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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侄女不招儿子喜欢，婆婆也插手了。
她无奈，只能把侄女送回了陈家。
但陈家姑娘走了，顾天泽依旧愁眉不展，甚至饮食都减半了。
这下子，顾夫人也慌了，哭咧咧拉扯了儿子问询，也没得到什么实话。
无奈，她只能寻了顾老爷说起此事。
顾天泽对着母亲可以隐瞒，但被一向明理的父亲问询，就说了实话。
日升月落，北风带来的凉气越来越冷的时候，秋日也彻底过去了。
于是就道，“你这几日，还是继续跟着先生好好读书。我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你重新跟着林先生习学算法。”
“当真？”顾天泽欢喜坏了，差点儿蹦了起来，末了直接跪倒磕头，谢过父亲。
这娘俩几句话就把孙儿从后院摘了出来，惊得顾夫人想要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老爷当时就皱了眉头，低声呵斥道，“闭嘴，这话以后不要再说。”
“母亲说的是，我也正有这个打算，以后一定常把他带在身边。”
顾老爷同老母亲对视一眼，都是有些失望。于是，顾老夫人就道，“天泽既然愿意同你多说话，以后你就多费心教导。”
县城外的田野里，早就被收割干净，远看光秃秃一片，近看斑驳又苍凉。少了夏日的苍翠，冬日的严酷，别又一番萧条味道。
顾老爷扶了儿子，又嘱咐几句，这就去了后院。
顾老爷平日也是个严父，但儿子才八岁，又一向懂事，如今第一次同他这个父亲诉说苦恼，更是好学，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后院女子多，脂粉气重，别把他养得娇气，以后尽量少过来。”
今年老天爷开恩，风调雨顺，粮食比往年都好。学童们家里多留了一些口粮，这一月又每日下午进城去勤工俭学。几乎每人都拿了几百文的工钱回家，欢喜的家里差点儿敲锣打鼓了。
“当初，母亲处事不公，逼走了林先生。虽然如今的先生也是才学出众，但不如林先生同孩儿投契。前几日，孩儿在街上看到一些学童摆摊替人核对账册，算法很新奇，又快又好。碰巧林先生也在，林先生亲口说，这些学童就是他的学生。孩儿…孩儿也想跟着林先生学习算法，但先前母亲…林先生必定恼了孩儿，孩儿…”
说到最后，顾天泽已经有些哽咽。这几日，只要他有机会就回去街上围观那些学童核对账册，越看越是懊悔。他本就喜欢算学，若是当初母亲没有处事不公，如今林先生还在教授他，是不是他也能学到这样神奇的本事。
京华堂里，一百学童早起被大师兄操练的死去活来，又读了半上午的书，饿的是前胸贴后背，这会儿刚刚在灶间坐下，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顾夫人也觉有些失言，但也拉不下脸面当着婆母的面儿赔礼，于是低了头不说话。
结果，顾老夫人听了缘由，倒是欢喜孙儿如此好学。顾夫人却是酸溜溜说道，“林家是不是在当初那些白米里下了什么毒药，怎么就惹得天泽对他们一家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