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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喜弟赶紧起身帮着将伤口处理妥当,瞧着无碍才放下心,只是一瞧到他这伤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温言煜被笑话的浑身难受,一咬牙干脆身子往前一撑,就将整个脸贴在喜弟跟前,“你说我为何不自私一点,寡妇便寡妇了。”
作势就要解自己的衣服,喜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你,今日不早了。”
看喜弟都紧张的结巴了,温言煜这才心里平衡了,“原你也有怕的!”突然拉住喜弟的手拍了拍,“睡吧!”
自个真的将地上铺好躺了进去,倒让喜弟有些为难,原本在她心里露胳膊的衣服,本不算什么,可现在却怎么也不敢,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瞧。
纠结在三还是选择和衣而睡。
也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真的穿的多了,喜弟只觉得浑身发热,心跳加快,尤其是安静下来温言煜呼吸的声音都能听的真切,更让喜弟难捱。
这一夜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的,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喜弟赶紧在起来收拾,出门的时候看见温母也就坐在屋里头做她的冬衣。
倒是厨屋的婆子,该是真的高兴,连烧火的时候都哼着小曲,远远的瞧着喜弟,赶紧出门打声招呼。
“可瞧见言煜了?”总是要说句话,喜弟便将自己寻的问了句。
原本是找个理由出去,没想到婆子还真知道,“少东家一早就领人,将那郭氏留在屋里的东西给收拾起来,说要全都换上了咱们夫人喜欢的。”
温父一直住在郭氏曾待过的院子,原先温言煜嫌瞧着上火,从不去那院子待着,如今这温家上下都是温言煜的,他自然要去将碍眼的东西都收拾了。
两三日的光景他们也就搬出去了,着实用不着这么着急,喜弟便寻了过去。
老远就听着哐当哐当砸东西的动静。
喜弟紧走了几步,进了拱门就瞧着温父坐在地上叫骂,温言许就跟要吃人似得瞪着温言煜。
而温言煜正指挥着长工,把里面的桌子凳子摆件都搬出去,还叫嚣着,只给温父和温言许这留睡觉的床便是。
“你这个孽畜,你干脆逼死我算了!”温父拍着地面,弄的满身是尘土。
温言煜两手一交叠,脸上笑的都是折子,“哎呦,您这还瞧不出来,我这不正是要将您逼死吗,您这要是一死,我就可以省十两银子!”
本来温父都想着爬到门那,作势往门口上撞,“你,你这个混账,不肖子孙,你就不怕别人搓你脊梁骨吗?”
温言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突然走到温父跟前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怕,我当然怕了,这不我自己撞的,到时候我就说您老人家糊涂了,为了这个野种要杀亲儿子,结果我命大没死,把您给气死了。”
温言煜想想都觉得美丽,还满意的啧啧两声,“反正您糊涂的名声也出去了,我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你,你休想,老子不会死的,你死老子都死不了!”温父被气的头晕,多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
温言煜突然沉下脸,“好,那你就慢慢还这十两银子。”猛的转过身子,“搬,赶紧给我搬。”
喜弟看温言煜神色不对,想过去劝劝,温言煜却风风火火大踏步的朝自己走来,还不等喜弟反应过来,直接连拽带拖的往外扯。
一直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将喜弟放开,撑着身子跟撞了喜弟一下,“怎么样,我这一招不错吧?”
突然变得不生气不说,还笑嘻嘻的得意的很。
喜弟还没说出来什么,温言煜就怕迫不及待的解释,“我跟你说,我昨夜睡不着仔细想你说的话,这兵书啊,不一定只在打仗的时候才能用的着,只要是敌人就能用的上,我才想出这么一招釜底抽薪的法子来。”
“我这,我这故意去找事,实际是去搜屋子,他这跟前啥也没有,也就做不得坏事,我可不想,就剩这三日时间还得闹出乱子来。”
“更何况,我这一发脾气,也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让下头的人都知道了,我们势同水火,想在温家长久的做活,就得帮着我盯好他们。更何况,”
温言煜的话锋一转,“这些桌子都是上好的红木,能值些银子,我让长工栓了马车都去县城卖了,你的嫁妆能省还是要省下的。”
不需要什么贴心的煽情话,能这么为自己想着,心里也觉得暖和。
再回头看温言煜一脸得意的表情,竟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看喜弟这个表情,温言煜怎么也觉得别扭,“你这是什么表情?”
左右也没事,喜弟不用挂念着温言煜,也没回答率先回了院子。
温言煜在后头紧追着,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出来,“我怎么觉着,你那眼神像在看儿子?”
扑哧!
喜弟终于没忍不住笑了出去,把温言煜气的脸瞬间黑了。
连带着进温母的屋子,踹了门框一脚。
“你又摔摔打打的做什么?”把温母吓了一跳,一看温言煜死瞪着喜弟,还以为两人是闹什么别扭了,“你看什么看,你要是敢气喜弟,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温言煜不敢置信的看着温母,“我,这!”本想说他哪敢气喜弟,分明是喜弟在占他的便宜,可偏生在长辈面前又不能说私下两人开玩笑的混账话,只能挨骂也白挨了。
等温言煜老实了,温母才问一句,“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温言煜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母那就已经把喜弟拉在自个跟前,“言煜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平时要有什么不听话的,你也不用客气,该打打该骂骂,娘就放心的将他交给你了。”
这话说的,更像是自己是晚辈了。
“得了,我不解释什么了,两位母亲亲上座,您儿子我给咱们端饭,伺候着您们。”把袖子一甩,跟唱戏似将脚抬的高高的。
“没大没小的!”温母在后面斥了一句,不过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着笑声却突然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看温母说的伤感,喜弟顺了顺温母的后背,“以后,多的是好日子。”
温母笑而不语,只是心慌的事情却没有与喜弟说起,从一边拿了几个样子放在喜弟手上,“你喜欢哪个娘给做。”
将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总算是吃了顿安稳的饭,不过吃的时候喜弟注意到温母一直皱着眉头,估计还是没胃口,不过想想该也属于正常现象,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得养好些日子,也就没再多想。
吃完饭便开始忙活,有温言煜的支持,喜弟自然不怕被人说什么抛头露面的,直接叫了账房先生,还有拿药的伙计去库房里谈。
倒是温父,一个劲的探脑袋,想要知道里面的谈的什么。
“少夫人放心,若是单纯的记账,我这是能做的,只是这药,没有,没有老爷我们写不全啊。”听了喜弟的主意,他们是觉得不错,可到底还是有难度的。
如今温言煜跟温父闹掰了,温父肯定会像从前那般尽心,虽说身为医者倒不怕他不好好的看病人,就是他一直耷拉着脸,人来的也就少了。
喜弟想的这个法子,是慢慢的以卖药为主,可却分什么处方药不处方药的,左右他们也听不懂,反正就是有些药胡乱吃了,会药死人的药。
比如说罂粟这种的,就是没有方子绝对不能卖的。
喜弟微微皱眉,“这事我来想办法,左右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成的,只是先生要留心,咱们的医馆要比别人的强,一来是价格,二来是要全,别人没有的药材,咱也得有,最好,最好有几样十里八乡只有咱们自己才有的药材。”
温父毕竟年纪也大了,就算不出这事,没人能撑起来,医馆也得改行,现在也正好是个契机。
喜弟就想着,将医馆打造成医保城那样的地方,只卖药也能赚钱。
喜弟想的法子,他们从来没听过,这就这么分析好像觉得定能成,尤其是账房先生,愈发觉得喜弟是个厉害的,只一心想着跟着温家做下去。
“少夫人,少夫人。”正说着,听着长工在外面喊,喜弟赶紧掀了帘子出来。
“刚才,刚才余记那边过来人说,请少夫人回去一趟。”喜弟一看这长工吓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想该是李威过来传的话。
寻常时候大多都是招弟过来,今日看样子该是招弟抽不开身,莫不是有什么事超出预料了?
喜弟微微拧眉也不敢耽搁,赶紧过去瞧瞧。
本来谈论的事还没最终定下来,喜弟这么一走,留下长工在这面面相觑,“先生,那咱们该怎么做?”最后只能把主心骨放在账房先生的身上。
“能怎么做,少夫人怎么安排的咱们就怎么做!”账房先生靠在麻袋上目光幽怨的看着飘动的帘子,“看着吧,咱们的少夫人可不是普通人。”
这话,长工也是认同的,只不过他们是觉得,要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连个傍身的儿子都没有就夺了夫人的权,里里外外都说算了。
了不得,了不得的很啊。
余记的旗子挂在上面晃荡着,铺子却用木板虚掩显示东家不在铺里。
从正门进去,刚一进院子就听着屋里面有男人哭泣的声音,喜弟紧皱着眉头,这就更想不出来。
正好进门的时候碰见李威出来,平时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的李威,竟然这次一脸愁容,尤其是在看见喜弟的时候,还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下更让喜弟将心提了起来,还以为是招弟出了什么事,猛的推门进去,一眼看见的是抱着头痛苦的男人,而招弟站在一边,面无表情!
喜弟仔细的瞧了瞧,越发的觉得这个身影眼熟的很,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常?”本来想叫常大山的,到了嘴边硬生生的改成了一声,“爹?”
听见自己女儿的声音,常大山的身子明显一颤,慢慢的抬起头来,在看着喜弟的时候眼泪落了更连了,“你们受苦了!”
这么些日子不见常大山,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显老,脸上的皱纹多了,连带着鬓角都是白发,脸上胡子拉碴,衣服也破旧的入不得眼,落魄的走在街上,喜弟绝对认不出来。
不过却也符合,他这老光棍的形象。
对于这个男人,喜弟没有什么好同情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是见着我们好过了,过来享福来了?”
喜弟尖酸刻薄的声调,让常大山惊讶的抬头,可又转念一想,似乎也怨不得喜弟,一抹脸上的眼泪,站起了身子,“原本听说你们遇上了难事,如今,如今瞧着你们好好的,我便放心,我这,我这就走!”
常大山真的要往外走,招弟的脚下意识的迈出一步,即便是已经双眼含泪,却硬是生生的止住自己的动作。
恨吗,或许是的,若不是眼前这个人,何必要受那么多苦。
可怜吗,也是有的,看着他落魄到这般境地,心里也是替他难受的。
“哎哎,这么急做什么!”这一说话,喜弟才注意到常大山跟前还坐着一个妇人,穿戴都及其利索,瞧着也不像镇上的庄户人家。
她也不知避讳,竟然直接上手去扯常大山的胳膊,“我来的时候都听说了,你们一个即便是嫁了日子过的也不舒心,一个是大姑娘家撑铺子,虽说有余记的名号护着,可也那不长眼的人冒犯过,这世上终归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常来,如今我将你们的父亲寻来,有个男人压着阵,于你们而言也是好的。”
妇人说着,还将常大山往喜弟这边推了推。
喜弟脸色冰冷,“不送!”手一抬,别说常大山了,就是妇人也直接撵出去。
喜弟发话了,李威这撵人的本事便使出来了,刀柄往地上一扔,明晃晃的剑身在妇人的跟前晃了晃,吓的妇人双下巴都惊了出来,“那个,那个,好汉有话好好说。”有心用手挡一挡,又怕刀剑无眼,伤到自己。
“常言道,血浓于水,你们,你们。”饶是如此妇人还是不放弃对喜弟游说。
“滚!”喜弟话音一落,李威的剑慌的更厉害了。
眼睛里面好像只有冰冷的刀刃,直冲冲的朝自己的过来,妇人闭上眼睛惨叫一声,“我,我是来谈买卖的。”
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喜弟这边还是没开口,耳边都是李威糊糊的剑风。
“我是来买你们院里的那台织布机的。”为了上头的交代的人物,妇人也是豁出去了。
“我并没打算卖!”话是如此说,可到底让李威把剑拿开了。
妇人拍了拍心口,总算能喘口气了,“我说妹子,我来的时候看过了,你这小铺子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家伙,咱们同在余记,自然要相互照应,我们掌柜的说了,给你个高价,三两银子,你若是卖现在我就放银子拉走。”
接着又凑到喜弟跟前拉起喜弟的手,“虽说我们办事惹你不快了,却也能证明我们真心疼你不易,这才想着法子帮帮你。”
“六两!”任凭妇女巧舌如簧,喜弟面不改色,有自己的主意。
“你这明抢?六两银子你也敢要?”妇人几乎是尖叫出来,可也看出喜弟不好对付,定了定心思,又堆起笑脸来,“你看咱都实在一点,各自退上一步,四两银子如何?”
喜弟冲妇人一笑,一甩袖子坐在主位上,在妇人以为谈妥的时候,喜弟接着来了句,“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