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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笔写着说给他写张条儿,把要买的东西,该什么价格都写在上面递给他。
这时唐明胤走出来和兄妹俩打了个照面,寒暄几句,牧青瀚告诉他要与同行进城,唐明胤欣然同意,二人随便吃了些粥。便踏上了进城的路。牧青瀚带上前日从山里捡拾的木料用带子绑好背在背上,唐明胤本欲为其分担一点,牧青瀚则以总共也没多少婉拒了。要说这顾家酒楼开在西越城南十里官道处,进城即使靠走也就一个时辰多点,两人进城还未到晌午。
这二人一路走一路聊,这枯燥路途也没那么难过。进了城门,唐明胤问:“那个,兄弟你知道城里有什么私塾学堂之类的吗?”牧青瀚答道:“有啊,唐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唐明胤说:“我老师在洛阳的时候就是......”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教书先生。他是南巡人,我既然来这里投奔他,应该学堂私塾可能更有机会打听到消息。”
牧青瀚想了想:“哦,西越城不是官府办的私塾只有一家,在留尘医馆旁边,那一片可是咱们西越的闹市,卖什么的都有,我这次买粮也要去那。”
唐明胤则诧异:“在医馆旁,还在闹市?学堂怎么能在闹市。”牧青瀚笑了,说:“那有什么,这西越原不是南巡王都,这十年才迁过来的,本来很多楼啊房子集啊都是建在一起,现在怕是人多更乱。何况这个私塾是近一两年一个大善人捐资建的,怕是城里也不好找到其他的铺子了。”
唐明胤听着话,不禁心里泛起嘀咕,这些年连连战乱,即使南巡有山川阻隔,战事较少。但是淳于氏兄弟横征暴敛,百姓哪有余钱抢置房产,既然这学堂建立时西越早已是南巡王都,完全可以再寻一幽静之处,不用在老城闹市之中。越想越奇怪,便问:“这家私塾叫什么?”
牧青瀚想了想:“好像叫尚礼学堂。”
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让唐明胤惊奇的。但牧青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激灵。牧青瀚说:“据说以前不叫这名,叫崇义学堂,去年崇义军打着‘尊王攘藩’的旗号在蜀中成立,私塾先生怕这因这名被官府查封,改的尚礼,就这还被王都的官衙问过好几次话。得亏是捐这私塾的廖大官人跟郡守大人说得上话,使了些好处才得以继续开下去。”
听了这话唐明胤心中似乎解了惑,接着话茬说:“我在蜀州的时候也见过崇义军啊,据说他们的统帅就是南巡人。”牧青瀚说:“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北边山里那片好像也有一支崇义军,据说前一阵子还攻下了横浦关呢。”两人就就这这个话题你一言我一语走着。
集市在城东,这俩人一路说笑走到了城中,往北看去就能远远的窥见王宫,据说郑闵帝三年,也就是十年前,淳于显仲从他哥哥淳于先伯手中夺得王位,便将这王都从南巡城迁到了西越,修筑了新的王宫。这王宫修建的相当气派,平民百姓只能窥见宫门城楼,宫城城楼上旌旗飘动,整个城墙涂成黑色,远远的就有一种压力感。可相比之下,城西的一处楼阁高耸入云,早在牧青瀚他们进城时就能远远瞧见。其气派程度,远非王宫可及,百姓从下而望,不知其有几十层。若是阴雨天气,楼顶上三层都在雾里遮的严严实实。刚进城的时候,唐明胤还问过,这楼阁是什么。牧青瀚说:“这个是南巡王去年发动十万劳役修建的,叫什么望云楼,为这个专门加的租,这城里城外的汉子,没几个没被抓去劳役。修了快一年的光景,两月前刚完工。”唐明胤想问这淳于显仲筑此高楼是何意,牧青瀚答:“这哪个知晓,据说前年来了紫袍人入王宫,不久被大王拜为国师,望云楼的修建就是他主持的。”
他二人一转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声鼎沸。唐明胤想起中原连连战乱,不禁感叹:“淳于显仲避兵祸,南巡着实好地方啊。”这一片是西越城的兰雅十三坊,有皓镧酒楼、温香轩、亨通货行、瓦舍勾栏应有尽有,皆是富贵人家云集寻乐觅欢之地。而穿过此地,再走三个路口,便是百货集和唐明胤要找的尚礼学堂了。
可是,毕竟是老城区,道路狭窄而行人有多,前方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一声“让开!”一群人在那围观。反正时候尚早,牧青瀚随即探头探脑去瞧上一眼。
走近了看,之间人群中一位富家少爷衣衫不整挡在一个黄衣公子面前,那富家少爷一看就是刚从温香轩休息完出来,牧青瀚不禁啧一声,心骂一句竟有人这么早就开始流连于烟花之地。却瞧一旁唐明胤捏着颚下虬髯,饶有兴味的看着。牧青瀚看他这幅样子,却是不解。回过头,看那富少却说:“小公子何必那么大火气,哥哥只想请你去温香轩好好喝一杯。”说了还探过身,细细嗅了嗅那公子的脖子,一脸陶醉。
牧青瀚却感觉胸中一阵恶心。心说这有钱人都这么玩的吗。那黄衣公子见劝退无果,反倒抬起手指划过那富少的下巴,轻轻抬起略带调戏的语气道:“酒?就怕你这酒入不了我的口。”那富少一脸奸笑,却谄媚:“好说好说,您要什么好酒,哥哥就是搬空这西越城也会满足你的。”说完有时一阵恶心的笑声。
说实话,牧青瀚这个时候有点想打人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恶心。不过许多许多年后,牧青瀚和唐明胤回忆起这一段时,就说当时就不该顾忌什么,抡着拳头打下去才算称意,当然那时讲的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其他事情。回到此时,牧青瀚还是很克制的,毕竟自己此时只是个围观路人。但他看着唐明胤那诡异的笑容,却有一丝不寒而栗,又有一丝细思极恐,剩下都是疑问:“唐大哥,你在笑什么?”
唐明胤还是摸着胡子说:“那个小妞模样美,身条正,看着怎么能不笑呢?”
这一句更是让牧青瀚不知所谓:“小妞?哪来的小妞。”
唐明胤听罢,用一脸看小男孩的表情,看着牧青瀚,随即摇摇头,叹道:“难怪你从小到大守着个媳妇却只能叫人家妹妹。”说完抬起摸胡须的手,轻轻指了指:“就那个穿黄衣服的,发如云顺,眸若桃花,唇红齿白的哪里像公子。再看那一步一抬手,都是女孩家的做派,还有那声音明显是端着说话。要说眼前这个纨绔子弟,肯定是流连烟花地的老堂客,必然是看出了这姑娘的身份,于是在街头调戏。不过是不是有别的癖好,那我也不清楚。”
这话一听,牧青瀚赶忙一想,果然这人的举手投足更像女子。不免敬佩起唐明胤的眼光来,却听那唐明胤接着说:“这看着美人被调戏,你这黄毛小子不上前表现表现,看兄弟的身手,打个纨绔不是问题吧。”
牧青瀚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罢了,罢了。”心说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却看那姑娘探头到富少的耳边:“哥哥,喝酒不好的,要不我们干点别的事?”富少闻言不禁心花怒发,好啊好啊的直叫。姑娘一边点头,一边猛的一脚踩在那富少的脚上。富少上一课还泡在憧憬里。此刻只觉得脚背疼痛,刚要大喊,却不料腹中又中一拳,在被打翻滚了几圈才停住。那姑娘说:“看来你喝不上温香轩的酒了。”
富少边喊疼边骂道了:“臭丫头不识抬举,本少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我大哥是西越城尉,看我不叫人收拾你!”随即左右家仆一拥而上。姑娘也不怂,取出怀中折扇,自在扇风,好一幅潇洒身姿。
那左右恶仆,抡起拳头就照着面门打来。姑娘抬手一折扇,先撇开了身前的,又飞起一脚踹中身后的。前后两人都一踉跄,刚想回头却被这姑娘用两颗石子击中小腿,一时疼痛难忍。姑娘一折扇扔出,直接击倒一个。凭着身法快,大踏步移至另一人身侧一个手刀解决战斗,那人疼的都跪下了。姑娘便顺势坐在那人背上,那恶仆也吓得不敢动,只能四肢着地弓着背让她坐着。姑娘捡起折扇翘起二郎腿,望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富少就说:“还当什么达官贵人身边高手,也真就不过如此。”那富少早已胆寒,赶忙颤颤巍巍爬起来,指着姑娘鼻子说:“你等着,看我叫人!”说罢,脚底抹油溜了。实话实说,打架不行,逃跑真快,连被撂倒的家仆都不管。那姑娘冷笑一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众人看热闹散了,方才各自寻各自的事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