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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佣气若游丝，看到叶笙过来，嘴角微微的向上挑起来，努力去笑，嘴角出现了两湾小酒窝。
“叶……姐姐……姐姐……”
叶笙唇瓣轻启，“别说话了，带你去医院。”“姐……姐姐……”到底是子弹开进了胸腔，说起话来根本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好似是使出了好大的力气，小女佣才抬起手放在叶笙的手上，艰难的开口，“姐姐，满足我的愿望，好不好？你知道的。”说
最后‘你知道的’这三个字的时候，叶笙已然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叶笙知道这个小女佣的愿望是什么，无非是想要留下裴烨北一条命。她其实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裴烨北，对裴烨北，她早就恨之入骨。但这个小女佣，她终究是亏欠下了。而且开枪的是裴晋南，她心中的
愧疚更深了一层。
叶笙微微昂了昂头，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
“姐……姐……真好……”小女佣娇小的脸颊上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她同叶笙说了谢谢之后便没有再说话了，偏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裴烨北，眼睛里泛着爱慕的光。但这抹光很快就消散了，渐渐的，彻底闭上了眼
睛。
裴晋南眯着眼睛，打量着叶笙的一举一动，大概知道是动错了人。
他看着叶笙脸颊的苍白，心中泛着痛意。他走上前，攥住叶笙的手腕将人带了起来。叶笙闻着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有一种安全感袭来，只是这次的安全感不像以往那么纯粹，带着血腥味儿。她是怪裴晋南鲁莽开枪的，可说到底他还是在救自己，只是不了解情况，将好人当成了坏人。叶
笙闭了闭眼睛，忽然明白这个无辜的小女佣之所以会以这种惨淡的方式落幕，是因为自己。
心尖抽疼，叶笙咬着下唇，许久，她抬头，“帮我好好安葬她吧。”
听到叶笙还肯跟自己说话，裴晋南的慌乱少了一点，他握住叶笙的手，紧紧的握住，像是通过这个动作将心中的慌乱告知叶笙。
只是叶笙还处于一个鲜活生命的死亡中，并没有接收到裴晋南的不安。
看着裴晋南的人将小女佣带走，叶笙才将目光收回来。
扫过虚弱的躺在地板上气息奄奄的裴烨北，叶笙收紧了拳头，眼睛里不经意之间就带上了恨意，但看到身旁那摊血迹，叶笙闭上眼睛，转过身，“让他走吧。”
裴晋南看了叶笙一眼，他抓住叶笙的手腕，继而慢慢的缠绕在叶笙的手指上，感受到叶笙手指的冰冷，他加紧了力度。
叶笙任由裴晋南带着她往外走，只是她的情绪自始至终都不高。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说一句话。
直到裴晋南将车子停了下来，偏头凝视着叶笙，他说，“饿了吗？”
叶笙摇摇头，“不饿。”
裴晋南眼底泛着一抹深色，看着叶笙额旁散落的头发，他抬手想要帮叶笙顺到耳后，却见叶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别开了头，目光看向了别的方向。
裴晋南心口一堵，隐隐的感受到一种胀涩。看着叶笙柔软却憔悴的侧颜，裴晋南收回了手，尔后下了车，打开车门，让叶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