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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人一样,扎得十分精细,一看就出自同一人之手。
同样,这个稻草人也穿着一件衣服,人皮衣服。
令人感到惊恐的不是被剥了皮的死尸和穿着人皮外衣的稻草人同时出现在同一现场,而是它们此时的姿态和神情。
不管死尸还是稻草人,此时它们都低垂着脑袋席地而坐,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心怀愧疚的人,正在忠心耿耿地守护着睡着了的肉团子和昏死过去的沈福临。
然而,它们脸上的表情无论如何都和愧疚忏悔联系不上。
它们的眼睛都往上翻着,露出一大片灰白色的眼球。
而嘴角,却都连接着一根环绕后脑绷紧的细线。
这两根细线,硬生生地将它们的嘴角扯出了个微翘的弧度。
给稻草人硬按上这样的表情倒罢了,毕竟这玩意儿是个假人。
可是,死尸呈现出这样的表情,便是沈墨白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一具没了外皮,浑身的肌肉、筋络、神经全都果露在外面的尸体,被微弱的火折子光芒映衬得犹如穿了一件色彩斑斓的红色外衣。
它没有眼皮却有眼睫毛的眼珠还往上翻着,大片灰白色的眼球中隐藏着一点点黑眼球。
它没有嘴唇覆盖的嘴角往两边硬扯着,露出稀松的刺眼的白牙。
这种眼神,这种咧嘴,就好像,它在不怀好意地偷窥,还在笑。
一具死尸,它在偷窥什么?在笑什么?
而稻草人,它又在偷窥什么?在笑什么?
是谁给它们摆出了这样一幅愧疚忏悔的姿势,是谁让它们如此居心叵测地守护在肉团子和沈福临的身边?
脊背上猛地升起一股寒意,这股寒意一直往上游走,一直走,直到汇聚在头顶,像是要硬生生地扯掉头皮。
一个不可思议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清晰地呈现在了沈墨白的脑海里。
它们在替同伴哀悼,同时,又在幸灾乐祸这种同等的命运。
同伴啊!肉团子和沈福临,将会是继它们之后,被剥皮的下一个目标。
不,不对,也许不包括沈福临,也许只有肉团子。
因为,沈福临是来找肉团子的,他和阿贵一样,只是第一目击证人。
凶手的真正目标,乃是肉团子。
这个想法几乎要将沈墨白烧成灰烬,让他一下子变得焦躁起来。
难道他和肖慕、青儿的猜测推理是错误的,他们,K的信徒,想要的居然是肉团子的人皮?
这一刻,沈墨白终于理解肖慕了。
当肖慕一个人下到这口枯井里,面对这样一个凶杀现场,不,准确地说,是面对一个模拟凶杀现场,面对下一个凶杀现场的时候,他的内心多么惊恐,多么绝望啊?
所以他拒绝让任何人下来,拒绝让任何人看见现场暗喻的这一幕。
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守在这里,如同沈福临那样守在肉团子身边。
他在等待,不知所措地等待,等待青儿和自己到来,等待有人能给他出个主意。
然而,当他们真的来了,肖慕反而胆怯了。
他不敢让青儿看见这一幕,不敢让青儿洞悉冯天佑之流透露出来的讯息。
尽管他很清楚根本瞒不住青儿,但他还是本能地选择让青儿回避,用最大可能维护青儿的心灵。
这个男人,肖慕,他的兄弟,在踏进枯井面对凶杀现场的那一刻,已然将所有的赌注和唯一的希望,全部押在了他沈墨白的身上。
沈墨白一出现,肖慕的眼睛就亮了。
穷此一生,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渴望见到沈墨白过,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依赖信任沈墨白。他知道,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救肉团子,那个人,一定是沈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