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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惧戚余歌。
戚余歌慢慢发觉事情的严重性,收起嬉笑,语气彻底冷下来:“再不说真的杀你们。”
“您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
“我走火入魔?恐怕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就是我!”
书房里,戚余歌厉声质问解九泽。
解九泽表情和缓,似是早预料到戚余歌要闹这一场。
“消息传的没那么快,再过两天,修真界才能人尽皆知。”
“知道了,然后呢?”
“是我的名声还不够差,你要我坏得更入木三分些?”
戚余歌很想看看解九泽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解九泽之前想要的很简单,更多的权利罢了。
现在却模糊不清。
毫无逻辑的,仿佛戚余歌厌恶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你下意识猜测我十恶不赦。”
“你的每个表情,每个细微动作,对我来说都是危险信号,不怀好意。”
“戚余歌!”
解九泽“砰”的一声拍在桌面上。
戚余歌怕解九泽又要掀桌子,主动往后退了几步。
双手撑在桌上,解九泽绷着背,肌肉鼓起,做出随时准备打斗的姿态。
“我要你借着走火入魔的名义,禁足在簇玉峰调养。”解九泽不容辩驳道,“不得下山。”
“做梦!解九泽,你别贪得无厌!”
“已经都还你了。”
“非要我去死么。”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你找回了许泊寒,还想继续摆布我?”
提起许泊寒的名字时,解九泽的怒气陡然飙升。
几乎是“摆布”二字的话音一落,一记沉重的巴掌落在戚余歌左脸上。
对话间沉默的空隙炸起一声脆响。
几滴血从破了的嘴角滑下,滴在衣襟上。
鲜血落到红袍上并不明显,只洇出几团更深的痕迹。
戚余歌左脸火辣辣的,低着头,发丝被打散几缕。
他伸手去捂脸颊,发现左耳暂时失聪,耳鸣声沸反盈天,戚余歌听不清解九泽又说了什么,
只看到对方紧皱的眉头,嘴中一刻不停地吼着什么。
幸好听不清,少伤些心。
“说话啊,你不是有骨气吗?不想任我摆布,你又能去找谁?!”
解九泽绕过书桌,手去拉戚余歌的衣领,口中咄咄逼问。
他把戚余歌的身子猛然提起来,戚余歌抬头,解九泽却只在戚余歌眼瞳里看到痛苦与茫然。
戚余歌以为解九泽还要施暴,只想护住自己的头部。
还没做出这个反应,戚余歌的腰被人一揽。
他躲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左耳被轻轻捂住了。
郁峤低头看了一眼戚余歌。
他皮肤白,红肿的指痕在脸颊上格外明显,像一段被毁坏的玉料。
戚余歌轻闭上眼睛,他能听到的右耳正巧贴在郁峤的胸膛。
感受到郁峤沉稳的心跳声,感受到郁峤胸腔的震动。
郁峤在对解九泽说些什么。
戚余歌一点也不关心说话的内容。
之后郁峤和解九泽对了一掌,掌风刮过戚余歌的发间,又被郁峤用灵力挡住。
戚余歌已经很久很久没被人这么护过了。
大风大雨里,好像有把专为他撑开的伞。
郁峤贴着戚余歌的右耳说:“我们回去。”
他们转身,戚余歌的袖子却被人扯了一下,他回头,看到解九泽平静无波的一张脸。
“好啊,回去了。”戚余歌缓缓抽出衣袖。
坐到卧房的桌子旁,戚余歌看郁峤跑前跑后,拿了好多东西来,阵仗像救治危在旦夕的病人。
而戚余歌只有一个小伤口。
他当时可以还手的,只不过是被打懵了。
面对解九泽,戚余歌的反应时间会变长。
显得自己像只柔弱待宰的动物。
郁峤开始用手帕包着冰块给他冰敷。
郁峤的眼睛有些红,满是凌厉感,戚余歌觉得郁峤是喝酒了,却没有在他衣服上闻到酒味。
“疼么?”
郁峤在戚余歌手心捏了捏,问道。
戚余歌下意识逃避郁峤的关心,不把自己狼狈的样子展露给人:“不疼,谢了。”
郁峤忽然笑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你都给我说过多少次谢了?我们很生疏吗?”
气氛寂静下来。
郁峤很会找话题的一个人,此时却冷得像坨冰。
冰敷完后,郁峤又准备给他上药。
戚余歌头一偏,躲开:“药就不用上了吧。”
修士的体质是一般人比不上的,既使什么都不处理,戚余歌过不了多久也会痊愈。
郁峤没答话,一点一点地把药膏涂在伤口上。
戚余歌想起迟宁今早的话,郁峤待他不似普通朋友,那会是什么?
舌头抵了抵牙尖,戚余歌问:
“郁峤,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