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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直朝前奔,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劲风中的尘埃。不管风从亳地起还是从殷地来,他们只要不躲开,都逃不过粉身碎骨的命运。
豆死得太不值,比殉葬羌奴还不如,可是又能如何?猪十三比谁都愤怒,可他不能拿剩下的七百多人去赌。
雨声终于小了,弃和姬亶交待够了,也沉默下来。猪十三不想和他们多说,起身往房中去:“睡吧,夜深了。”
“猪哥。”姬亶叫他:“明天子享送小眼回来,你一定要劝他跑啊。鸩姐姐猜可能要用他做祭品。”
猪十三点点头:“多谢,我会帮他的。”
就这么果断拒绝了弃还没说出口的意图。猪十三爬上炕,在黑暗中盘算着如何将子享藏匿起来送出城去,并且不能与弃产生瓜葛。
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与弃扯上联系。猪十三要保住的人太多,他要小心在大风的夹缝里躲闪。
可是第二天,他没见到子享,更没等到女儿小眼。
还剩下一天大市就要开始,内城的气氛忽然缓和了许多。子画的两个儿子,子旦和子朝虽然暗里一直不对付,但他们明白如今第一要紧事是帮父亲登上王位,只要父亲做了大王,下一任大王还不是自个儿的囊中之物。
俩人想法一致,所以今日居然有了点兄友弟恭的意思。兄弟俩开始调度安置陆续到达的三师,亳地北、西、南三面陆续扎起了暂时的行军营。
舌带着乔装改扮的弃加入了亳城戍卫中。
其实舌一开始是要求归入子朝麾下的。他按照弃的指示找到子画,痛哭着宣誓效忠。为了让这话可信,他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被昭王夺走爱人的可怜男子,把妇周和自己的往事又说了一遍。舌一遍遍地磕头,只要求子画登位之后将妇周赏赐给他。
活到这个岁数,子画早就看厌了男女情爱。也压根不稀罕和这个蝼蚁做什么交易。
他既看不上舌的能耐,自然就不会将其编入子朝麾下。要知道,子朝可是他的师长之一,是要帮他开路攻入殷地的。子画断然不会让个墙头草钻进自己这支精兵里。
所以舌被丢给了子旦。长子守城,次子征战,这是子画多少年来一直实行的平衡法。此次逼宫,子旦还是被留在亳城看守大后方。身为子旦的儿子,子启自然也不能随军出征,舌来找他报到的时候,子启正站在西城墙上远眺。
弃跟在舌的后面,低眉顺眼地垂手而立,看上去就是一个非常称职的贴身戍卫。子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舌说着话,偶尔往这个魁梧的大个子身上扫一眼。
子启指指远处那一片隐隐约约的营帐丛林,嘲讽地说:“那边,我二叔的车兵已经来了。气势浩大呀,那才是多射亚想去的地方吧?从座上宾沦落到守城戍卫,太委屈你了。”
夜雨过后天色晴好,那一片玄色营帐衬着绿荫分外显眼。弃根本不抬头窥视,只低头专注自己脚尖。子启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听这鸭嗓子哼哼唧唧的解释。
阿谀是舌的拿手好戏,此刻他已经完全是一副子启忠心手下的模样。
舌先是使劲恭维了一番子启年少有成,将来必定前途似海、无可限量,做他的手下一定也能跟着沾到光喝到汤。不像子朝,即使跟着亳主出征殷地,也不过是为了他兄长做垫脚石。
子启眼中一亮,这话他很爱听。尤其一个中途变节的殷人说出来,更加正中下怀。
“莫胡说,我祖父非常看重二叔。说不得一拿下殷地就立他为小王了。”
舌笑得摇头晃脑:“您看自大乙至今,一共立过几个小王?俩,结果呢?全都死在即位前。真要立子朝大人为小王,恐怕他也是一个下场。”
这话撬开了子启紧抿的嘴唇,挂上了一丝浅笑。可一看见那些兵营,他脸色就又阴沉下来。舌察言观色,凑上去轻声道:“您何苦管这些事,就让他替你辛苦,您与子旦大人安坐城中等待好消息便是。”
子启有些愠怒,半晌才道:“话虽如此,横戈跃马,纵横驰骋才是子启心中所愿。天天围着这两道城墙转,真真厌烦。”
“这事,亳主大人恐怕已有安排……”
“还不是我手中兵力太少。亳城戍卫要守城,不能抽调。我父亲没有属族,姐姐跟我凑在一起才能出三旅兵力,祖父嫌少。”
终于等到这一句。舌冲着子启一抱拳,无比真诚地道:“如果是这样,大人就不必发愁了。舌愿意为您添人助力!凑成一军之数!”
“你的意思是……”
“属下愿意将自殷地带来的两支旅兵交给大人。这两只旅里都是些老兵,沙场征战经验十足。属下相信,这些人一会成为您手中制胜的利器。这也是属下的一片忠心。”
于是弃如愿出了城。他怀揣子启和舌的两道手令,去渡口召回那两旅殷兵。
其实这只是个备选方案。如果出征前自己一行人还是不能除掉子画,那就只能混在这两旅殷兵里在出征路上想办法了。
他还是寄希望于内城与殷地两处。
内城里,巫鸩还不算完全失去联系。不知道殷地那边怎么样了。
算算时间,姜姝和石头应该到了。不知他们情况怎样,有没有见到大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