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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我给你上药……”
“不必!”巫鸩甩开她,直视着后面锦塌上的子画:“他必须死!”
外面呼喝声断断续续,一个南邑人拼力爬着,一只胳膊刚刚爬进殿内,下半截身子就被外面的戍卫拽住了。
他惨叫着,竭尽全力想举起铜矛向子画冲过去。可他连爬起来的功夫都没有,殿外喝骂连天,几声骨折筋断的钝响之后,南邑人渐渐不叫了,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然后就被戍卫拖了出去。
那一条拖拽的血印留在地上,刺得巫鸩转过头去。她平静地注视着巫红:“你走开,子画必须死。”
“他死了又如何?!”
巫鸩一只手画了个圈,从地上的血印指向外面的血海:“他死了,这些血就可以不再流了。”
她捡起地上南邑人留下的铜矛,向着子画冲去。巫红急退两步,空手攥住矛柄拼力去拽。巫鸩立刻松手,返身从腰间皮带中抽出六支铜锥夹在双手指缝。
巫红再挡,铜锥在她胸前一划而过,一只衣袖扯成碎片,三道伤痕登时渗出血来。巫鸩怒气勃发,巫红赤手空拳又不肯与她争斗,只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退到子画塌前。
这时就听子画悠悠叹了一声:“可惜啊,巫鸩,你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巫鸩一愣。巫红却似被火烫了一下,大吼:“住口!”
“你再退一步,我就不能住口了。”子画微笑着,冷冷地发出了威胁。
“什么意思!”巫鸩瞪着巫红:“他在说什么?!”
巫红退无可退,忽地张开双臂冲着巫鸩直扑过来——正撞在巫鸩的铜锥上。然后她抱住震惊的巫鸩,在那脖颈后轻轻一捏,巫鸩立刻混身一软,昏了过去。
铜锥不长,却也刺入了大约两指节。巫红猛的吸气拔出那三支铜锥一扔,抱着巫鸩跌坐在地上。子画摇了摇头:“优柔寡断,这个时候你应该杀了她,而不是伤了自己。”
“老瘟狗!你闭嘴!”巫红倒抽着冷气骂道:“我为你诊病保命,你替我守住那秘密,这约定还没过期!”
殿外杀声再次逼近,子画终于站起身来。他慢慢走下锦塌,向前迎去。
经过瘫在地上的巫红二人时,子画瞥了她一眼:“我一死,这约定就无效了。拿下殷地登基为王之后,我那些儿孙们不会容我多活的,我活不了多久了,你那事瞒不住的。”
子画弯腰捡起那支铜矛,拿在手中轻巧一轮,忽然向着巫鸩刺去:“所以,她死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铜矛破骨入腹,并未有血迸出。子画皱眉看着巫红,摇了摇头:“真让我失望。”
原来,巫红接下了这一击。
她双手攥紧矛柄,抬眼怒视子画:“我救了你那么多次,足够换小鸩一条命!”
“不可能,她参与刺杀,一定得死。”
巫红闷哼一声拔出铜矛,温暖的血液这才缓缓流出。她按住血窟窿,慢慢站起身来向前走去:“我……我再替你杀一个人,你放了小鸩!”
殿前,猪十三带着仅存的一个南邑青年杀了进来。巫红双手一抖,铜矛在空中翻起一片金色枪花,猪十三大喝快躲开,一面挺戈去拦。
已经晚了,铜矛贯穿了那青年的胸膛,巫红用力之大,直接将他钉在了地上。那青年抽搐几下,没了声息。巫红双膝重重跪在地上,垂下头来,然后缓缓歪倒在一边。
一口血呛住了嗓子,巫红咧嘴咳了一下,对走近查看的子画笑了笑:“……还有草儿,我的草儿……你饶了她。”
她死了。她双目最后定格的地方,是昏倒的巫鸩。
子画踢了巫红的尸体一脚,骂道:“好算计,一个人的命换俩。居然敢给我亏吃!”
一支滴血的铜戈勾住了子画的脖颈,猪十三挺戈喝道:“别着急,你还有大亏要吃呢!”
出乎预料,子画岿然不动。他笑看着猪十三,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在发脾气。猪十三暗叫不对,手上一发力边要勾割抬脖颈,但铜戈一滞怎么也拖不动。一个小眼青年人双臂攥住戈柄,正怒气冲冲第看着他。
二人身后脚步纷沓,无数旅兵涌入殿内。子昱大喝一声,戈柄向上一蹿被他抓在手中。猪十三略退一步,子昱当胸一脚,将他跺倒在地。
旅兵们上前按住,子昱转回头单膝下跪:“亳主大人安好!”
“亳主大人安好!”
喊声震天。在这热闹的称颂声中,子画看也不看子昱,背着手向殿外走去。他踩着巫红和南邑人的血走到殿外,又踩着亳邑人的血走下庭院,那些尸体东堆西叠,鲜血从各个地方流淌出来,汇聚在他脚下。
血河,血海。子画深吸一口发腥发苦的空气,抬头看了看月亮。出乎预料,就连月亮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子昱跟在他身后低声汇报着战果:“回祖父,小王、猪十三、巫鸩等五人被生擒,其余刺客皆被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