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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弗陵!”刘彻看着襁褓中的幼子,满怀期待,“朕的小皇子,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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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子诞生,普天同贺,在这一片喜庆之中,绣衣使者江充尤为兴奋,“杜兄,来,再饮一樽!”
“嗳…”廷尉杜周拈起酒樽,轻轻避开了江充凑过来的酒壶,半含着笑意半认真道:“此番小皇子诞生,江兄好似极为高兴啊!”
“哈哈!”江充一笑,望着杜周意味深长道:“难道杜兄不高兴吗?”
杜周一挑眉,笑道:“江兄这话听来倒是颇有深意啊!”
江充徐徐颔首,将酒壶放下,低声道:“杜兄可知陛下为何赐名小皇子为弗陵?”
杜周道:“弗陵,非寻常人也,居人之上。陛下之意,岂能不知?”
江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杜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闻小皇子乃是钩弋夫人怀胎十四个月所生,而上古贤君尧帝亦同样是其母怀胎十四个月所生,故此陛下以为小皇子来历非凡,日后定然不同于众人,故而赐名为弗陵。”
杜周闻言似有所思,道:“江兄所言,在下亦有耳闻,听闻陛下盛赞钩弋夫人有尧母之风,更将小皇子所生之殿门称之为尧母门,难道陛下…”
看着杜周若有所思的样子,江充脸上浮现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杜兄身为廷尉,已居九卿之位,可曾想过将来的富贵?”
杜周闻言微一怔忡,道:“江兄此言何意?”
江充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如今得陛下盛宠的钩弋夫人乃是在下的同乡小妹,杜兄若是有心,倒是可提前为将来的富贵铺路。”
“哦?钩弋夫人竟是江兄的同乡?”杜周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小皇子诞生江兄如此高兴呢!如何此事从未听你提起过?”
江充替杜周斟了一樽酒,道:“江某与杜兄性情相投,此事也只告知杜兄一人,杜兄心中明白便好,当今太子与你我皆非同路,是时候要考虑一下将来了!”
“嗯!”杜周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樽与江充一饮而尽,“杜某明白!”
酒舍外弯月如钩,天幕沉静而深邃,远处有星子隐隐发光,一切都好似昨夜,却又不同于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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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丞相夫人殿外求见!”?卫子夫正低头做着女红,芸娘悄步入内禀道。
卫子夫闻言抬头喜道:“姐姐来了?快请!”言罢忙将手中的女红放下,起身稍作收拾,便往正殿而去。
步入正殿,卫君孺已在一旁等候,见卫子夫进来正要上前见礼,卫子夫忙挽过卫君孺的手,亲热道:“姐姐许久不来了,快快坐下说话!”
“好!”卫君孺笑着应道,姊妹俩一母同胞,虽然卫子夫轮廓更秀丽一些,但仔细看两人五官亦有几分相似之处,如今到了一定的年纪,眉眼之间倒是越发相似,“皇后近来可好?”卫君孺坐下关切问道。
“有劳姐姐挂心,妹妹一切安好!”卫子夫关心道,“姐姐身上的痛风可有好转?”
卫君孺身上的痛风乃是早年落下的陈疾,随着年纪增大,痛风的次数越来越多,医官也看过不少,但始终未有明显好转。前些时日卫子夫又寻了一位名医前去诊治,屈指算来也有数月之久了,卫君孺闻言忙感激回道:“此事还未谢过皇后呢,此番替我诊治的医者颇有几分能耐,我自觉轻松了许多,痛风也许久不犯了。”
“如此就好!”卫子夫笑道,“你我姐妹,何须言谢,这些年来姐姐深受痛风之苦,子夫恨不能以身相替,如今能有此等结果,当真可喜!”
“不知二姐近来怎样了?”想起卫少儿,卫子夫眼中又起担忧之色,“自去病走后,二姐大病了一场,此后一直恹恹不乐,这几年更是闭门不出,甚是让人担心!”
卫君孺叹了口气,蹙着眉头道:“是啊!前些时日我去看望少儿,她精神依然不济,她对我言道,切莫送敬声去军中,为母者当好好爱惜孩儿,孩儿能陪在身边,远胜于封侯拜将…”
“唉…”卫子夫也长长叹了口气,眼中泛着泪花,“去病这孩子…谁会想到竟是这般结果呢?”
“是啊!”卫君孺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道:“敬声乃是公孙家的独子,经去病一事后,丞相对他亦不再存从军建功之心,只令他在朝廷任个职,盼着他平平安安就好。”
“嗯…”卫子夫点点头,道:“如此也好,敬声这孩子与去病不同,他也不能吃军中这份苦,在丞相庇护下任个职位倒是好事。”
自己儿子什么样的性格卫君孺焉能不知,闻言赞同言道:“皇后所言极是!”
“此次来,还有一些体己话要和皇后说。”卫君孺看了一下殿内随侍的宫人,对卫子夫低声言道,卫子夫心下明白,道:“芸娘,让殿内的宫人都下去吧!”
“诺!”身侧的芸娘应了一声,便将殿内的宫人都遣了下去,又将殿门掩好,方才退了下去。
“姐姐,有何事但说无妨。”殿内安静而空荡,卫子夫望着卫君孺言道。
卫君孺微微颔首,道:“皇后,姐姐此番来是带了丞相的嘱咐,丞相让我告知皇后,陛下对太子行事多有不满,如今钩弋夫人怀胎十四个月生子,陛下称其为尧母,此事在朝中已起波澜,望皇后重之,对太子多加劝导。”
卫子夫闻言神色凝重了起来,良久方徐声道:“请姐姐替我多谢丞相!请转告丞相,丞相的提醒本宫铭记于心,太子行事我定当劝导,还望丞相费心协助太子,平复朝中波澜!”
“嗯!姐姐记下了!”卫君孺点了点头,道:“皇后放心,丞相定会竭力协助太子!”
“多谢姐姐!”朝中两位大司马先后离世,如今太子在朝堂上能踏实依靠的也只有当今丞相公孙贺了,想起前朝的纷纭和后宫的变化,卫子夫心中如同压了一座山,沉甸甸地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