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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卧房内传来细微的声响,眉心不禁微微蹙起。
顾承厌来到卧房门前,准备敲门,手刚抬起一半,便在半空中顿住了。
花蝉衣就算真难受,也不会同他讲。
他如今同花蝉衣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但顾承厌感觉得到,总是有那么一层隔阂在。
花蝉衣性格看起来颇为开朗外向,可同她走近了便会发现,似乎有些封闭,许多小事,比如受委屈了抱怨,身子不舒服,心中不痛快,永远不会说出来,嘴紧的像是蚌壳似的,撬都撬不开。
或许,她在那个沈东子面前不是如此。
顾承厌顿了顿,沉默着转身来,回到了软榻上,从书架上随手找了本书来看。
花蝉衣的书很简单,多是医书,还有几本买来的诗词集,看样子也没翻过几遍,估计是不愿意看的。
顾承厌笑了笑,随意拿了本书坐在榻上安静的看了一个多时辰,卧房内的声音总算没那么大了,顾承厌这才悄声走了进去。
花蝉衣这次换了个更粗的门栓,顾承厌怕动静太大惊醒她,拿过水果刀慢慢撬开了门,走了进去。
花蝉衣虽然睡着了,仍旧死死蹙着眉心。顾承厌老老实实的躺在她身侧,伸出手来放在了她小腹上。
温热的掌心刚刚贴上,原本紧闭双目的花蝉衣突然冷冷的开了口:“顾雁回,你半夜偷溜进寡妇房里上瘾是不是?”
顾承厌一愣,也不见丝毫慌张,反而直接光明正大的替她轻轻的按揉着小腹,淡淡一笑道:“还没睡?”
“没睡熟,你进来我便醒了。”
花蝉衣此时似乎没多大精力同他计较,只是睁眼看着他:“你这叫耍流氓知不知道?”
顾承厌低笑了声:“我可没准备对你做什么,别说这样子你不舒服。”
花蝉衣闭上眼,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她想说不的,心底又忍不住深深唾弃起了自己这种死鸭子嘴硬过的行为。
反正顾雁回也没对她做其他什么,不过是将手贴在她小腹上,确实很舒服。
花蝉衣目光落在顾承厌的大手上,印象中这双手很好看,不过走了一年多,便粗糙了许多,不过很暖。
花蝉衣很快便睡着了,顾承厌见她似乎没那么排斥自己了,叹了口气,正准备替她掖好被子,出去休息,花蝉衣却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把握住了他来不及收回的那只手。
顾承厌神色瞬间柔和了许多,心想这家伙嘴上那般强硬,梦里倒是够老实。
“花蝉衣啊花蝉衣,不像我走就直说呗,又没人会笑话你。”
顾承厌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重新躺回去时,花蝉衣突然开了口:“东子哥,别走……”
顾承厌:“……”
顾承厌冷着脸从花蝉衣卧房走出,脸色黑的可怕。
他还从未面临过这种境况,一个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女子,梦中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尽管顾承厌接受了花蝉衣忘不掉她前夫的事实,可是就在方才,他还以为花蝉衣是不愿让自己离开。
转眼她便在梦中叫那个姓沈的名字,顾承厌只觉得自己的脸皮仿佛被人扯下来丢在地上,重重踩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