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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蒙苦笑着点头,说道:“副都御史已决定派监察御史进田府调查。”
“说说吧,汝又犯下何罪?监察御史也政务繁忙,汝坦白交代,便无需劳烦监察御史上门逐一取证调查了。”
田蒙陪着笑容,说道:“亦无什么大事。就是纳了一房小妾。”
“强(和谐)奸。”
“慷慨帮几户仇敌搬了新家。”
“纵火焚屋!”
“帮长安李氏嫡子长了长血性。”
“杀人未遂。”
“教训了一下几名仆人。”
“滥用私刑。”
“就这些,就这些。“
“还有!快点交代,不然等监察御史查出来,罪加一等。”
“还有……还有,藏了三根长槊。”
“谋反,还有!”
“真真最后一个了,某收藏有几个精致木雕、土俑。”
“巫蛊!”
张瑞上下打量一下田蒙说道:“汝还真是无恶不作啊。杀人放火,奸(和谐)淫暴虐,巫蛊谋反。汝有几个脑袋够督察院砍?”
“君侯冤枉,某当时只是觉得理所应当,率性而为。”田蒙苦着脸,说道:“君侯这些事尽皆不是某之过错。是这婢女勾引于某。她身躯窈窕,躬身翘臀背对某整理床榻,某这血气方刚,如何能把持住?”
“还有那李氏嫡子竟然敢当某面口出狂言,说该族乃是长安第一豪族。如此猖獗无知,某如何能忍?必然要教训一二。”
“孤亦觉得汝猖獗无知,是否能随意教训汝?等着被诛三族吧,藏三根长槊,还设置巫蛊,汝在诅咒谁?在诅咒孤?”
田蒙立即跪下,哭嚎道:“君侯,某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亦不敢诅咒君侯啊。收藏长槊,只因其备受推崇,能彰显豪门贵气。至于巫蛊,某诅咒之人乃京兆韦氏。”
“孤便不信,汝在扎木偶时,未曾念过孤的名字。”
这一刻,不管有没有,哪怕时刀架在脖子上,田蒙也不敢承认,立即重重的以头撞地,不断叩首,坚定的大吼道:“君侯,苍天为鉴,某绝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举。”
张瑞看着额头血肉模糊的田蒙,叹息一声微微摇头。
说他坏吧,他干这些破事估计任何一个豪强都没少干。红楼里,贾府少爷们软硬逼迫侍女陪床,被当作风流趣事。至于争强斗胜,意气相争,打的头破血流,更是纨绔们的家常便饭。
他最大的罪行,其实是画个圈圈诅咒你。弄几个木偶、草人,写上仇家的名字,每天夜里一个人一边诅咒,一边拿着银针发愤似的扎着小人。
唯一肃杀严酷的罪行恐怕是那个私藏长槊。
按律:私藏甲一领及槊五根,流二干里;私藏甲三领,枪槊达十,绞。
但这其中又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界限,顶级将门家中都有一两根长槊以练习武艺。
不然长槊也不会备受推崇,能彰显豪门贵气。
因为,的确是右将军府治下最顶级的将门家族,才能摆上一两根长槊,而不被官府追究。
但若说他田蒙人畜无害,那简直是对这个词的侮辱。
总结起来,他这就是豪族的恶习难改。豪族九成都这副德行,张瑞怎么能不反感厌恶。
礼仪教化之路,任重而道远。
张瑞问道:“汝捐赠给府库一亿钱,求见孤一面,就是为了求孤给汝减免这些罪行?”
“额……能减免吗?”
“当然不能,等着被督察院审讯定罪吧。”
“那便不是,这些罪行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意外插曲。”
“微不足道?”
“不,不,还是有些严重的!”见张瑞逐渐不耐烦,田蒙连忙转回正事,说道:“某捐赠这一亿钱,乃是为了补贴百姓买煤。”
“嗯?是何意。”
“百姓买一石煤炭需三十钱,价格昂贵。但若官府每石给其十钱,则百姓买煤炭只需二十钱。如此煤炭将大量畅销于关中。”
张瑞眉头微蹙,问道:“汝干脆一石煤卖二十钱便可,何须多此一举?”
“这……这还是有些不同的。某手中无煤。”
张瑞上下打量着田蒙,说道:“汝不会跟孤讲,汝在行善积德吧?”
“冒昧请问君侯,凭此能免除罪责否?”
“不能!汝究竟在作何图谋?”
“额……某手中并无煤矿,只在京兆尹略有几分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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