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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柏葳低头看她,眼睛黑漆漆的,好半天才长吸了一口气:“没有,我就是……”
他好半天没能说出什么来,苦笑摇头:“还是那句话,人心不足。我想与你日日待在一起,我想饭桌上吃到什么,立刻就能挟给你吃,我想看到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一转头就可以说与你听,我想跟你成亲,想与你日日厮守,早晚缠绵……我想你给我生儿育女……我自小没有人疼,我想把我想要却从没得到过的,全都给你,给我们的孩子。”
他双手揽抱住她:“每个人都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只有我不行……锦儿,我心里难受。”
唐时锦听的发怔,缓缓抬手,合抱住他的背,忽然就觉得眼窝发酸。
他这个人,这半辈子,真的是从没被人疼过,家人全都死绝了,唯一没死的亲爹,还几次三番的要杀了他,有还不如没有。
这么一想,就觉得心疼的直抽抽。
上回在大牢里碰见之后,接着就是挑灯夜审,两人还没机会说话,她都忙忘了……可这人,不会是难受了两天了吧?
其实炎柏葳跟江必安,他们最大的不同在于,一个顾忌的太多,一个顾忌的太少。
江必安,他连自己的命都不大在乎。
世人大多为欲.望而生,而炎柏葳,他是一个为责任而生的人。
当他生出重回东宫念头那一刻起,他就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他的责任和事业,不需要任何人鞭策,他会排除万难的走下去,大到一项政令,小到一粒米,在他的心里,全都是他的责任。
他就是这种人。
适合当领导者,适合当天下主。
对团队是好事,对天下也是好事,唯独他自己会很辛苦。
咋说呢,就是操心的命。
她抱紧他,好一会儿,忽然问他:“你累吗?”
炎柏葳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脑子转到哪儿去了,忍不住就笑了:“如今这个局面,真不用我多费心,需要多想的,是将来的事情……”他用下巴点了点她脑袋:“最叫我操心的就是我的小锦儿,整个天下都没有我的小锦儿占我的心思。”
唐时锦抱着他表白:“殿下,臣不会变节的!”
炎柏葳笑的胸腔震颤:“我知道……唉!我就是……”他欲言又止,半晌又笑了:“算了,睡吧。”
就是什么,就是醋了呗!
有时候唐时锦就觉得吧,人家说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合……这话真的是至理名言。
她摸他真是哪哪儿都撩,她觉得他摸她也是爱不释手,反正这么肉贴肉的闹腾一会儿,什么不高兴全都没了。
如今的元盛帝,时不时就罢个早朝。
以前的元盛帝虽不勤政,但也不出格,病着还扎挣着到朝上来,可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就渐渐不把罢早朝当回事儿了,尤其天冷了,时不时就罢了。
但今日却不同。
今日元盛帝没来,炎柏葳却来了,汪忠言随侍在后,他站在御案之下,百官之前,上了早朝。
百官惊愕不已。
要说早朝上能干啥,其实还真干不了啥,炎柏葳这个身份,也不可能代皇上做决定,都是朝下再商议,但是象征意义巨大。
咋说呢,储君,真的成了君了。
下了早朝,炎柏葳回去跟领导汇报工作。
炎柏葳平时很少穿太子服制,就连这一回,也是下了朝,换了衣服才过去的。
其实是因为唐时锦说他穿杏黄不好看,但这在元盛帝的眼中,这是妥妥的不恋权,所以每每见到,就更加的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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