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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哲学家说过,人生就像一座医院,哲学是治病的良方。
人在痛苦、绝望、无助、迷茫的时候,往往会去寻找精神的慰藉和信仰的支撑。
叶治在韩府休养了两天,这补那补的东西吃了一大堆,躯壳总算是活了过来,但心里却和脸色一样,一片灰败。
灵隐寺和前世差不大多,进了山门沿着中轴线依次是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藏经楼、华严殿五大建筑。
虽然不是休沐,也不是什么节日,但来灵隐进香的信众还是不少。
踏进山门,进入了隔绝尘世的妙庄严域,檀香阵阵、梵音声声。
像是被那空灵祥和的梵唱所勾动,叶治在大雄宝殿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放空心思,静静地听着钟磬梵音,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如老僧入定的叶治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明,《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吟诵在脑中不断地萦绕……
“阿弥陀佛,施主,施主。”
叶治犹如在母体内的胎儿一般正沉浸在一种无无明,亦无无明尽的无意识状态,一声佛喧将他从空明中唤了回来。
叶治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和尚,正双手合什朝他微笑。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大师。”叶治赶忙起身,双手合什回敬了一礼,“敢问大师有何赐教?”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贫僧是见施主一人坐于台阶之上,现在日暮,眼看寺里就要闭山门,故而打断施主,罪过、罪过。”
“什么?日暮了?”
叶治难以置信地往天际一看,我去,太阳真的下山了,“大师,我坐了有多久?”
叶治不敢确定,他感觉自己只坐了一小会儿,怎么太阳就下山了,难道是错觉?
“阿弥陀佛,施主从日中坐到了日暮。”
“啊,这么久。我感觉怎么只有一小会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用佛门的话讲,施主是入定了,贫僧本不该打搅施主的,罪过罪过。”
“大师哪里的话,是我打搅了。”叶治略带歉意地回答道:“还好有大师提醒,要不然我连城里都回不去了。”
“施主在佛祖脚下入定,也是我佛有缘人,施主若不嫌弃鄙寺简陋,可以在寺中用些素斋,宿上一夜。”
“那在下就叨扰大师清修了。”
“施主这边请。”
“大师先请。”
寺院的素斋真的很素,基本都是腌制的咸菜、豆腐之类,居然还有用凤仙花的茎干腌制的咸菜。
寺院的斋饭看上去很简单却别有风味,一种至简至淡的味道,可能这样的饮食也暗自契合大道至简的理念吧。
叶治感觉从来没有一顿饭吃得这么舒爽这么可口,这种舒爽不仅仅是感官上的,更是精神和意识上的。
“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贫僧妙喜。”
“啊!您就是佛日大师。”
(妙喜即大慧宗杲(1089~1163),宋代临济宗杨岐派高僧,字昙晦,又号云门。十七岁,出家于东山慧云寺之慧齐门下,翌年受具足戒。先后参访洞山微、湛堂文准、圜悟克勤等师。宣和年间,与圜悟克勤住东京,大悟后,乃嗣圜悟之法,由是丛林归重,名振京师。靖康元年(1126),丞相吕舜徒奏赐紫衣,并得“佛日大师”之赐号。绍兴七年(1137),应宰相张浚之请,前来住持,诸方缁素云集,宗风大振。)
“阿弥陀佛,名号如同名利,缰锁罢了。”
“在下叶治。”
“阿弥陀佛,施主就是叶治?”
“大师知道我?”叶治颇有些意外。
“贫僧虽是方外之人,却不是不闻世事。”老和尚笑道:“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听了这两句诗,就是贫僧这个从东京来的和尚,也觉得有些愧意。”
“大师这样说,真让在下汗颜。”
叶治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唉,不是自己的东西总是不自在,以后绝对要戒。
“大师,晚课快要开始了吧”。叶治怕佛日大事继续聊诗,连忙岔开话题。
“嗯,斋饭后晚课就开始。”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大师应允。”
“阿弥陀佛,施主请讲。”
“在下想听大师们的晚课,不知可否。”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聆听佛音,乃是功德,施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