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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忙吧,记得多读书……”
老钱一脸晦气,本想接待客人,一扭身钻进了后院,走时还不忘嘱咐伙计方大头:“二当家走了再叫我。”
罗凤在商铺晃了一圈出来后,眉宇间已经快能坐过山车了,翻了翻白眼瞪向冯雁:
“奸商!”
“为何又诽谤于我?”
“价格涨了一倍,不是奸商是甚?”
“涨价是为了不让穷苦百姓乱花钱,这叫抑制消费!喂,去往何处?”
冯雁跟随罗凤不知不觉间到了乌衣巷所在。
站在一处大宅院门口,罗凤回头叮嘱道:
“王家规矩大,切勿乱言,切勿擅作主张!”
“你进去吧,我在此地等你!”冯雁没好气说道,规矩大,咱就不进去!
“进来!”
“靠,这家伙具备悍妇的潜质!”冯雁碎碎念着。
二人进入大宅院,罗凤通报了一声,便在客厅坐等。冯雁看到客厅的桌椅,不由脸现得色,家具摆设全部是晋隆商铺所出。
二人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有人来接待,冯雁索然无趣地继续钻研。
“此处用笔颇为精妙!此处书写甚为有力……”
又过了一炷香,只见一抹黄色身影飘了过来。
“罗凤阿姊!”
“王灵妹妹!”罗凤起身相迎,冯雁随意地看了一眼,竟是花会时第一个弹奏的王灵小娘子。
王灵走到近前也看到了冯雁,不由开口问道:
“这位郎君是花会当日吟诗的那位吧,你叫……冯二?”
冯雁微微点头。
“罗凤阿姊,这位小郎君吟诗不错,嘻嘻,你快快吟诗一首!”王灵嬉笑道。
冯雁干笑一声,继续低头读经。
“喂,你怎如此无礼?快快吟诗呀?”王灵撅起小嘴不满道。
“吟你个锤子!”冯雁头也没抬冷声言道。走遍大千世界,从来没见过这般蛮横的小妮子!
“罗凤阿姊,你看他……”
“王灵妹妹勿要动怒,今日冯郎君陪我走了多时,应是疲累了。”罗凤笑着安慰。
“哼!不懂礼数!”王灵继续撅起小嘴。
冯雅轻笑摇头并未搭理,早就听闻王家自视甚高,果然如此。
两位小娘子叽叽喳喳说起了女子之事,冯雁索性移到了远处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走来几名年轻男子,经过冯雁身边时随意地瞥了一眼,便走到罗凤与王灵身边互致问候,看样子对王灵很是尊重。
“殷兄,听闻近日赚了不少钱银?”王灵调笑道。
“呵呵,些许小钱何足挂齿?”殷公子恭谨回道。旁边一位少年男子此时也调笑说道:
“四千钱可不是些许,殷兄有些谦虚了,呵呵。”
“郗循小兄,为兄与你不能想比啊!你父亲贵为东安县开国伯又担任散骑侍郎一职,家中自是丰厚。”
“殷兄,听我父亲说,你将去往京口任职,真是可喜可贺啊。今晚你应该宴请我等才是。”王灵扬眉说道。
“对!王灵娘子的提议甚好,殷兄应该请客,四千钱足够了!”
“嘻嘻……”
众人欢笑出声。
跟随几人出了王府门口,冯雁拉着罗凤衣角低声说道:
“罗凤娘子,我还有事……”
“不行!你若不去,我就告诉父亲你欺负我!”
“我一个大老爷们跟你们这群小年轻有啥意思,不行,明日再陪你吧。”
“不行就是不行!”罗凤倔强说道。
“这孩子咋不听话呢?”冯雁瞪眼。
“你不过大我一两岁,敢妄称我是孩子?”罗凤不屑道。
“大一两岁?”冯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这才想起,自己也是个半大小子。
硬着头皮,跟随几人去往了一处酒楼,冯雁抬眼看去不由苦笑,竟是前几日来过得聚仙楼。
此时的建康城华灯初上,这家酒楼早已人满为患,里面熙熙攘攘坐满了食客。除了一楼大堂内有几处座位,其与包间均已被人占用。
王灵皱眉看了看四周,将店家伙计叫来说道:
“快去找间包房!”
“哟,小娘子见谅!包房内都有客官坐满了,只有大堂之处有些许座位。”
“哼,将包房之人赶走便是!”
“啊!万万不可,来者皆是客岂能驱赶?”店伙计为难道。
这时,殷公子走到王灵身边低声劝道:
“王灵小娘子,要不,咱们换一家酒楼如何?”
“不行!就在此家酒楼吃饭,殷兄难道想省钱?”王灵翻着白眼说道。
“非……非也,小娘子误解兄台了。”
几番交涉之下,店家确实很为难,众人无奈只得坐在一楼大堂。
冯雁很是无趣地也坐了下来,本想翻看经书,但周围烛光太暗,只好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起来。
随着酒菜陆续端上几案,冯雁挤在人群中,实在不得劲。盘坐也不舒服,跪坐也不舒服。前几日来此地吃饭时,冯雁是随身携带了店铺马扎而来,况且相随之人都是熟人,所以颇为自在。不像现在,真是有些不自在。
酒席之间,罗凤、王灵、殷公子及其他年轻男子倒是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情,不时互相敬酒,谈笑风生,而冯雁缩在角落根本无人问津。
冯雁不想拂了罗凤的面子,否则早就起身离去了。
吃饭,只有与朋友亲人在一起才有意思,与陌生人吃饭,纯属找不自在。
酒至正酣,其中一名公子好像注意到了冯雁,很是轻蔑地问道:
“罗凤娘子,这位小兄是何人?”
罗凤听到问话浅笑回道:
“这位是冯郎君,在广陵军营任练兵教头。”
“原来是一名军武之人!”问话的男子语气更加轻蔑。
罗凤本想告诉众人,冯雁是晋隆商铺的东家,但商贩地位低下,所以没有说出来。
“唉……庾楷小兄对军武之人似有偏见,为兄近日也要去往京口任职,如今北虏强势,如无人保家卫国,我等岂有闲情雅致在此相聚?”殷公子开口言道,眉宇间似有不悦之色。
“殷兄,进入军营相当于没了半条性命,不知何日何时就会战死沙场,实非明智之举。”庾楷言语不屑道。
“大丈夫倾其一生应当为国尽忠。”
“尽忠有多种途径,未必只有参军一途。”
“自古一国朝堂之上,均有文臣武将,全部做了文臣,有外敌来犯时该如何应对?”
殷姓公子与庾姓公子二人不觉间开始拌嘴。
冯雁好笑地摇了摇头,自顾饮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