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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落水,在汹涌的河水里,他也是心虚胆颤。
为了鼓舞士气,聂伤强作轻松,哈哈笑着直叫有趣,招呼士卒速速上鳖。
众军士见主君都上去了,哪还敢犹豫,纷纷下水靠近大鳖,手脚发软的往上爬。
可是鳖背虽大也容不下几个人,因为太滑了,只能坐在中间位置,边上坐不了人,每只上面最多只能坐两三个人。
这样的运输能力太差了,运到天亮都运不不完。
聂伤心情一下不好了,正要找浑吞理论,浑吞自己游了过来,说道,不能直接坐,要挂在鳖背上才行,曾经上甲微就是这样渡河的。
聂伤恍然大悟,急令士卒用绳索绑在鳖身上,然后一圈人都抓住绳索围在巨鳖身边,这样一只巨鳖就可以拖行近十人渡水。
忙乎了半晌,鳖船终于起行,游速甚快,只用了两趟就将所有士兵和装备运到了南岸。
只有七八个士卒因为害怕导致手软无力,松开了绳子被水冲走,其他五百人全部安全登陆。
聂伤命士卒稍事休息,然后全军着甲,摸黑往上游两里外的耿国水军营地而去。
……
却说历军大营这里,澧季子得到斥候禀报,说斗耆军营中有轻微动静,好像还有一支队伍往东北方去了。具体情况暂时探不清楚。
澧季子心生警惕,他不怕对方来偷袭,就怕斗耆军连夜逃了。于是唤起军士,又派一部佯攻斗耆军营地,以试探敌情。
斗耆军被敌袭惊动,全营亮起火光,积极应战,看人数似乎整军都在。
既然如此,那对方派出的一定是支小队伍,不是要逃走。
澧季子望着敌军的三处营地,思考着斗耆军如此举动的目的。
己方的布置毫无漏洞,对方不可能有偷袭的机会。最大的可能就是,顾韦两国生变了,斗耆军不得不分出一支部队去镇压!
澧季子顿时心热不已,又看到远处的韦城灯火也比平日亮了许多,更加坚定了这个判断,立刻派斥候往韦城方向探查,同时命令全军备战。
等了不到两个时辰,河南的耿国水军突然行动了,无声无息的直朝斗耆军水寨杀来。斗耆国水军十分懈怠,一条船都没出门就被堵在营里,四面围住厮杀。
澧季子更是惊疑,还没派人去询问消息,耿军的信使便到了。说他们的哨船探到斗耆水军防备松懈,果断发起了突袭。因为机会难得,来不及向澧季子通报,所以先发动进攻,信使晚来一步。
澧季子对耿军擅作主张很是不满。但见对方把斗耆军水寨都点燃了,斗耆军水手四处乱窜,眼看又要被全部焚毁,顿时转怒为喜,大大称赞了对方一番。
就在这时,斥候又来禀报:顾军全军出营往东跑了,韦城里喧声震天,斗耆军有一支队伍出营去救水寨,营中留守之人纷乱不安。
三国联军分崩离析了!
澧季子狂喜,即刻统兵出营,猛攻斗耆大营。斗耆军营中果然人少,也无斗志,只抵抗了一会就弃营而逃。
澧季子侦知对方在水寨处汇合,正在全力抢救水寨船只,便知斗耆军想要夺船逃走。于是没有稍加逗留,全军迅速转进水寨,很快就将斗耆军堵死在水边。
他看着起火的水寨,还有水寨旁背水结阵的斗耆军,不禁哈哈大笑,以为斗耆军今日难逃一死,当即发动了进攻。
斗耆军抵抗的非常激烈,南军攻势几无进展。但全军上下都满怀信心,认为斗耆军只是困兽犹斗,坚持不了多久。是以军心振奋,攻势绵延不绝,一波波的冲击斗耆军军阵。
双方正在激战,澧季子忽然看见己方大营腾起了火光,心中惊疑不定,不知是己军士卒大意失火,还是遭到了袭击。
北军三部全在监控之中,根本不可能毫无察觉的偷袭自己大营。就算有少量奇兵可以绕后突袭,也无法攻破坚固的营寨,他营中还留有一千军士呢!
正狐疑时,一队残兵带着满身烟火奔到面前,一个军官哭嚎着报道,耿军反了,突袭了本军大营!
“胡说八道!”
澧季子大怒,呵斥道:“耿军正在攻打水寨,怎么可能会反?就算反了,也不会突然出现在……”
他的话还没吼完,突然呆住了,原来河面上的耿军船只真的不见了,只剩斗耆水军在乱糟糟的奔跑灭火。
因为隔着烟火,他又专心指挥眼前作战,没注意到耿军船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可即便对方走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耿军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完全没理由啊!
澧季子怎么都不相信耿军会反水,强自镇定下来,详细询问过程。
那军官道,方才耿军船队开到上游,对守营军士说,斗耆军水寨被彻底点燃了,他们的船只无法靠岸,不能参与岸上战斗。眼下战事紧急,所以只能驶到此处,准备登陆作战,和陆军一起围攻斗耆军。
守营将士没有怀疑,便打开后门让耿军进营。
主持防务的军官见他们人人都打着火把,还携带了许多引火之物,一进门就分成小队往四面散开,顿觉不妙。欲要喝问时,对方突然发起了攻击。
耿军已有大半入营,营中军士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点有效反击都组织不起来。耿军一边砍杀一边放火,营地里火焰冲天,南军抵挡不住,被屠杀了许多,剩下的仓皇逃散,只有少数人来投水寨主力。
“耿国人……意欲何为?”
澧季子听完之后,惊的双眼圆睁,心疑道:“莫非启世子败了,耿国人刚刚得到了消息,所以临阵背叛以示好世子受?”
他越想绝望,一颗心如坠冰窖,脑中一片空白,半天都没有发声。
直到属下低声提醒时,澧季子才清醒过来,略一思索,用干哑的声音下令:“撤!往韦城开进!”
下属不解道:“韦城?为何不抢回我军营地?”
澧季子一脸漠然的说道:“我军辎重早被烧光了,抢回来有什么用?韦国人一定反了,我们可以去投韦城!”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如果世子启战败,相军也不会再来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战死和投降两条路。
“唉,但愿三国真的发生了内讧。”
澧季子叹了口气,站在高处看着部队慌乱的变阵。
南军刚收拢了一半,就听周边杀声大起。
三支军队从三面杀了过来,分别打着顾韦耿三国旗帜,水寨里也驶出船只靠近岸边,将他们围在河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