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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中没有点灯，但侍卫们手中皆拿着灯笼，这般光线虽然暗淡微弱，可那方隐蔽的地方的人正在做什么，还是能看得见。
“那……那不是陛下吗？”其中一名侍卫颤着声说道。
他们的脸上皆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们的陛下竟然在解剖尸体。
墨北宸沉了沉眸色，比起云霄与其他侍卫的惊骇，他却面沉如水。
他大步走向君千洛。
血腥味漫开，而解剖尸体的人表情竟是格外认真，甚至眼眶还有些红。
“你在做什么？”
他瞥了一眼尸体，是一具干瘪至极的尸体，皮肤皱巴巴，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妪。
君千洛有些烦躁地把手中的刀丢了，跌坐在地上，就像是被人给掏空了身体似的。
“落落？”男人瞳孔瑟缩了一下，上前将她抱起。
君千洛眸光转回他的脸上，手捏成拳头，干涩地开口：“墨北宸……”
“嗯？”
“我……我坏事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墨北宸看着她满身满手的血迹，眸光滞了滞，抱着她大步往外走。
“云霄，尸体火化了。”
云霄点点头，有些懵，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着如此模样的君千洛，就像是丢了魂一般。
坏事？坏了什么事？
……
乾坤宫。
妙音早早被勒令准备热水，便将热水备好便离开了。
君千洛被墨北宸抱入殿中，又被他强行扒掉了身上的龙袍，扔进了浴桶里。
噗通——
水花洒得满地都是。
男人替她将发髻解下。
“你怎么就不问我，坏了什么事？”君千洛抬起头来看他。
“那女人死了，还用问坏什么事？”他反问她。
虽是干尸，已经认不出那人原本的模样，可他知道那应该是虫依婷。
蛊后的宿主死了……
君千洛眼眶有些红，摊开掌心，一只只有指甲大的虫子尸体静静躺着。
因为之前从虫依婷的身体里抓出来时就已经死了，沾染了血迹，此刻洗掉了手中的血迹，这只蛊后尸体也就这么彻底化成了黑灰。
墨北宸看向她掌心。
“我……”她舔了舔唇，垂眸，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蛊后没了，蛊王怎么解？
分明是引蛊，可怎么也没想到这蛊后就死了呢？
不是说蛊虫的生命力很强的吗，一个宿主没了还会寻找下一个宿主，怎么到了她这儿，这些蛊毒一点都没用。
她都不敢看他的表情和脸色，她心底也陷入了绝望。
男人不动声色地拂走了她掌心里的黑灰，轻叹一声：“罢了，你该休息了。”
君千洛拽住他的衣袖。
“你生气了？”她睁着眼眸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人失笑，“我为何生气？”
他怎么看不出来，她是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为何生气？
他虽高兴她所做，可也并不希望她这么倔强执着。
小妖精真是个傻姑娘。
墨北宸捏了捏她的小脸，“也无妨，我本就不打算碰其他女人，死了也好。”
君千洛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抢先一步说道：“不许再提这事。”
话都给她堵死了，她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