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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的南翼使团后,阿兰被德妃邀去了她的和善宫。
德妃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一直都是一个看起来很有温柔、识大体的女子。在宫里也是以低调、和善著称。今日的德妃娘娘穿了一袭淡青色的纱衣,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罗带,眼角有一丝丝的细纹,却挡不住骨子里的美丽典雅。
“曦聆公主,坐。”
阿兰微微屈膝行礼,而后坐下了。侍女不一会儿就上了茶。
“公主回到京城已经近三个月了,不知道在这皇宫里住的如何?”德妃脸上挂着淡的微笑。
“尚可。”阿兰回答。
德妃一时有些语塞,正当开口时,阿兰说到:“曦聆知道德妃娘娘是聪明人,与曦聆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单纯示好也无需如此刻意,所以烦请德妃娘娘有事明言。”
德妃一顿,笑道:“好聪明。”
“曦聆知道德妃娘娘不会有什么坏心思才如此说的。”阿兰说到,“既然如此,直来直去说话更方便,想必德妃娘娘这些年也猜够了才是。”
德妃一时失笑,接着说到:“本宫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女儿。妲琪身子弱,却又懂事,也算是本宫最疼爱的一个。如今她几个姐姐分别嫁给了不同的官宦子弟,如今又轮到了她……朝中之事,我一个夫人也不了解,只是模糊的知道她们都在宫外举步维艰。妲琪她啊,从小就不怎么与人熟络,现在在将军府,本宫也难以去看望她,实在是……”
“图和将军对于众皇子都是中立态度,现在是只效忠于父皇。但是却也难免会被人巴结,而且大将军的位子也被人惦记着,所以德妃娘娘是担心妲琪被人欺负甚至会引祸上身。因此想让曦聆多多照顾着。”阿兰二话不说,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德妃一是惊讶,而后欣慰道:“没错。”
“为什么选我?”阿兰好奇的问道。
德妃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到:“一来是公主受宠恩惠于陛下、于太后,有话语权也有地位。二来是……公主母妃仙去也没有胞兄,妲琪与公主,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为什么我会帮忙?”阿兰接着问道。
“曦聆公主虽然深的太后和皇上的喜爱,但毕竟刚进宫不久,在后宫里没有靠山。公主虽然搬出去住了,有自己的府邸,可一来没有出嫁,二来也压根无法摆脱后宫。皇后淡泊,但是这宫墙太高,有时候能挡住人的眼睛,让人看不到四周的危险。所以公主在宫里需要有自己的‘朋友’。本宫是四妃之一,本宫愿意将软肋给你,本宫可以做你的人脉。”
“妲琪公主果然对德妃娘娘很重要。”阿兰说到。
“我的女儿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这一此,德妃没有用自称,而更像用一个母亲的身份在说话,“我知道她们出身在皇家,难逃联姻笼络的命运,所以我只希望她们单纯一点,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起码能活得开心一点。我努力给她们争取最安全的臣子和亲,将将来可能发生的政变会给她们带来的伤害最小化。但是妲琪,”。
德妃突然有些哽咽:“妲琪她,她现在,太危险了。我作为母亲,我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力量,保护她们的生命。这是当初我给她们生命时,就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