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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月就过去大半了。落得枫叶越来越黄,秋的气息越发浓重,离定下来秋狩的日子,也越发得近了。
春猎与秋狩,是皇家子弟最看重的两项娱乐活动。对于皇位争夺的各皇子来说,这不仅仅是供消遣娱乐的时候,更是在当朝皇帝面前展现风华的时候。若谁让皇帝高兴了,朝中的风向可就不一样了。
秋狩,是许多人的机会。
锦华宫的那一位更是坐不住了。对她来说,秋狩,更是个好时机。
一名不起眼的宫女从锦华宫的侧门进了大厅,轻手轻脚走到内殿,轻轻推开最深处的房门。木门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又被关了起来。
宫女走到闺房床前,行了礼跪下,尊敬道:“娘娘,您的信。”
床幔被人从里边拉开,精致的脸从里边探出。她伸出白皙的手,粉蔻将宫女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的信拈起,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才遣了那宫女下去:“你到门外去听从吩咐吧。”
“是。”宫女闻言起立,又行了个礼,方才走出闺房,末了还关上了门。
锦妃看着她关紧了门,还将那木匝也打了下来,才将玉足放到地上,裸着脚走到书桌去。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信打开来。上面全是些旁人看不懂的符号,墨迹却轻重分明,整封信看去,如一副随心的画。
锦妃看了许久,若有所思地将信收到手心中,思考着什么一般攥着。半响后将信扔到面前烧得正旺的火盆中,自己拿起一张信纸,点了点墨,在上边描绘着什么——赫然是与她收的那信一般的符号。
放下笔后,她吹了吹还能看见的墨迹,待它干了之后将信收到一个锦囊中。她看了一眼火盆,里面已经没有那信的身影了。
“华夕。”锦妃唤道。
话音刚落,门外的木匝被抬起,有人推门进来,正是方才那名宫女。华夕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锦妃将锦囊递给她,吩咐道:“放到老地方。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娘娘。”华夕垂眸应道,“奴婢清楚。”
锦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几秒后方才让她下去。
这件事事关重大,她当初选人选了多久才将华夕放到自己身边。一直以来华夕都安分守己,但谁知道她是否存有不同的心思呢。
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她从小生存的环境让她不得不对人多一些防备。唯有利益,才是永恒。就如她与她正在联系的那个人,那个将来的一国之君,凌晨翰。
想到这里,锦妃不由得讽刺地笑了笑。明明是一样的出身,他是一国太子,她却只能是一枚随时都可能会被弃掉的棋子。
若母妃知道她今后的路会是这样的,她是否还会让她出生呢?怕是会的吧,只是母妃没有想到,她的来到,并没有带给她无上的尊荣。锦妃自嘲地笑笑,准备回到榻上歇息。
殿外忽然传来公公的声音,大呼道:“皇上驾到!”
锦妃走向床榻的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加快步伐回到床榻,门就被人打开了。她看见华夕低着头向皇帝行礼,后者大手一挥,走进房中,华夕紧跟着从外面关上了门。
锦妃已经顾不得赤裸的足了,当即屈膝行礼,恭敬道:“皇上金安。”
“爱妃快起来。”老皇帝上前两步将她扶起,准备与她一同往床上走去,目光扫到她未着鞋袜的脚,眼中带着阴霾沉思了两秒,抬起头询问的时候已是毫无波澜,让人听不出他是什么语气:“爱妃有何事这样着急,竟连鞋袜都忘了穿。”
锦妃一边走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回答:“妾身忽然想起,进宫数年,却未好好为陛下画过一幅画,忽然想将脑海中的您描绘下来,可……可妾身站着许久,都没能找到下笔的地儿。”
说着,锦妃突然跪在老皇帝面前,抬起头来看他,眸中已是泪水满眶。她哽咽着,愧疚道:“妾身只恨自己技艺不够,竟画不出心中的您的模样的万分之一的好。臣妾愧不敢面对您了,都怪臣妾。”
“爱妃这话说的,快起来。”老皇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想把她扶起来,锦妃却偏生不肯站起,老皇帝没法子,只能将她打横抱起。
“爱妃有心,朕心领了。”老皇帝在她脸上蹭了蹭,笑道,“若你想要,朕给你多赐几个画师又如何?以后别再这般赤裸着腿了,你不心疼,朕还心疼它着凉了。”
“那可不同,别人画的再好,那也没有臣妾的心意在里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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