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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他们愿意掏吗?”
“只要有人想学,那就一定会想办法掏这个钱,也一定能掏得出来这笔钱!”
崔玉轻声笑道:“眼下咱们招生,那肯定是得在报纸上招生,能看到的都还是会认几个字的,对于这些考不上官的士子们而言,眼下学一门手艺指定错不了,他们眼下没了做官的命,除了咱们这还能去哪?真要去码头上扛大包不成?”
“再说了,只要他们稍微了解一下都知道,现在我大楚发展多么迅速,十分缺乏相关的人才,若是这些人将来能够上岗,做了医生、会计还有通事,将来的工资那少说也有七八十块银元一个月,这可比一个寻常的县令工资都高呢!”
没错,根据目前大楚的相关规定来看,一介六品知县的年俸禄也就只有六百块银元,也就说每个月只有五十银元,比起清朝时的县令收入要高上一些,可是跟眼下这些特殊职业的人才相比,却又没有那么多了。
原因也很简单,眼下整个大楚的各种新生职业都严重缺乏相关的人才,像朝廷公办的那些大学里面出来的人才,往往都在第一时间被各大公司商会给高薪挖走,而市场的发展也催生出了庞大的缺口,才使得职业教育成为了一种新的热门买卖。
如今听到崔玉这么一说,众人的确感觉到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顿时便有些动心,一时间众人都望着崔玉欲言又止,心思都快写在了脸上了。
崔玉哈哈大笑,他将茶杯往桌前一推,意味深长道:“今日来请诸位一同喝茶,便是为了共分大利,我崔某人虽然是为了皇室财团经营,可是也明白这天下的钱绝不是一家能赚完的,而且连陛下也不会容忍崔某肆意挤压市场,因此这件事还是需要大家伙一起来做,你们只要能拿出一笔钱来,在教育部报名检验以后,就可以创建学校了。”
“崔会长此言有理!”
“既然如此,我们程家自然是要鼎立支持的!”
“没错,我们王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众人之所以踊跃支持,自然不仅只是因为这的确是一个可以赚大钱的机会,关键就在于有皇室财团的参与,至少可以说明皇帝对这件事是默许的,而这一点要比什么都更加重要——在如今的大楚无论做什么事情,皇帝的意见始终都是第一位。
过了数日之后,一个唤作东方教育集团公司正式新鲜出炉,它由大楚各大商会共同出资成立,在大楚工商部的注册资金达到了一千万银元,并在证券交易所正式挂牌,挂牌当天便公布了未来五年的职业教育计划——即在未来的五年时间里,东方教育集团将会在南京、京师、汉口、西安等地建立职业教育学校,为大楚培养更多的专业人才,学制则为三年制,分为医学、通事、财会、建筑等相关专业,以此欢迎广大的士子前来报名。
很快,《清流报》《工商报》《南京日报》等一系列的报刊针对这件事进行了大肆的报道,作为东方教育集团董事长的方明胜则在报道中声称,将会在未来的数年里,前面配合朝廷的职业教育计划,争取让更多的士子们能够进入人生的新旅程.......
表面上来看,这些东西更多还是倾向于纸面上的东西,至少那一千万银元肯定还没有真正拨付到账,可无论对于朝廷而言,还是对于下面的士子们而言,这件事的出现终于给喧闹了大半年的教育改革划定了一个句号。
这个句号并不是那么圆满,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死了不少人,可是也有很多人的的确确开始面向新的生活,他们终于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准备脚踏实地的生活——这一幕固然不是所有人最圆满的结果,可终究有了一份交代。
清流报社中,昏黄的烛火照亮了一小片空间,黑色的实木桌子上此时正摆放着一张报纸,而在报纸下面则压着一张白色的稿纸,上面似乎用黑色的铅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汪景祺坐在宽厚的沙发椅上,他取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用一块柔软的细布擦拭着,脸上的表情沉凝如水。
在汪景祺的对面,则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男人,他的眼中却带着些许愤怒与不屑之色,似乎是对汪景祺而发,又似乎是对这个世界在进行抗议。
“汪总编,过去的五年里,你教会了我怎么去用笔杆来记录春秋,我一直都十分钦佩您,甚至希望能够一直向您学习,成为一个向您这样的正义人士——可是,今天我却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错的,我根本就没有真正看清你!”
男人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痛苦之色,他缓缓地将一封硬质的证件放在了桌子上,低声道:“今天,我会选择辞职,来证明我的理想。”
汪景祺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只是掀起桌面的报纸,从下面抽出那张白色稿纸,不急不躁地说道:“林云,这一次教育改革的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把你这份充满愤世嫉俗的文字发上去,才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任,你以为自己多么正义和伟大,其实我只想告诉你,你以为的并非事实。”
“难道这就是坐视资本敛财的理由?朝廷不惜将士子们尽数赶出正道,只为了去养肥那些贪婪的人?汪总编,你们的良心去哪里了?我们清流报的良心去哪了?”
林云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他实在是太失望了,不光是对自己热爱的清流报,还有对这个世界。
汪景祺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里透着些许嘲弄之色,“先前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可是眼下倒是我看走了眼,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般非黑即白,或许十年前的我比你更加愤世嫉俗,可是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当你无法冷静下来去看待问题,你的眼前就永远都是一团迷雾。”
“好了。你可以离开清流报,你也可以去自己创建报刊,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不是你从清流报辞职,而是清流报开除了你。”
汪景祺站起了身子,他的身影在烛光下逐渐拉长,连接着吞噬人的黑夜,随即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