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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每在父亲面前提及你之时,他总会大发雷霆。你亦是知道,大巫曾占卜过,你的身份对于我族意味着什么。父亲肯饶你不死已是最大的恩典...”
“大哥。”乾荒焦急而激动地说道,“我知道自己从前不懂事不明理,曾多番顶撞过你,今日我便诚心向你赔礼道歉。只是如今我母亲年岁大了,我实在不愿见她依旧那般操劳,还望大哥能帮我一次,我将永远心怀感激。”
姬玄嚣似是从未见过乾荒这般谦卑的模样,说来两人总算是兄弟一场,既然弟弟都认了错,自己总该拿出做兄长的气度才是。姬玄嚣意外之余便继续说道:“看来你如今也算明理不少,这样吧,等下我便带你去承兴宫,你自己去求父亲便是,我亦会帮你说些好话的。”
乾荒闻言自是高兴不已,连忙对姬玄嚣道谢不断。只见姬玄嚣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呈文,便准备带着乾荒前去承兴宫。
“乾荒,这玉佩你还是拿回去换回货贝,想来这定是你母亲织布种地所换得,你换了货贝为她添些新衣吧。”姬玄嚣拿起桌案之上的玉佩递还到了乾荒的手中。
乾荒从未想到大哥竟是这般良善,便只好接过了玉佩揣入怀中,随着姬玄嚣一道向承兴宫而去。
承兴宫偏殿。
族长姬少典正在阁架前摆弄着一件青玉所雕刻的大鹄,眼中透着喜爱之色,但是余光瞟到姬玄嚣竟是带着那个祸害来了承兴宫,霎时便对那玉雕的大鹄没了兴致。
“父亲。”姬玄嚣恭敬地唤道。
“父亲...”乾荒亦是低声唤道。眼前这位“父亲”对于乾荒而言,除了陌生感便再无其他了。多少年来,他对母亲与自己不管不问,似是从来没有过自己这个儿子一般。若非是为了母亲,乾荒是断然不肯来这承兴宫的。
“玄嚣啊,你带他来做什么?”姬少典冷言问道,“我命你草拟与尊卢氏结盟的和书,你做的如何了?”
姬玄嚣拱手道:“父亲,和书一事我正在与几位长老商议当中细节不妥之处,会尽快完成交予您查阅。”
“如此说来你并非是无事可做,那你还不回去?!”姬少典言辞冷漠,说着便再度转身向着阁架,摆弄起那玉雕大鹄。
乾荒自然是不敢开口,不过这般尴尬与苦涩的感觉倒是叫乾荒心底暗暗捏紧。姬玄嚣见此便只好说道:“乾荒今日前来亦是有事要对父亲说。”说着便示意乾荒开口。
“父亲,我想进帝丘大营...”乾荒只好接过姬玄嚣的话,“还望父亲可以同意。”
“父亲,乾荒已年满十八,是该去大营中历练一番。”姬玄嚣附和道。
只见姬少典拿出一方丝帕,细细地擦拭着那玉雕大鹄,半晌亦是未开口回答。
来时的路上,乾荒臆想过父亲或许会直接拒绝自己,甚至会大骂自己一番,却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己竟会这般被无视!
姬玄嚣见此只好再次出言道:“还请父亲允准乾荒的请求。”
“我累了,你下去吧。”姬少典将丝帕扔在一旁,一眼未看乾荒便走出了偏殿。
殿内一片安静,乾荒甚至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哀求之言...即便大哥姬玄嚣帮衬着,姬少典依旧无视了自己。
从儿时有记忆开始,乾荒便几乎可以说只见过这般无视自己的父亲,即便自己百般讨好,即便自己放声大哭,却永远没有任何的回应。
父亲,这是乾荒生命之中不存在却真实的角色。
再后来,年幼的乾荒甚至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将母亲与自己赶出承兴宫。仅仅是一次,乾荒问起母亲当中的缘由,母亲只是默默的垂泪...自此乾荒便再没开口问过,母亲的眼泪深深刺痛了乾荒幼小的心。那时起,乾荒便暗暗起誓,此生定不会叫母亲再流泪。
随着年纪的变大,乾荒多少从族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真相。原来,族中的大巫姬桓彗曾占卜所得,自己将为帝鸿氏带来灾祸,倘若不是叔叔姬少瑞相救,母亲与自己早已被火祭谢罪了...
原来,自己一出生便是帝鸿氏的罪人,甚至还连累了无辜的母亲...只是神明为何会这般不公...母亲却是一再劝慰乾荒,神明的安排自有其道理,万不可怨怼神明。
族人的谩骂与鄙夷,内心的愤怒与不甘...时间久了,似乎也没那般重要了。唯有与母亲相伴,唯有照顾好母亲,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只是,乾荒却没有这般的机会,甚至所谓的“父亲”,高高在上的族长,连对自己说一句话都嫌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