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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走回了正房。
“你这院儿还真是不错,尤其是隔音做的好,院墙高,不进来看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回手把门关上,李学武对着赵玲珑赞叹了一句。
因为这那赌房设计的还真是不错的,没有窗子不说,就连墙壁上都钉着厚棉被,这就是最原始的隔音棉了吧?
赵玲珑看着这“不着调”的警查,问道:“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嗯嗯,正在找”
李学武往里屋走了走,看了看古朴的架子床。
“你听没听说过猫狗效应?”
“什么?”
赵玲珑皱着眉头看着李学武,不知道李学武说的是什么,什么猫呀、狗呀的?
李学武转过身看着赵玲珑笑着解释道:“就是小猫小狗在偷了鱼和肉以后因为怕被主人发现,它们会将暂时不能吃的食物埋起来”。
“您这么羞辱一个女同志就太没有风度了吧”
赵玲珑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得站在墙边的两个护卫队员都心动了。
实在是这个女人太有诱惑力了。
这也跟她们从小被训练有关系,毕竟怎么吸引男人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本领。
不信你看,站在窑子门口的那些女人的站姿都跟正常女人不一样。
这在后世那些喜欢去洗头或者做理疗按摩的人能知道,或者说某些小巷子里,那些拎着红色塑料凳坐在门口看着你的那些大姑娘。
赵玲珑就有这个魅力,虽然都三十多了,可身条脸蛋儿都在当打之年。
岁月带走了她的年华,却给她留下了越加迷人的风情。
看见两个大头兵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赵玲珑得意地看了看李学武。
李学武也看见了两人的表现,但是没有理会赵玲珑的楚楚可怜外加得意神色,男儿本色嘛。
所以李学武仍自坏笑地说着:
“而往往埋的地方距离小猫、小狗睡觉的地方都不远,因为它们需要在睡觉的时候都盯着那个地方,为的就是”
“砰!”
“哐当!”
就在屋里三人听着李学武讲这个话的时候,突然惊讶地看着李学武一个回转身猛地伸腿踹向了架子床的支撑柱。
李学武的力量有多沉别人不知道,护卫队的小伙子们可是知道的。
训练的时候不认真那李学武是真踹的。
现在看见李学武全力踹出的这一脚,整个架子床的上盖倾斜下来,发出咣当的一声。
这架子床可不是后世那些样子货,可都是实木卯榫拼装的。
就算是赵玲珑找了那么多男人做运动都没弄坏,可被李学武一脚给踹塌了,不由得也是张大了嘴。
因为架子倒塌,床顶塌落,上面的灰尘分的满屋都是,张嘴惊讶的赵玲珑又被呛的直咳嗽。
李学武没管身后的赵玲珑,而是撒开床顶上的帷幔,从塌落的架子顶部拽下一个厚布包。
“哐当”
李学武回手将这布包扔在了圆桌上,然后伸腿将其他的床柱子踹折了。
看着李学武的动作,那两个护卫队员也都上来帮忙。
李学武见他们两个上来,便拍拍手往后退到了圆桌旁。
“把架子翻到旁边去,先把床拆了,注意床板下面”
对着两个队员说完,李学武再次看向已经缓过来却直了眼儿的赵玲珑。
“每天晚上不看着睡觉一定睡不着吧?”
赵玲珑看着李学武第一次用上了惊恐的眼神。
“是你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还是我自己打开了看?”
赵玲珑看了看手边的厚布包,道:“这是我的积蓄,我这些年的积蓄,十多年前他们也没收走,你今天就要收走我的积蓄吗?”
“不不不”
李学武要摇了摇头道:“这不叫收走,这叫未知资产扣押,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们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但你要是犯了错误,那么这些搜出来的可能作为财产被没收”。
“还不是一样嘛”
赵玲珑知道自己保不住这些钱了,所以虽然眼睛盯着布包,手却是不敢去抓的。
抓也抓不住。
“我能告诉你的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告诉你的是这个游戏我赢了!”
“什么?”
赵玲珑正在想着心事,见李学武说游戏他赢了,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李学武说的是刚才两人定下的游戏。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说过了,你要是想玩我就陪你玩儿,但是你可能把性命搭上”。
“我现在问你,你还要继续玩儿吗?坦白从宽可不是空话,这你应该知道的”
赵玲珑低着头看着白皙的手指不说话,李学武也不着急,看着两个护卫队员在那儿拆床。
眼瞅着从床铺板子下面又拎出两个箱子,赵玲珑崩溃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想这么干的”
看着开始哭的赵玲珑,李学武点点头道:“我闺女也是这样子”。
“嗯?”
赵玲珑哭着哭着抬头看向李学武,不知道自己哭跟他闺女有什么关系。
李学武笑着解释道:“我给我闺女买了一个很好玩儿的铁皮大鲤鱼,花花绿绿的可好看了,可这小祖宗就愿意把鱼扔到地上听个响,我回家拿着坑坑瘪瘪的大鲤鱼问她是谁弄的,她就跟我装出一副不是我的表情”。
本来听着李学武的讲述赵玲珑都忘了哭了,可是李学武一说完她就知道李学武不信她的话。
“我真的......”
“嗯嗯嗯”
李学武不耐烦地点头道:“你坦白的时间可是不多了,你看他们已经拆完了,马上就要拆地砖了,不会地砖底下也有吧?”
“我不会猜对了吧?”
赵玲珑看着李学武像是看魔鬼一样。
“呵呵呵,甭管我猜得对不对,只要你赶在他们挖出来前交代,我都算你坦白”
“是,在墙角左数第三块儿砖,呜呜呜呜呜”
赵玲珑边交代边哭。
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啊。
“别哭别哭,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听着李学武的劝,赵玲珑的牙都要咬碎了,你怎么不把你的钱没收了呢?
那边两个护卫队员听见这边的话直接奔着墙角去了,用手搬开地砖,又用匕首刮开了上面的土层。
果然,里面还是一个箱子。
一个队员用手去拎,还差点坠了一下膀子。
“哐当”
李学武看了看被放在桌子啊上的小箱子,又看了看站在桌子边看着的护卫队员。
“看什么,继续啊,把屋里的地砖都起开”
“还有,在柜子的下面”
“......”
两个护卫队员看了看捂着脸哭的赵玲珑,再次去挪那个大柜子,等打开土层,拎出里面的箱子后试了试,没有先前那个沉。
李学武看了看赵玲珑,随后问道:“还有吗?咱们挤牙膏似的没啥意思”。
“没了,没了,真没了”
赵玲珑捂着脸不敢去看桌子上的箱子,怕看了心会疼的抽过去。
“嗯嗯嗯”
李学武点头道:“那就去烧水”。
“嗯?科长,烧水干嘛?”
李学武也没看问话的人,而是笑看着赵玲珑说道:“院里有两棵树,我觉得树底下也有,不用热水浇挖不动呗”。
“......”
赵玲珑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学武,好像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学武瞧了瞧面前的圆桌,对着这个风韵的女人说道:“我说过了,你想玩我一定陪你玩,没想到你这么爱玩儿”。
对着赵玲珑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和箱子道:“你再僵着,可能没多大机会用到这些东西了,还不赶紧交代了,换取宽大处理,好早日出来?”
赵玲珑看着李学武的眼睛问道:“我能不能知道你到底是谁?”
看着李学武他们穿的衣服,赵玲珑一直想不起有这样的一只执法队伍。
“我是谁重要吗?你觉得我审不了你?”
看着赵玲珑犹豫的表情,再次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打不掉你知道的那个人?”
赵玲珑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有能读懂人心的能力”。
“客气了,见得多罢了”
李学武随手打开了桌上的小箱子看了看,黄澄澄的,很是耀眼。
有拿起布包打开来看了看,一包的钱和票。
赵玲珑看了看李学武手里的包和桌上的箱子,道:“刚才从我房间跑出去那个叫凌德贵,是我男人以前的兄弟,这个院子是他帮我找的”。
“那些女人呢?”
赵玲珑看了看李学武说道:“都是自愿来的,不是自愿的我们也管不了”。
李学武对着护卫队的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随后坐在了赵玲珑的对面。
“说说这个凌德贵”
“没什么说的,就是个狗腿子”
“谁的狗腿子?”
“付长华的”
“付长华又是谁?”
赵玲珑迟疑了一阵,随后说道:“他很有能量,早在西单这边混,后来说是家里有人,帮着他谋了市场管理的差事,指着市场活着的这些人全都仰仗他的鼻息”。
“就这么点儿能量还值得你害怕?”
李学武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随后问道:“知道他的关系是谁吗?”
赵玲珑看了看李学武的神情,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牛。
“不知道”
随后又解释道:“菜市场的工作繁杂,大多是临时工,用谁不用谁都是他说了算,以前的那些混子都指着他活着呢”。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地赖子”。
“以你的身份当然不怕他,可我们是谁?”
赵玲珑底下了头说道:“我们的身份是永远抹不下去的疤,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还不是任他欺负”。
这倒不算是狡辩,抓的那些人也大多是从事临时工的人,出现犯罪的情况不算出奇。
有数据记录的,四九城抓到的,像是赵玲珑这样的,在七五年有五十六个。
那还是稍微富足了些的,往前倒,追求物质享受或者其他追求的,出现这种情况不算稀罕。
“告诉我他在哪儿”
“不知道,都是他来找我,我摸不到他的影儿的”
看着赵玲珑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李学武点点头道:“他不算个事儿”。
随后又问道:“他弄的偷盗和抢劫的人去东城的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
赵玲珑点头道:“这里是他和朱老八合伙儿弄的,以前没什么出息的,也就够个开销,我们也就挣个生活的钱”。
“自从上个月开始,来这边玩儿牌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挣的也越来越多,这些人很大方,这些金子就是从他们手里得到的”
李学武用手指弹了弹箱子道:“这么挣钱?”
赵玲珑点点头道:“这没什么,无非是能安全给他们提供潇洒的地方不多罢了”。
这个李学武理解,就像是李学武说的那样,货悖而入,亦悖而出。
钱不是好道儿来的,就想着不是好道儿往出花。
抢劫和偷盗本来就是一个危险刺激的行业,来这边潇洒快活也是为了缓解这种情绪。
“他弄了这么多钱都不拿走的吗?怎么这么信任你放在了你这里?”
赵玲珑摇了摇头道:“大概是每周拿走一次,这是我截留下来的,和我自己的钱”。
“哦哦哦”
李学武点点头问道:“朱老八这些人是他的手下?是受他领导的?”
“不算是”
赵玲珑摇了摇头,道:“自从几年前付长华成了市场的管理者以后,朱老八他们便开始巴结他了,巴结是巴结,但不算听他的,付长华也很少沾朱老八他们那些混混”。
“那这次呢?”
“这次......”
赵玲珑想了一下说道:“他没说,朱老八也没说,只言片语的我知道的,好像是朱老八从他那儿得了什么消息,便将这边的收益送给付长华一半儿”。
李学武想了想问道:“知道朱老八他们销赃的渠道吗?或者说是仓库”。
赵玲珑看着李学武的眼睛说道:“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李学武看了看赵玲珑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交易,但我得把话说在前头儿”。
李学武对着两个护卫队员摆摆手,这两人很是机灵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等两人走了,李学武这才说道:“你跟我提的所有的条件一定是你没有触犯法律底线的前提下,就你这皮肉生意说实话还真就不值得我垮区域抓你”。
赵玲珑得了李学武变相透露出来的底线,也知道了李学武能谈的范围。
“我的丈夫确实是夜里倒票没的,不过我知道一定是朱老八干的,因为第二天朱老八是第一个来找我的,说的话也是不干不净的,我一个女人,实在是不敢惹他,所以就被他挟持做了这个”
“那个赌房我是管不到的,这你可以从我的那些姐妹口中知道,都是凌德贵在管,我只是管理我这些姐妹”
快速地说了自己的情况,赵玲珑说道:“我说出朱老八他们仓库的位置,您能不能放了我和我这些姐妹?”
李学武看了看桌上的财物,想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证件给赵玲珑看了,然后说道:“我从东城跑到西城,你也能看的出我不是奔着你来的”。
赵玲珑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点着头说道:“我们悔过,我们再也不做了,这些钱我们都交公”。
“呵呵”
李学武摇了摇头说道:“这样,我给你也看了我的证件,我说一句”。
“您说”
“今晚你们还是跟我回去,你们单独关押,我保证只要你和外面那些女人没有其他危害他人生命财产安全的情节,那等这个案件结束,你们就能回来”
“至于这些钱嘛,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怎么来的,跟你所说的是你十几年前攒的不搭嘎,所以得没收”
“我知道,我知道”
赵玲珑点着头感激地说道:“这些我都上交,可我们纺织厂的工作怎么办呀,我们不去上班会出问题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会发函的,协助调查”
听见李学武这么说,赵玲珑点点头,放心地说道:“仓库的位置应该就在南关房胡同”
“你说的是东城的前海那边的南关房?”
“应该就是了”
赵玲珑点头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说是东西都被送到那边的宅子,里面有专人在改装和处理,他们不用等,直接拿钱走人”
“嗯嗯嗯”
李学武点着头表示知道了,随后站起身问道:“这院里的男人都是偷盗抢那些人吧?有没有朱老八、胡四海这样的头目?”
“没”
赵玲珑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来这边玩儿的,就连付长华来这边取钱都是让凌德贵送出去,根本不进来,他说不安全”。
李学武点了点头,心想这个付长华还真小心谨慎。
“得了,我叫人进来,你穿衣服,跟我们走吧”
见李学武起身,赵玲珑也站拉起来,紧张地问道:“我们能出来是吧?”
“相信我”
李学武摆摆手走到门口叫了两人进来看着赵玲珑穿衣服上铐子。
等出了门,见着院里大树底下已经被稿刨出了坑,埋的不算深。
齐德隆站在大树边,看着李学武往这边看,不由地问道:“科长,您会算命还是怎地,怎么埋在这儿您都知道?”
“算个屁”
李学武笑道:“我一说搜钱那娘们看的就是这几个方向,再看这几个方向都有什么不就知道了嘛”。
齐德隆目瞪口呆地问道:“这么简单?”
“你以为多难?”
李学武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笑着往女羁押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