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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雍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是把在场的众人给吓坏了,哪有皇帝这么说自己的?这简直就是在自揭其短,完全不考虑自己的面子问题了。
只是一想到说这话的是雍正皇帝,一个世所罕见的实诚汉子,众人又有些释然了,或许这便是雍正吧,或许割地与他而言,更是难以接受的隐痛。
“奴才死罪.......只是俄人狼子野心,早在圣祖爷时期就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图理琛曾经在担任兵部员外郎期间,一路沿着蒙古高原﹑西伯利亚﹑乌拉尔山探访,并记录了沿途所见山川形势﹑动植物分布﹑河流水文﹑村落居民﹑器用风俗等,后来还写下了一本名为《异域录》的书。
而在这本书当中,便有俄罗斯的地图,并且记录了图理琛在俄国的见闻,堪称是对俄必看的一本书籍,由此图理琛也被升为职方司郎中,成为清廷首屈一指的对俄专家。
正因为图理琛对俄国的了解,才使得他心里焦虑万分,固然南边的宁楚是一头要吃人的猛虎,可是北方的俄人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主,若大清真的选择与其绥靖,怕是回过头来会被彻底吞吃下去。
雍正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图理琛说的那一套他不是不明白,可是明白又如何.......眼下的大清,并没有太多的底气去强硬的拒绝俄人。
“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略显冷淡的口吻,自然暴露了雍正内心的不满,而这也让三位大臣心里一颤,几乎都想就此跪下来谢罪......
等出了养心殿之后,散秩大臣伯四格望着图理琛,皱着眉头道:“图理琛,眼下俄人使团都还没到呢......你怕个什么?”
图理琛望着面前须发皆白的伯四格,不敢有所不敬,当下便苦笑道:“伯四格大人,您老可是蒙古镶蓝旗副都统,难道就没跟俄人打过交道?”
伯四格一听这话,当下便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图里琛,你的意思老夫都明白,可是你也要记住,皇上是咱们的主子爷,大清的江山,那也是皇上的江山!”
说完这话之后,伯四格对多罗郡王策棱拱手一礼,随后便甩手走人了。
至于多罗郡王策棱亦是低声道:“图里琛,伯四格老大人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眼下的局势,你得分清楚轻重!”
图理琛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是轻重?他实在是太明白了,无论是雍正,还是其他的大臣,在他们的眼里,俄人到来只会索要北方的苦寒之地,给了也就给了,算不得什么真正要紧的大事。
可是宁楚不一样,他们不光要占据整个天下,还要彻底占据满洲,把八旗都给赶尽杀绝!
在这种对比下,其实答案早就已经出来了,只是这件事不能由雍正本人亲自说出来,否则当年康熙签订的《尼布楚条约》,几乎就成为了一个笑话,而这件事只能由下面的臣子签,成为卖国的替罪羊。
一想到了这里,图理琛便有些想着就此罢官不做,可是这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八旗中唯一最懂俄国的大臣,一旦他走了,谁来主持同俄人的谈判呢?
无论是多罗郡王策棱还是散秩大臣伯四格,无非都是代表蒙古的面子而已,真正主导谈判的还得由他这个俄国通来。
“罢了,罢了,总之俄人到京师还要许久.........”
.............
就在雍正头疼北面的俄人势力的时候,宁渝眼下也有几分头疼,不过他头疼的并不是外患,而是产生自宁楚内部的隐忧,其实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屡屡引起争议的新式科考。
宁楚朝廷在革新三年的科考试在三月底举行,不过与过往不同,这一次举行科考分别选在了各省举办,而考试的成绩都是在四月中旬颁布,因此表面上看似平静的科举试,在公布考中名单后,便彻底引起了士林的争议。
原因很简单,在过往的时候,科考都是读书人的特权,其他阶级的人是不许参与的,可是在这一次的宁楚科考当中,却放开了身份的限制,贩夫走卒都可以前来参与——因此在考试成绩公布之后,有不少的小商小贩居然考上了大楚的秀才!
当然,之所以这些人会考上,其实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作为第一届革新了内容的科举试,根本不考所谓的四书五经,即便有也只是很少一部分,反倒是很多科目大家都不懂,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在前面稍微学了一些,就很容易能够脱颖而出。
因此,一些并不是士子的小商小贩们,在之前便已经开始学那些科目,而正巧那些科目都是实用之学,并不算很复杂,因此一些人上手速度便极快,至于那些将脑袋学傻的士子,反而占不到任何的便宜,以致于被淘汰了下去。
只是这一下子却是彻底引爆了士林的舆论,在大家伙原来看来,不管你宁皇帝到底想要考什么,那都可以商量,毕竟都是士子的事情,肉始终烂在了锅里,可是眼下宁楚却轻轻楚楚告诉各位,不好意思,士子并不比其他人高贵,大家都是同一条起跑线,却是让士林脆弱的自尊心被彻底戳爆。
如果只是士林在闹腾,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毕竟秀才造反,十年都不成,可问题是这些士林背后也是有支持者的,他们就是那些地主士绅们,也是在之间改革中的失意者,如今抓到了这个机会,却开始鼓动士子们开始做乱。
一时间不仅报纸上舆论纷飞,就连朝堂内部都有很多人有些微词,大义无非就是治国是读书人的事情,那些低贱的商贾如何能够参与?更何况其中很多人连商贾都不是,只是一些挣点糊口钱的贩子。
不过舆论也并不是全都掌握在士绅的手里,至少那些商贾们也是有说话的地方的,双方各自控制的报纸上开始进行了舆论大战,你说我是粗鄙不堪的贩夫走卒,我说你是不事生产的无用蠹虫,双方你来我往,倒是打得好生热闹。
当报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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