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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也没客气，取了另一个盒子，同样如法炮制。
两只盒子，两副眼镜都安置妥当了，师兄弟才放了心，互相对视一眼，不知为何都无奈笑了。
周山长摆摆手，示意随从把印章都收走，这才低声道，“师兄，我知道你不愿意占林家的便宜，但就如同林老英雄所说，识字法经由你传出去，必定会更快使大越百姓受益。而你和长鸣，确实也更需要这份功绩。就是长路他们被圈禁在京郊，许是也会因此好过很多。
如今不是讲回报的时候，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待得将来，即便师兄没有报答的机会，还有我和众多弟子们，无论林家人是入仕，还是安守北茅，都可保他们全家喜乐无忧。”
姚老先生沉默良久，到底叹了气。他拿起桌上的木片，半垂着皱褶堆叠的眼皮，轻声道，“这图画应该是林家哪个孩子的手笔，明日代我问问，若是这孩子有意学画，就让长鸣指点几句。将来见了老三，兴许还能给他带个弟子回去。”
不等林礼答话，娇娇却神奇的突然出现在赵三生身边，嚷道，“你们两个说我什么坏话呢？”
这兄妹俩吵吵闹闹出了学堂大门，离得很远，还能听见他们说话，惹的赵三生神色里满满都是羡慕。若是他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他倒宁愿每日画绣花样子，画的手腕折掉…
想起自家兄弟，姚老先生也露了笑脸。但转而想起，他最是喜欢游山玩水的性子，如今被关在高墙之内，不知要喊多少声闷气，他就又收了笑脸。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京华堂里刚刚上过写字课，休息一刻钟的间隙，淘气小子们都疯跑去院子里玩耍，留了林礼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这话倒是提醒了娇娇，“哎呀，我忘了正事了。三生，你找谁代一下我哥的课啊，我家有事，一会儿就放他回来。”
赵三生想起古灵精怪的娇娇，就笑道，“娇娇又折腾什么新奇东西了？”
周山长听得大喜，赶紧应道，“好啊，师兄，三师兄脾气最是古怪惫懒，若是您不替他张罗，怕是他都能把一身本事带到棺材里去。”
赵三生从窗外走过，就笑道，“小师兄，你昨晚没有睡觉吗？怎么这般困倦？”
“哎呀，你慢点儿，娇娇，什么事啊？”
“当然是好事！”
赵三生和林礼都被吓了一跳，赵三生下意识往旁边跳了一步，林礼倒是凑到门口，笑嘻嘻问道，“你怎么来了，娇娇？家里有事？”
“放心，我还能害你啊，赶紧走！”
“呜呜，不会是还要我帮画什么图，还有那些绣花样子吧？我不要，我手腕都要折了！”
林礼抬头瞄了一眼窗外，打着哈欠抱怨道，“昨晚倒是还好，前几晚被娇娇拉着忙些事情，都没睡好。今日王合坏肚子，我来替他几节课，方才听大伙儿背书，差点儿困得撞了头。”
罢了，为了家里老少，为了洗刷冤屈，再做一回窃贼又如何。只不过，他有生之年，外加整个姚家上下，怕是都还不清林家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