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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叫Mike,去德国出差的时候在快车道遇到了一起车祸,他因为躲避不及也受了点轻伤,在他车前面的司机则受了很严重的伤。Mike为人善良,见女司机大量出血,她随时都会因为出血过多而死亡,便把重伤的女司机抱上了自己的车,带她去了医院,但就是在医院,他发现这个女司机是一个艾滋病患者,她的车之所以在快车道上出事,不是因为偶然,正是因为她想自杀。
得知此消息的Mike当时就崩溃了,但是他没有轻生,他请了几个月的假期,躲起来开始吃抗病毒和增强免疫力的药,最后吃出了药物性肝炎。幸好最后是虚惊一场。
然而,鱼焱此时的情况与Mike又略有些不同,这些女人被李昊送出去接客,她们是感染艾滋的高危人群。
此时的鱼焱已经面如土灰,她想靠近林奈,却又畏惧。林奈送开李婷的头发,狠狠地卡住了她的脖子。李婷瞪圆了眼睛,只是一味地摇头和流泪,却不敢把手放在林奈的身上。
终于,林奈狠狠地将她甩到了一边。
“我可怎么办啊,林奈?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了!”鱼焱站在那,呜咽道。
“她的针头是全新的,我说了,我是想留着自己用的。”李婷对鱼焱道。
鱼焱和林奈都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但是没人敢完全地相信她说的话。
“鱼焱,你在这儿等着我!”林奈说。
“不!我害怕!”鱼焱跟在林奈的后面,林奈揽住鱼焱的脖子,在她的唇上用力地亲了一口,随后道:“别怕,你就在这儿看着她们,我马上就打开门,带你出去!”
“你打不开的!外面的铁门已经被小美锁上了。”鱼焱拽着林奈的胳膊不撒手。林奈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道:“你相信我。”说着,他就先爬进了地道里面。
林奈摸着黑在递到里面爬着,片刻后,他就被铁门挡住了,林奈用手推了推铁门,铁门非常结实,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防潮的考虑,这两扇铁门之间的缝隙并不小。
林奈手长脚长,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待着有点气流不畅,门之间的缝隙又不大,只消片刻,林奈的额头上便布满了汗珠,但是他丝毫不敢松懈,一点点用铁丝去试探锁芯,忽然,他的手一滑,铁丝滑出了锁芯,林奈正要将它扯回来,便感觉有人在外面抓住了它。林奈心中警龄大作,他不知道此时站在门外的是林奈还是李昊。与他一墙之隔的王储也是心中忐忑,不知道门后的是自己人还是李昊的禁、脔。
两人都屏息静气,不敢吭声。王储轻轻伸手,猛地将那铁丝拽到自己的手里。林奈心急如焚,命令自己的脑袋飞快地转。
忽然,鱼焱对着洞口喊道:“林奈,你没事儿吧?”
听到鱼焱的喊声,林奈心头一跳。如果在铁门外的是李昊……
“林奈?是你不?”铁门外传来王储的声音,还有摸索钥匙的哗啦声。
“是我,快点开门,鱼焱受伤了!”林奈道。
王储一把一把地试着钥匙,嘴里急道:“那个王八羔子不长眼睛伤了我师妹?我可打女人!”
“别碎嘴了,赶紧开门!”林奈的话音刚落,王储“哎”了一声,随即,就听见有人稳稳地落在地上的声音,和王储“啊”的一声尖叫和钥匙哗啦啦洒在地上的声音。
王储遭到了暗算!
百般情绪涌上林奈的心头,他心想老马太太说的不错,看来今天,不仅是鱼焱要面临血光之灾,他和王储,一个都跑不了。
林奈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鱼焱守在地窖的门口,急切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林奈不说话,只是抱紧了鱼焱,鱼焱感觉到他罕见的不安,便也用力地回抱住她。
过了片刻,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地道口钻了进来,他看着抱着鱼焱的林奈,道:“你们俩?”
“我们俩是好心市民。”鱼焱抢先回答。
“是不是好心市民还得回去再调查,跟我走一趟吧!”男人的话音刚落,又爬进来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女孩模样稚嫩,表情兴奋,她见到众人,先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亮了一圈,才道:“我们接到热心群众报案,说这里有人利用地下室,在地下室的下层建了一个地窖,非法拘禁!你们俩谁是‘群众’啊?”
鱼焱看了一眼林奈,后者微不可查地对她点头。鱼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热心群众已经被你们打晕了。”
“注意今天别洗澡,小心针孔见水发炎,最近切记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女医生在后面嘱咐道,鱼焱神色恙恙地“哎”了一声,她走出诊疗室,林奈便迎了上来,能看得出他面色的忧虑,鱼焱宽慰他道:“别担心,我不是已经打了针了吗?而且,那个针头也已经送去化验了,别担心。”
“我们结婚吧?”林奈忽然道。
“啊?”鱼焱惊讶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步履匆忙的人们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的小浪漫。鱼焱将手里的棉签丢进走廊拐角的垃圾桶,见林奈追了上来,一脸执拗地看着自己,她诧异道:“你没搞错吧?现在求婚?”
“我觉得现在挺合适的,什么都不缺,你在我也在。”林奈的表情出乎意料的认真。
“我觉得不合适。”鱼焱收起脸上的笑意,但她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便开玩笑道:“我跟你说,我还跟学校申请了休学一年呢!我现在大学都没读完,我怎么结婚啊?不成不成。”
林奈拽着鱼焱的手,不让她逃避,他认真说:“我是认真的,你要是想读书,完全可以继续读,你只要有两年的大学成绩,在德国就可以继续读下去。或者其他的你感兴趣的国家,我们都可以转一圈。”
鱼焱没吭声,只是偏过头,去看自己大臂上的针眼儿。林奈用手捂住她的针眼儿,同时轻轻地亲了她一下,鱼焱躲了一下,但林奈就像个小狗一样,最后,鱼焱忍不住笑了,她刚要说话,就听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鱼焱转过头去,是那个小女警。
“你们好,我叫方雪。不知道你们打完针了没?我现在要请你们配合我做一个笔录。”
鱼焱立刻道:“好啊好啊!”林奈则一脸怨念地看着方雪。
王储醒来时,是趴着的。入眼的是满目的白色,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特别的疼,王储下意识地回手去摸,却摸到了一层纱布。王储混沌的眼睛立刻清明了起来,他猛地爬了起来,因为起的太猛,他又在地上打了两个转儿,才站稳。
他这刚站稳,就看见窗户前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因为背着光,王储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能感觉到,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气度不凡。
“你谁啊?”王储警惕地看着他,随即,他使劲儿地拍了自己的头一下,然后满地乱窜着找鞋,一边找一边还道:“完了完了!我得赶紧去找小师妹!哎,不对,现在是几号?”
年轻男人抱着双臂,走近,道:“你已经睡了一夜了。”
“啊?”王储失声尖叫。
年轻男人白了他一眼,似乎觉得像他这么大的男人还尖叫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大惊小怪什么?你的那两位朋友都没事儿,就你问题稍微大了一点,头被砸破了。”
王储回忆道:“是啊,在地道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我的脑袋后面来了那么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对呀!”王储又急道:“我记得我的地道的时候,林奈说我师妹受伤了啊!”
“不是很严重的伤,她就是被针头扎了一下。”年轻男人说。
“什么!”王储尖叫着,用食指指着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什么叫不是很严重的伤?被针管扎了一下比刀还吓人呢,你清楚不清楚!”
“我说你怎么这么爱叫呢?”年轻男人蹙眉。王储这才注意到,他有两条非常英气的眉毛,笔直的鼻梁下,一张薄唇。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王储暗道。
“要不是医生说你的第二性征是男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剪了个短发的老娘们。”年轻男人毫不留情地说。
就是满嘴喷粪,王储忿忿地想。
王储有些头晕,不想恋战,他找到了自己的拖鞋,随后便要往外面走,他拉了两下门,却没拉开。
年轻男人在他的后面道:“我也不是闲着没事儿才来找你的。碍于你之前昏迷着,所以没法录你的笔录,现在咱们来聊一聊,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王储一听,答非所问道:“我师妹真的没事儿了吗?”
年轻男人搬来一个椅子,闲散地坐在上面,旋开一支笔,用嘴叼着笔帽,随后,他又打开了一个本子,道:“你女儿没事儿,行了,别操那老父亲的心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王储脱掉鞋子,又重新趴在了病床上。
年轻男人冷笑,他把手中的笔和本子扔在床头柜上,手往王储的后脊梁那么一按,王储便像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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