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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银子,花老太太立时又来了精神,之前她只顾着与儿子争执,倒是忘了若儿子不在家,章琴那软乎性子,虽不知是真躺在床上下不来,还是知她来了装的,儿子不在家,她说的话章琴敢不听?
嗯,银子儿子肯定不会带在身上,准在章琴的箱子里装着,她若硬要,章琴还敢硬是不给?
花老太太起身就往外走,书雪几乎都要跪下来求她安生点儿了,可又不敢不跟着过去,至少跟过去有事还能拦着些。
结果花老太太到了铺子通往后院的门前伸手推了推,竟是没推开,哪里还不明白,儿子是从侧门出去的,怕她趁他不在时找章琴的晦气,出门前竟是把这道门都给锁上了。
花老太太心里气,可又无可奈何,为了一丝颜面拍了两下没拍开,又坐回去生闷气了。
而此时,一直侧着耳朵听铺子那边动静的安柳也放下心,她真怕老太太推不开门了直接砸,还好老太太还没那么疯。
多半也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不然就是她从前做的那些事儿哦,砸门都算轻的。
章琴在屋中也听着了,却不知为何竟是情绪平稳,半点都不急躁。
花睿和乐彬在桌边坐着读书,花盼盼和花喜喜脱了鞋在床上逗虎头玩儿,外面发生什么事儿好似都与他们无关,只要花致远的心是向着他们的,花老太太再怎么闹又如何?
花致远回来时,带着从车马行租来的马车,还是前两回租的那辆,车夫也还是那个,毕竟他家的糟心事儿这位已亲眼见过,这回花老太太若是再闹,也不好再多个人知道。
让马车直接赶进院子,又去屋子里把前日用过的旧棉被翻出来,铺到车上,安柳已经烧开了水,将汤婆子装了两个,也塞到棉被里。再去库房里取了些冻着的肉和前些日子章琴炸的果子都装到车里,老太太来一回总不能真让她空手回去。
银子不给,吃喝总不能让她缺了。
至于做顿好的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饭,花致远是真不敢,不说章琴如今还伤着,就说这老太太真在饭桌上说些什么,也怕气着章琴。
就是气不着章琴,也怕气着他自己。
而花致远更怕的是吃着吃着老太太万一再把桌子掀了,到时怕孩子受伤,他是让孩子们上桌还是不上桌?
如此考虑之后,花致远就想着还是让老太太就这么回吧。
安排好后,才去把铺子的门打开,请花老太太出来。
车夫前几日载着花致远一家去了章琴的娘家,那时他就怪同情章琴的,怎么就遇上这样一家子娘家人?
回来时与人闲聊时无意提起花家,听到的却都是花家老太太的奇葩,车夫更觉得这两口子不容易,咋啥样亲戚都让他们遇上了?
这时看花致远竟是把花老太太锁在前面铺子里,他竟不觉意外,无非是为了家中孩子们的安全罢了。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他赶车多年,什么样的人家没见过?更疯的都有!
瞧这老太太扭曲的面容,若是不把她锁在前面,这会儿就怕后院都得被她砸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