的缠了下伤口,胡庆方颓然的跪在面前,银刀都的士卒也都丢了兵器,忐忑不安的聚在一起复杂的看着那位跪下的将军。
几十年了,银刀都何曾跪过人的?
“大使,不知此处要如何处置”?李见却未听命离去,而是上前一步并肩站到了田牟身侧,强忍着心中的快意问道。
“首恶必诛,余下皆是赦免”。田牟想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今日死了太多人,徐州的骨头已经被打断,没必要再造杀孽,他很清楚杀的人太多会让徐州离心。更何况如无意外郑光也该来捡功了,自己何必把这恶事尽数揽下,且看那郑国舅的手段便是。
“不可,大使宽厚,但这银刀都确不可留。银刀都历来桀骜,士卒皆是父子相承,此番战亡如此之多大使莫不是还以为可以息事宁人?如想徐州安定,这必要杀绝了,杀怕了才是”。
“属下并无异念,毕竟大使事了还可返京,而我李氏则生养于此还要驻守地方的,所以诛罪之事我只是一心为公”。李见侧了身子直盯在田牟,他是想杀绝了银刀都,银刀都父子相承确实是不易对付,但也正因如此只要杀绝了一家,这银刀都也就断绝了。
但是这杀人之刀必须是田牟所持。至于之后,当年李氏据淄青和徐州靠的从来不是这些个本地青壮,而是高丽人和当地世家。只要世家顺服,那么徐州必是为自己所控,再经略些年岁,借着徐州所生之怨恨自己何尝不能如先祖一般再立家业。
田牟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这高丽人,大唐开放不忌外族,虽是平日口里脏话不少,但这高官者异族确是不少的。
河北三镇中的成德军从东胡奚人李宝臣的李家,到奚人王武俊的王家,再到如今的回纥王氏,割据了九十年,九十年来除了田牟之父田弘正短暂任过一年节度使并被成德军诛杀满门其余时间皆由胡儿所控。
可朝廷又能如何,还不是把公主不要钱的送了过去。
所以这高丽奴是想要效仿其祖了吗?
李见用小斧轻敲了一下铠甲,雕旗都的将士瞬间便围了过来,各自都握紧了兵器,只等李见下令。
“呵呵,好,就依李将军”。田牟笑了笑,扶了下将断的臂膀,轻声说道。
“杀尽叛军”。
①此句出自《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二中·列传第一百四十七中·南蛮中:唐亡于黄巢,而祸基于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