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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的有了点起色,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却遭此横祸,还请雷兄助我啊!”
堂堂名义上的一流世家这般抛却颜面求他人相助,让雷元江不由地皱紧了眉,可转念想这欧阳家如今,的的确确没有拿得出手的高手镇压,难不成还求人家视死如归高风亮节从容就义不成?
雷元江看不起欧阳儒亦如此小家子的做派,但面上不显,袖袍一挥道:“青衣楼众人明明是杀手,偏不低调行事,反而摆出这番恨不得告之天下的做派,江湖虽大,可哪里容得下他们。需知杀手门派多如昙花一现,稍有行差踏错便叫人打压下去,唯其中翘楚唐门凭借阴谋手段,方得以数百年屹立不倒。老弟莫惧,若青衣楼欺上门来,我自有方法打发了他们去,叫他们明白我霹雳堂并非浪得虚名。”
说罢,雷元江不等欧阳儒亦再言,领着洛戈拱手离去:“想必老弟与几位侄女还有贴心话要说,这天色不早,为兄也不扰老弟,先行离开。”
欧阳儒亦欲开口挽留,但已被雷元江堵住话头,只得眼睁睁看着雷元江身影消失于门后。那一直旁观未能插上嘴的欧阳朝乐见状,问道:“爹爹你无须担心,我听雷伯父所言,大有护持我们之意。霹雳堂与唐门相斗数百年,向来青衣楼这堪堪出道的小门小派,入不得他眼中。”
欧阳儒亦叹气:“乐儿你年纪尚轻,当看不透。我们左右不过依仗祖上秘藏留住雷兄,只怕未来谜题一破,狡兔死、走狗烹。”
欧阳朝岚点头称是:“不错,仔细算来,我们与他并无瓜葛,带所求之物到手,哪里还会去管我们的死活?”
“那倒不一定。”欧阳朝楠不甚在乎,五指抚上面颊,娇声道,“若妹妹能拿下雷越哥哥,以他在雷叔眼中地位,我们便无所畏惧了。”
欧阳朝阳默不作声,他内心并不赞同父亲以及三位长姐所言,但他年纪最小,完全没有有发言的地儿。故而他仅能在心中暗道爹爹太过急迫,刚得消息便求助雷伯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完全不似一家之主所该拥有,平白令人看了笑话!
欧阳朝阳最不解的是,明明他爹日日耳提面命要重振他们欧阳第一世家的威风,雷伯父看在秘藏份上,应承留在欧阳家之际会助他们对抗青衣楼,已算是仁至义尽,若抓住不放,实在难看。阿姊们这般猜测,这般作态,更叫人瞧不起……
想到这里,欧阳朝阳无声一叹,更是半点都听不进旁人热火朝天的“讨论”了。
雷元江回到院中,令洛戈好生休息,重回房中。他这一个来回,花了也有三刻钟,进屋一看,八角盒顶的阴阳八卦图已经被唐申还原十之,还差角落处一小片便可完成。
闻雷元江脚步声,唐申问道:“三伯,外面所谓何事?”
“小事耳。”雷元江坐到桌畔喝了口冷茶,才哈哈笑道,“欧阳儒亦不知招惹了谁,竟撞见青衣人收得了半截染血青衣。他一时间慌的没了分寸,急急忙忙全数告予我知,求我护他,实在叫人不知说什么好。若我真的对欧阳家有所图谋,他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换的。”
“半截青衣?”唐申手上一顿,“据唐家内部传来的消息,青衣楼的目标确实会收到青衣,此乃象征,但从未有半截之说。”
“嗯?越儿的意思是指此中另有玄机?”
“有无玄机,着我稍后一探便知。”
唐申也不多言,快速将最后一片图拼罢,随后抬手覆上。
但见那由三百九十九片滑块组成的阴阳图遭他一按,几乎整幅下陷,唯那八个刻有字符的方块弹起。唐申伸手一揭,坚硬的铁块取下后,中间是镂空的,他反手一倒,从中倒出八颗小指大小、内胆各有不同的铁梅花。
钥匙到手,唐申便取了匕首,撬下半幅嵌在一起的铁块,发现除去八块字符方块,其余铁块底下皆阳刻着铁块表面所绘的图案。再观察,得见底下一副阴刻的平面阴阳图,八方字符下皆有齿状圆扣含着半截方形铁片,此刻因方形铁块被撬去,竟是缩进了里头。唐申拿倒出铁梅花的字符方块一比,恰是比旁的铁块短上半截。
唐申观这一阴一阳两种篆刻恰好契合,想必是将阴阳图拼取正确以后,方可阴阳二图相合,弹出齿状圆扣拧开半截字符铁块,令铁梅花倒出。此非什么了不得的机关,倒也算别出心裁,叫人难以强取而得。
依次将铁梅花嵌入盒子的八个面,便听“咔哒咔哒”总共八下,盒子应声而开。待雷元江将盒盖拿下,却见里头空空如也,只又有二十乘二十一并四百个格子文字,叫人万万摸不着头脑!
雷元江摇头笑道:“这般挖空心思为难人也是难得,难道就不怕别人被惹急了,一剑砍罢取将出来?”
“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唐申一拍八角盒,“此物看似为青铜铸造,仔细摸索却能发现其比之青铜坚硬得多。虽说用宝剑可削去一层,但难保里面不会装有绿矾油一类物品,强行打开会损坏其中物件,所以还是一步一步来的妥当。常言事不过三,这样的机关应不会多于三道。”
唐申细看刻于匣中的四百个字:“此盒未曾被开启过,想必是过去的欧阳家所知之多,甚至用不上它……第一任欧阳家主曾留言‘继承者得’,联系开篇的一幅阴阳八卦图,想必定有所指,不过我如今并无头绪,须得放上一放。”
雷元江哪里会勉强唐申,立刻道:“不急一时,没有头绪那便明日再说。现在已过二更,越儿早些休息方是正道。”
唐申自当应过,并送雷元江出门,后转而潜入夜中。
因本家二位姑娘归来,巡夜的弟子未免有所怠慢,瞌睡的、开小差的,比比皆是。唐申觅了个视觉死角,伏在殿中听欧阳儒亦一家说话,好容易待得两刻钟后他们离去,那包着半截污衣的包裹因不知作何处理,就放在堂中茶几之上。
唐申搬开屋瓦,纵身落到堂中,隔着裹布拿了那半截衣袖,也不惧那怪异气味凑上前去一闻,正正是从里头辨出了唐家堡独门化尸水的气味。
适才雷元江提到此事时他便觉得奇怪,青衣楼的目标通常是于众目睽睽之下收到完整的而底色崭新血衣,绝不会如此低调,还是半截。
如此看来,这必不是青衣楼想对欧阳世家有什么动作,而是有青衣楼的人被唐家人所杀,还用化尸水化了去。按理来说,人杀了就杀了,尸体化了就化了,断没有斩下半截衣裳送到欧阳家人手上的道理。
除非……唐家堡中有人想要联系他,这个人知道他在欧阳家,但是碍于某些麻烦不能与他面对面地谈,只能依靠欧阳世家取得青衣后惊慌,从而传出来消息。对唐家人来说,这麻烦无非是雷元江在此,而堡中知道他去向的更是无非二人,唐宛凝和唐素生。
可这平白送截衣袖来究竟是什么意思,纵他聪颖,也不是这么个聪颖法。
唐申将污衣翻来覆去细细查看好一阵,终无所获,唯有将事物还原,悄然离去。心中想道,不论唐宛凝还是唐素生,寻他定有要紧之事……加之他有不得不回去一趟的理由,看来明日需得与雷元江暂且告别。
思虑罢,已然潜行至院外,忽见晚饭过后就独自出门的罗谷雨正往房内走,唐申不由停在他身后。
罗谷雨一手挽着那条消失了好几天的白蟒、一手提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篾篓,似乎是刚挖草药……毒草回来。但他眉头微皱,似乎是此行不大顺心,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唐申并未掩饰气息,故而一停下来,他就察觉了有人在身后,转身看去:“谁?”
这几日下来,罗谷雨已经可以较为准确得说些简单的官话,一个字或者一个词都没有问题。可惜罗谷雨与唐申之间有隔阂,许是因为罗谷雨初来那日唐申落了他威风,许是那日唐申依雷元江所言跟踪他,许是知道了蓝斓对唐申的情谊……又许是种种并在一起,他再没与唐申说过话,此番发问,大抵是看不清楚的缘故。
唐申上前,停在罗谷雨跟前五步外,目光扫过篾篓,心中推论一番,便道:“中原不同于苗疆,毒草便罢,欲寻有年份的药草,非药铺或一门一派的仓库不可得。”
罗谷雨目露了然,显然将唐申的话听了进去,随后便……转身入了门。
罗谷雨此举不可谓不十分失礼,唐申知道罗谷雨并非故意为之,只是不习惯中原人处事之道,所以不在意,雷元江等人却是早就心有不满。不过如此下来,唐申可以预见罗谷雨未来会有犯众怒的一日,他在还可以圆场,不在的话……
唐申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心想着明日离去之前,要如何劝说雷元江不与初出茅庐的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