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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见他们追,就慌张出逃,纵车飞奔。
三人便加速猛追。
风声擦过耳边,帽子里进了刀子一样,前面路陡然一转,眼看他们绕过小坡,刘启提着马速,从侧下接近过去。
突然,前面飞来一只箭,擦着他耳朵过去。
刘启大吃一惊,在马上一个滚翻。
他喊了几句,仍不见马车停下,只好再一次向前直冲,心头一阵怒火。这时,前路已经辗转出了唐凯和赵过,刘启正想提醒他们,对方会射箭,前面的马车甩了个头,翻在雪窝里。为了避免后面的那辆马车再射出箭,伤到毫无防备的两个同伴。刘启只号冲过去,砍中绑辕的绳子。
车夫并没有停的意思,却又驾驭不住车了,任一匹马脱轼奔纵,在两马方向截然不同拉掖之下,马车滚翻四五个跟头,几乎散了架一样撞上雪地。
感觉到里面的人非死也伤,刘启颇有点不忍。
他正懊悔不已,马车里滚出一只肥胖的身体,头上已经流血,胳膊上双手举在头上,高喊:“好汉饶命!”
“你是谁?”
刘启知道追错人了,但想到郡里出入颇难,还是想问一问。
“我是?我是?”肥汉喊了几句,手却摸在裤叶后的车档上,摸出一只小弩。两人距离只有十多布远。刘启滚马就躲。汉子还嫌不够,瘸着一条腿上前,追转着要射刘启。刘启大苦,听得汉子骂声不绝,连弩射得嗖嗖响,便到处跳跃,最后猛地回身,几蹿到跟前,一刀劈杀。
胖头滚了几滚,血洒了他一身。
“杀也杀了!”刘启在心底换取平静。
他喘着粗气,回头走到马车边,往里看看,看到里面藏了一个少妇,正瑟瑟地发抖,便挥手让她出来。那少妇抹了一把眼泪出来,磕头饶命。
她看了刘启几眼,竟连忙解了扣子,说:“饶了奴家的性命,奴家做牛做马来报答,好汉想要奴家身子,尽管来。”
刘启大怒,指着肥汉的尸体,喝问:“他是何人?”
少妇脱出了白花花的胸,任粉团嫣红在冷风里晃荡,指住胖汉子就说死有余辜,在他尸体上狠狠地吐吐沫。
唐凯,赵过,押了第一辆马车上的一女一子过来。
他俩还是懵懂的少年,一来就直直盯住女人的胸口。刘启冷冷一哼,听到赵过和唐凯的出气声粗了许多,想也不想,上前要杀那女人。
“哥!”唐凯刚不忍心地喊了一声。
赵过领悟到什么,闭着眼,一锏打烂旁边那小孩的脑袋,激动地大吼:“杀人除根!”
唐凯没有两个人的武敢,又拦又劝。刘启逐渐冷静下来,不再坚持杀另外两个女的,干脆把剩下的俘虏扔在雪地上,自生自灭。他们闷闷不乐地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方知唐柔的车来晚了,夜里猜来的。这也是后来才知道,怎么补救都已经来不及,三人闷到晚上,弄了些酒,在一起饮,浇一浇愁。
酒刚酣,樊英花过来。
她中午才结束对武氏屠杀,回来睡了一觉,被父亲叫去,一说,说到夫婿,讲到刘启,李尚长大怒,当时都把剑举起来,要不是被众人拦住,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她的宠人死了,受了气后找不到地方消劲,心中烦闷地过来,就打算找这个让父亲看不上眼的刘启撒气,一进来,见三人唉声叹气,低声道:“滚!”
唐凯立刻站起来往外走。
赵过却“嘎嘎”笑了下,也不知道********在哪儿,冲着唐凯的背幸灾乐祸:“这小子又做了什么欠揍的事!”
樊英花上去给他一脚,低声说:“还有你!”
赵过立刻哑了,站起身,瞄了刘启一眼往外走。
刘启暗道不好,想趁“乱”离开,也连忙站起身,扮成和唐凯、赵过相似的模样,低着头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樊英花掂他回去,问:“击贼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在所有交锋当中,武力是压倒对方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通过武氏的灭门来打压地方贵族联盟,樊英花的策略无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起到最有效的瓦解作用,但这毕竟不能让地方贵族,豪杰士绅心服口服,哪怕他们中的许多人即使和武氏没有直接和间接的关系,也害怕招樊氏忌讳,保全身家而冷漠处事。所以,瓦解了他们的联盟后,却也使樊氏更加孤立,地方控制更松散。
樊英花已经找来家中的重要人物了解过,知道越来越来多的人对皇帝到来的热情急剧消退,要远离这个风险很大的圈子,能怠慢就怠慢,眼下招募的事尚不知什么时候分配。她心里的确格外担心,问刘启的准备,却不是高看刘启,特意让他来想折,只是一种没事找事,借故出气。
“打不过。肯定输。”刘启低着头嘀咕。
樊英花是要发泄,却没想到刘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悲观到这种程度,打脑门冒火,上去给了他一巴掌,怒汹汹地说:“还没打,你怎么就知道要输?!你以为你置身事外,我会让你走,你这个混蛋羔子。给你吃,给你喝,吃了喝,喝了吃,然后就一个打不过,要你还有什么用?”
刘启摸着热辣的面庞,怒看她,看她竖着整条眉毛说话,心里掀起小九九。但随即,他想到自己不能给对方较真,便低声不语。
停上一下,眼前闪过自己出城杀人的一幕,他便说:“的确打不赢。他们现在像是投降了,不过是看皇帝在,图个自保而已。你们也不说一说人家的罪状,当众杀人,大失人心,还怎么可能打胜仗?!”
这一切都是樊英花的主意。
刹那间,她涌起恼羞成怒的红云,猛地给过刘启一拳,说:“你这找死的小子。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我在给你讲道理。你呢?!你也给我讲你的道理嘛,不要动手动脚的。你阿爸没教过你贵族的礼节?”刘启气愤地说。
樊英花被照搬来的话噎到,愣了一愣,她坐在刘启摆酒的小木板前,拿着三人来之不易的酒喝,反过来问刘启:“那你说怎么办?我们难,贼人更难,他们能一呼百应不成?一帮乌合之众,有什么怕的?!真正让人担心的是州里,其它郡的动向!”
“你说山贼?!”刘启“嗤”地一笑,说,“他们只要到郡县和人口稠密之地走一趟,聚上万人也只是一转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