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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揉了又揉,把他搞得头发皱成一团,梅森涕泪横流,阿东也一样,一大一小,大的给小的擦眼泪,小的给大的擦眼泪,擦完又朝对方身上抹。真不理解男人。他们又哭又笑。我背过身去,来的时候我一再告诉自己看见阿东不能哭,但还是没忍住。
阿东请了假,他说不请假不行的,现在的系统都有gps.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循规蹈矩的人?
“走!我请你们吃饭。”阿东说。
高天成未置可否,我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跟阿东抢,要让他尽地主之谊。
阿东抱着梅森。
我说你放下他啊,你不嫌重。
阿东就不能看梅森,只一眼,什么坚持都足以让他沦陷。他怎么可能会拒绝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那是他的命,我们都知道,那是他的命!
他来这个陌生的城市,但是命一直在另外一个城市。
“对了。”阿东放下梅森,“我打个电话。”他说。“今天本来约了人。”他面露羞赦。
“嗯?”我和高天成饶有深意对视。莫非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他有了新的人生?我还瞥见他手机屏幕上是一些旧照片,有梅森的,有我的,有高天成的,有我们一起的,有各自单独的,他不停的按返回键,然后将电话拔了出去。
“萧晗?是,我,阿东。是。今天我过不去了,你们吃,不用等我。谁?梅子一家来了。”
萧晗?
我又忍不住跟高天成对视。
阿东又羞赦朝我们一笑,一俯身,又把梅森抄在怀里,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萧晗?你?”我忍不住问,这种八卦的事情只能由我来发问。
阿东笑笑,“都在一个城市,要说也是缘份吧。我送餐,她订的餐,你知道的,我一看是她,本来想转单,可是没人接,没办法,只好去送。到那儿一看,还真是她。”
这也真太传奇了!
到了饭店阿东才得空跟我们详细介绍。
“我去的时候她的上司正在骂她,你们可能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萧晗。她低头不语,任由人家骂出自己祖宗十八代来,一句都没还口,还是是的应人家,净捡对方爱听的说,直到那个一看就挺变态的老女人住口。服务员!”
一看阿东就是这里的常客,他嗓门真大,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颠儿颠儿跑过来,声音甜得有三个加号。
“东哥,来了?”脸早红成一片,女孩子不晓得怎么掩盖自己的心思,一看就是看上了阿东。
阿东捡了几个我们几个爱吃的小菜,要了主食。他忙着替大家布置餐具,我这才注意到他手现在不抖了,而且,他好像比那时候胖了、壮了一点儿。
人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真开心最好!
又谁不是在流浪呢?
至于在哪里流浪又有什么重要呢?
“后来呢?”我不禁追问。
阿东没看我,自打见到梅森,他就没正眼瞧过我一眼,哪怕是我开口问他任何问题,他从来不看我,也回答,但眼睛不是盯着地就是盯着梅森。
他也很少看高天成。
“我一直在外面,等那老女人骂完。呦,梅森,高了。你高了。”他说,他帮梅森倒好了橙汁,“喝这个。真是鲜榨的,我来他们从来不偷工减料。”
梅森喝了一大口,唇边绒毛上沾满了黄色的橙汁。
阿东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微笑着帮他擦干净,神情专注。
这家小馆子上菜的速度不慢,服务员陆续上菜,只听阿东继续道:“等她骂完,我本来想躲一躲,怕她看见我尴尬,却没想
到她竟半点没有尴尬,还朝我吐了一下舌头。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这一面的萧晗。她真洗尽铅华,她虽然挨了一顿臭骂,但表现却像个孩子。我记得哪个明星说过,说最好的爱情是让一个女人变成孩子。那一刹那,我想,她可能是真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吧。尽管不为世俗人所理解,但萧晗是何等样女人,她从来就没在乎过世俗。世俗对她来说就是-----笑话。”
我听得出来,阿东本来想说“屁”那个字,但因为顾及到有梅森在场,后来他硬把那个字给改成了“笑话!”
“东哥,你们的菜齐了。这是加的。”刚才那小姑娘仍旧负责我们这一桌,我见桌子中间加了道甜品,造型还不赖,这姑娘倒是个心细的人,知道里面有孩子,一定爱吃甜食。
阿东冷淡的道谢。
梅森凑过去,跟阿东皮。
“阿东叔叔,这个要当我小婶婶吗?”
阿东作势用筷子敲他的头,“吃你的饭得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好吃。”梅森吓得一缩脖、一眯眼儿,面前的盘子里早堆成小小山丘。
我在心里抱怨,这个阿东、高天成,梅森怕要被他们两个大男人惯坏了。
“‘她那么骂你?’我当时问萧晗。”阿东说。
“她又朝我吐一下舌头。‘我都当她唱歌。’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晗当时也很奇怪,“是梅子让你在这里监视我吗?”
阿东摇摇头。
“那你-------”萧晗何等聪明的女人,旋即明白,作了然状。“我懂了,受不了!是吗?天天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人出双入对,最重要自己又实在没有办法横刀夺爱。索性离开。”
萧晗一语道破。阿东反被她说得红了脸,气氛略微尴尬,阿东于是转身要走,不想面对的事跟不想回答的问题一样,当然要逃开。
萧晗倒不是八卦的人,不过还是叫住了他。
“阿东,把电话给我。”
阿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给了她。给她电话时阿东又问。
“你真不生气?凭你的能力,何必屈就在这里?”
萧晗笑笑,“阿雷教给我一个好方法,不停的在心里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老板或者客户要是骂你你也试试,管用着呢。”
阿东哭笑不得。
萧晗继续道:“有什么好问的呢!你不也一样?凭你的简历,一个部门经理还不绰绰有余?其实我跟你一样,有时别人骂骂自己,累一累,从最底层做起,反而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回一样。人一辈子不就是这样?骗骗别人,骗骗自己。其实骗别人、骗自己都不好骗,可日子又总要过下去。我现在很好,这样赚回去的钱养活我跟阿雷心里踏实。
”
阿东当时想问,“为什么要跟阿雷那样一个傻子在一起呢?”
后来想想,没问。
再以后,三个人倒常常聚在一起,有时是在外面吃点儿小馆子,三个人四五个菜也就够了,阿雷不喝酒,萧晗自跟阿雷在一起后滴酒不沾,几人边吃边聊,尽兴各自回家。有时也去萧晗家里吃,那要赶上周末,还得是萧晗不加班的时候,萧晗会出手做几样拿手小菜,那时会允许阿雷喝饮料,会允许阿东喝一罐听装的冻啤酒。两个男人会看他的脸色行事。
“萧晗做菜居然很好吃。”阿东下结论,“阿雷尤其捧场。你们没看到那个画面,会颠覆我们对这两个人的所有认知。阿雷现在会买菜了,在这菜场好多卖菜的小贩都认识阿雷了,都不唬他,也不宰他的秤。他会买菜,也会给萧晗打下手,我们吃完了每一次都是他收拾残局,萧晗动手他不干,跟她急,说他会心疼。”
阿东停顿,“说实话,那是我活了这么大,听过最真、最动人心的情话。我开始慢慢理解萧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