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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心下期望?
就是在这样一种各得其宜的潜移心思交集氛围里,接下来的交流就欢畅了很多,在清绮巧借名目的将太平一行拉去地底酒窖之后,现场也只剩下建成王、边炯,及那位神秘的老者。
李之这一边则仅余杨高澹一人,一众身边人呼唤着阿菲法方面之人,尽情去享用各式酒类了。
“看来还是个意外惊喜!”建成王没有避讳边炯等二人,“太平公主一方刻意结交,出乎我们的计划,只是这里面未尝没有武后的暗中嘱意。”
“那又如何?当前明面上是利益划分阶段,商业上获其利者范围很广,几乎涵盖了长安城所有大中势力,敌我不分彼此,旨在商业秩序的顺利铺陈,她武则天此时可不具备圣上高湛远瞻之能!大唐经济是座永远不可逾越的大山,既是社稷稳牢基石,亦为万国来朝根本,无论其打定哪一年撕破脸皮篡位得逞,只要想坐稳江山,就不能不依照圣上所布棋盘行事!”
尽管不少人均知,那等经济方略实际出自于李之之手,但他可不希望被更多人惦记着,在其中拉上高宗这座山岳,赫斯之威,草木知惧,借势而隐行才是最好的守护手段。
何况今日里有边炯这二人存在,他当然更不会泄露其中哪怕一丝一毫。
始终没有人介绍那位老者的身份,但不影响此人强烈的话题参与欲望:“建成兄,李先生,你们对于今晚的太平公主亲临明王府有何观点?据我所知,诸如几王均为长安城未来事务发起者与主导势力,虽然可借与阿菲法公主婚事一事,将太平之力巧妙引用,但莫要忘记,其身后是圣上也不能掉以轻心的武则天!李姓皇族中可是暗潮纷涌待势,那可是盘踞在各个府道、边戊的地头龙,顽固的皇族血脉执守者!”
见建成王将视线投向自己,李之摇头轻笑回以那名老者:“老人家,即使我们有心投靠武后她也不敢轻易接纳,同样的戒备心,此人更比我们过之而不及!天下人知其根悉者不计其数,难保其中有欲想浑水摸鱼之辈左右逢源,企图擅加利用。而我方就需要这种令几方忌惮的不知根底,所谓中立派名号,在特定局势下影响力最是叵测不定,对我们这些局中人来讲,进可攻退可守,管他人心下如何猜疑,我自岿然不动!”
“正文的意思是,牢守建立商业基石初心,借以保命或讲偏安一隅聊以存身!至于皇权暂时旁落他人手,眼下的圣上均感无以力继,可见武后一方坐大之势已不可阻挡,潜光隐耀之举,总会有深诚所诣为人知的那一天,而此时将局势之错综织就得越加不可明辨,才是静候李姓皇族后代成长的最佳良策,其中过程里,我等某几人背负些所谓骂名又有何妨!”
既然建成王能将这些话说出来,显然那位老者乃高宗一系,或许名缀于武后一方势力框架之下,否则不会有如此神秘性质。
李之不知自己心中猜测是否正确,但观其人神态已觉八、九不离十。
果然老者面色凝重地对他回以歉意一笑,语义相当隐晦的一点而过:“李先生,日后你我之间必有详尽了解那一刻,此时不宜明言,而且天黑之前我不宜再在公开场合露面,毕竟此次长安城之行,是以宝昌贤弟的私人交谊名义跟了来!”
他转而望向边炯,“贤弟,我对李先生的测探目的已达,翌日会自行以探故友之名暂离,你此行目的实际上也终将达成,只要借助李先生的力量,与那太平公主建立好关系,回到洛阳才会一时间无忧!切记某些时候不妨为太平做些事情,善恶与否皆是事出有因,有心人辨识得清!”
此人从此后就未再发一言,直到十三年后才与李之之间另有交谒,但此时在一旁观向他的眼神里,赏识意味颇浓。
午时大摆宴宴不表,转眼就到了晚间,在明王府里等待边炯、太平一行人之时,老明王夫人李奶奶,正在后院拉着清绮与阿菲法的小手念叨不绝。
李之也被强行扣留此间,接受李奶奶恍似厉言戒示,身后有庞啼为其锤肩按摩,知其目的实乃为清绮化解一下心中积怨。
众小辈也是依着老人家性子看似惧若寒颤,另一旁观瞧的老明王,一直捻着胡须呵呵暗乐,有时候这种刻意表现出来的长幼尊卑,不正是家族气氛融洽的最直接显示?
这些人里最不明就里的就是阿菲法了,此女子始终处于惶惶愧疚里,好像李之所承受委屈均是因她而起。
清绮、瑜然等人也没有特意提醒她,目的不是为了甚下马威之类的大妇心理,而是迅速让其感受下大唐传统家族风俗,不然总怀抱着个阿拉伯帝国堂堂公主身价落不下来,对于日后的李之后宫之和谐,可不是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