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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里走,不料刚一跨脚,就被高门栏绊个跟头,掉了大佬样。
缓过来后,他征询一下小玲,立刻大叫道:“两盘牛肉,一罐米饭!”
小玲见刘启同样狼狈,忍不住一笑,心情开朗不少,点了点头。懒洋洋的伙计来回游弋,半死不活地应一声,随口问:“不再要点别的?”
刘启是模是样:“大鱼大肉吃腻了!”
他拉住小玲往楼上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说:“我已经在酒楼吃过好几次饭了,没什么的,止饿才要紧!”
上面的客僮出动,在他们还没踏几脚的时候,就下来拦住,示意他们在楼下找地方。
小玲想也没想,径直就往角落去。刘启也只好跟上。
坐下后,他还是大模大样,杨小玲敏感地趴在桌子上问:“你不觉得他们在给我们白眼吗?”
“什么?”刘启截过话,不相信地说,“他们给白眼?”一回头,见一个小二哥伸头过来看,眼神中带着青光。
他带着教训、教训的意思,给那个伙计招手,等那人要多怠慢、有多怠慢样地过来,更是确认是在给“白眼”,伸手就给一巴掌。那伙计傻愣在那,正想跟刘启急,见一块金子顺着他的视线下,渐渐放在桌子上,顿时一挥手,在自己的脸上拂了一下,说:“该打,该打!”
他伸手去摸那赏钱。刘启贼贼地笑着,把金子挪了个地方,勾着手指头叫他弯腰。
这是一笔不小的灰色收入呀!
那伙计半点也不犹豫,果然把腰弯下,咧着嘴巴、哈着舌头。
“小玲嫂嫂,你数着。”刘启笑得格外奸诈,先轻轻拍了那人的脸,问,“叫我打你?”
“当然叫,当然叫!爷爷,打我,打我!”伙计连连应诺,眼睛依然不离金子,估计起它有多重。
“那好!你说的!小玲嫂子,你看!”刘启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去。
伙计想不到有那么重,“哎吆”一声叫出声。杨小玲也觉得解气,喊了个“一”。
“不许叫疼,叫:打我,打我!”刘启说。
他勾着指头,等那伙计到跟前,开足臂膀,左右猛扇,打得跟电光鞭炮儿一样,噼啪串串。周围的人干脆也不喝酒了,都挤到一边看。几巴掌过去,那伙计受不了了,大声求饶。
刘启觉得解了气,乐呵呵地坐下,把桌上的钱放回怀里,问四处的人说:“他喊人打他,你们打不打?”
一个员外样的醉汉有不顺的事,立刻拈起袖子,喊那伙计转头,在他转头那一瞬间,就是一拳头,打了伙计个满天星星。同为伙计的看到,觉得不对,喊了二掌柜。一脸奸瘦的二掌柜小跑上来,问怎么回事。脸肿脖子粗的伙计头晕眼花,说得囫囵:“打了给钱!四、五两金。”
二掌柜大喜,也把自己脸凑上,用破锅嗓子喊:“只要开价合适,我这张脸也给爷几个了!”
“开什么价?你是说:我动手,你要给我钱?”刘启一脸迷茫,反过来说,“他喊我打他,你也喊我打你?”
“不给钱呀!”二掌柜赶快收了脸,提出疑问。
那伙计说不出话来,气恼地大叫:“你明明要给我钱的!”
刘启问旁边的人:“我说要给他钱了吗?我就是掏块金子,桌子上放一会儿,说给他了吗?我说怎么喊着让我打他,哦,敢情是想要金子呀。爷有那么傻么?打你两巴掌又多不出点什么,就把金子给你呀。”
众人哄笑,都给刘启作证,说那伙计喊了刘启“小爷,打我巴掌,打我,打我”。小玲也笑开了,花枝乱颤地看着刘启,心中不快的事被风吹跑了一样,再不见踪迹。
伙计觉得冤枉,把自己眼睛看到的,遭遇的都说了出来,却越说越占不住理,最后被一群客人笑话得无脸见人,甩着两只胳膊,走个没影。
这时,刘启伸着两只打人巴掌的手,到处让人看他是个怎么辛苦。
等米和肉都上来,他看着一圈人笑闹,兴致勃勃地给杨小玲挖饭,狼吞虎咽地抢吃。吃完喝完去付帐,正逢上几个从楼上下来的少年客人。
他仔细一看,竟然有黄天霸在里面,便缓了一缓,让他们先付。
一身酒气的黄天霸偏偏转头,看向刘启。
刘启忍住自己的厌恶,冲他点一点头,说:“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代我向黄阿叔问好!”
黄天霸脸绿了,扔了钱,拉住几个富家子往外走。
几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跟出来还再不停地问。黄天霸只盯住一个,说:“他还敢再这大吃大喝!他杀了范镇东,跟我也有仇,不知道会不会动粗!”
他朝着的那少年端正白净,被街头生涯磨砺得浑身透着狠劲。他叫许凤山,是通吃两道的剑侠许宣奇许七爷之子。许宣奇是城区东北许氏一姓家里出的逆子,族里排行第七,少年时杀人越货,亡命而去,年长后逢赦,携不少金银回来,从此开门立户,交接豪客,替一些高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把东市外几条街划为地盘,势力很大。
“***!嚣张!”许凤山挥手让个人走,安排说,“到拐角叫刘洪他们几个过来。寻个黑地方办了他!”
黄天霸当即大喜,笑着说:“如此一来,是给长月除掉一害!”
刘启和柜台上的伙计争了好久的价钱,载上小玲,牵了马沿街道走,半点也料不到会有人暗算自己。
他们走过一盏昏花的灯笼,只见几个十五,六的泼皮迎面过来。
刘启觉得不对,本能地四下打量,回身竟看到黄天霸几个人遥遥缀着,连忙把杨小玲拦到身后,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瘦长瘦长的泼皮远远伸出一只手,探向小玲,赖笑着说,“让她陪我们喝会儿酒!”
刘启不想生事,拦住他的胳膊往旁边一指,说:“那边就有专门陪你喝酒的!”
“死小子!”一人突然发作,伴随着喊声,上去就是一拳头,又刁又狠,直砸刘启的眼睛。刘启抬手挡住,问:“想打架?!”
本来就是打架。
无人理他。另一个泼皮也扣住两只手,抡圆了,照他的脖子擂过去。已经有人动手,众人随后蜂拥而上。刘启后面就是惊慌失措的小玲,他退也退不得,硬挨了好几下,好在自幼习武,皮糙肉厚,足以奋起反抗,但四面八方都是手脚,不几下,眼睛就被打中。杨小玲自认为是大人,喝着去护,却被那高个拨开,回身又护,却被谁一拳打在面孔上,一脚踢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