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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或者曾经爱过我,但毕竟只是曾经。在她遇见李剃头以后,万茜情归李剃头,李剃头终于长成为她心目中的不可替代和无法取代。
于世间那些自由的灵魂来说,爱跟恨一样没有办法被调和跟取代。
他们爱上一个值
得的人便是永远,不是执念,不是愚蠢,不是想不开,不是盲目的忠诚。
是因为他们深知自己已于人海茫茫寻找到自己真正的另一半,灵魂与之契合,可与之舞,一生不渝。他们内心没有巨大的黑洞,不需要用不同的面孔或者灵魂替换、刺激,不需要马不停蹄的更换或者寻找,他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找到了何必他顾?他们不缺爱与崇拜,他们是一群真正找到自己的人。
谁不是一生都在寻找自己?
有些人一生在寻找知己,有些人一生在成全自己的欲望。有些人一生无非对错,有些人一世不过是非与荒唐。我笑青山皆冷峭,料青山看我无非也如是。
过去某时间节点,我曾与张若雷探讨过这个问题。那时我们尚未在一起,他仍旧过纸醉金迷的日子,声色犬马,不停的各色女人流连身边。一次他喝大了我去接他,半路车子却抛了锚,我们停在夜半冷寂的暗色里,灯光迷离,他倚在车门,我在另外一个车门。我们一起等救援。
我说让他打了车先走,他没同意。偶尔车从我们身边滑过,风声划破夜色,灯影刺穿夜幕。
我忽然间问他:怎么不找一个人固定下来?是因为你有钱吗?
他转过头来看看我,说你不懂人生。
他跟我主动谈人生让我十分惊讶。
我别过头,风穿过我的发,它们纠结于风中,迷了我的眼,我拔开眼前乱发别在耳后。
“人生而孤独。”他说。
我笑了,“孤独”二字经于他嘴里说出来总让我觉得十分诡异。
他怎么会是孤独的?冠盖满京华,整天一堆人围着他打转,男人女人,如果他愿意,24小时都有人陪,天下间所有人都可以言孤独,唯他,不会有孤独的啊!
“你笑什么?”他转过身子,双肘柱在车盖,隔着一个车顶看着我。
“随便笑笑。”
我没看他,目光越过城市,抵达天空。
“呵。”
他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在笑我。”张若雷后背抵在车身,跟我一样抬头望着无尽的暗色虚无。
“你什么都不懂。”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说“你什么都不懂。”
可是我那时候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我们总是过高的估计自己懂得的东西,又总是过低的估计别人懂得的东西。事后许多年我看了一本书------《冰与火之歌》。至此,终于懂得,不仅是我,许多人也什么都不懂。
无知有时让我们自卑。
无知有时让我们无畏。
无知有多可怕呢?似乎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没有一颗求知的心。
我发现道理越浅显,人越不明白。
更何况知易行难。
“孤独不是你身
边有多少人。是你身边有一万个人,好多人哄你开心,可没人对你一知半解。一知半解都没有。不停寻找的人才最可怜,因为没人懂他们,没有一个真正的人懂得他们的全部。他只好不停的尝试,到头来仍旧失望,于是退而求其次,那些虚无的快乐,哪怕是刹那,或可忘忧。”
我回身眯缝眼睛看他,他看着我。认识那么久,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并没有多了解他。
你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是的,我可能什么都不懂。
他叫我过去,我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张两支手带着温热的热度,双手搁在我肩膀上,他手掌的热力透过衣服纤维传递至我的皮肤。
我看着他,看着他凝神看我,然后嘴边发出微笑,继而他头朝前一伸,吐了我一身。我惊叫着躲开,他则边吐边笑,直到自己笑出眼泪。
仿佛昨天。
张若雷。你在哪里?
陈念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高天成。我有时想跟他解释,有时又觉得不要了,他还小,等他将来长大了,接受什么都更容易一些。
他也曾经是萧晗的入幕之宾。
那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是他仍旧背叛我。为了报仇,他不惜跟萧晗联手,跟我绝裂,枉顾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知发自内心我是否还恨他,但我总觉得遗憾,如果没有这样的一段插曲,张若雷会成长为我人生中的圆满。
我曾尽十二万分的努力去说服自己人生没有圆满,可我依旧渴望。众生皆有向光的心,所以飞蛾不惜扑火。
万欢总心事重重,有一次我听见梅森跟他聊天,梅森问,你为什么不开心?
万欢目光空洞,凝视远方。头都没回,回了梅森一句:你什么都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