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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萧晗没说话,只朝我笑了一下。
阿雷紧紧抓住萧晗的手,我听见推开门的两个人说话。萧晗说,“乖,等我一下,呶,先牵我另外一支手。我拿车钥匙。”
阿雷顺从的放开她一支手,转而紧紧牵住她另外一支手。
门将合上,萧晗跟阿雷离开。
我有心追出去,高天成却适时适地拽住了我。
“你要干什么?”他问我。“我怕萧晗缺钱,我怕她把阿雷......你们不是不知道她那个人有多心狠手辣。她连孩子都不放过。她......”
高天成手一使劲,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阿东冲我摇摇头,“她不会的。”
“凭什么?”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却没人跟我解释更多。三人沉默,没多一会儿,阿东说要先回公司。等室内只剩下我和高天成。
我问他,“天成------”
高天成却站起来买单。服务员进来,他一边掏钱一边没头没脑的扔出来一句。
“不是我。”
“不是您?”服务员问。
“没跟你说话。”高天成对那服务员说,那女孩儿脸一红,托着托盘出去了。
我拿过手包,走在他后面,抬起头,就看见他宽得像城墙一样宽厚的背,所有的疑问便都咽回到我自己肚子里。怎么会不相信他呢?他是梅森的爸爸,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更何况,他跟张若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难道-----藏起张若雷是为了让我永远不离开他?
不不不,张若雷那事儿出来的时候他可能还没来得及爱上我。
那么,那时候是为了让我安心生下梅森?
女老板从对面走过来,这家女老板绝对是个气质美女,又从不多话,话虽少又精炼,连声音都让人流连忘返。混到风口浪尖的女人们,处事有多得体,命运待她们就曾有多不由分说。没人护自己周全,便只好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生出一身铠甲来。看起来风光,说起来辛酸,其实又不足为外人道
,真想要倾诉,可能自己都嫌矫情,于是只好云淡风清,再怎样,也会落得个懂事儿的贤名儿。然而,那贤名儿又值几个钱呢?也许价值连城;又兴许,一文不名。
我停下,跟她攀谈几句。这时却又有旧客上门,旧客是个脖子上挂大金链子的主儿,见到老板娘上来就动手动脚,老板娘见惯大场面,这种事儿当然是小儿科,三两下打发了对方,报我以无可如何的苦笑。
“钱赚得差不多了,该收手就收手。省心。”我说。
女老板雪白的颈子微一低。
“又干什么呢?”女老板双手一摊,“又不太老,闲下来反而胡思乱想。就这样浮生若梦,也好!”
我笑,倾身过去跟他拥抱了一下。想老天何其残忍,又想其实红颜多薄命,眼前人是这样,萧晗也是这样,女人,纵然有顷国顷城的貌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被命运摆布得服服贴贴?!
人生,是来日方长,又何尝不是去日苦多。
我的叹息无声没入空气,跟高天成走出那间小馆儿,正是中午,艳阳高照,我深吸一口气,高天头侧过头来认真的看我。
“看我干嘛?”
“看你咋滴!”
“你再瞅?”
“我就瞅,我就瞅。”
他边说边跑,我在后面追。我忘记了他的那条残腿,两步就把他逮住,我喘着气,笑着,后来笑容僵硬的凝固在我脸上,看见他额上豆大的汗珠像哨兵一样整齐的从他额头皮肤上冒出来。
我低下头来,看他那条残腿,丑陋的痉挛。
“天成。”
他想朝我笑,可笑容太过难看,难看到我忍不住落下泪来。
高天成俯身,像只老鹰兜头过来,我被他结结实实的圈进怀里,我一动不敢动,怕惊了他的疼痛,多年以后再回想,人生最温柔不过也就生命中的几个刹那,或许还有配额,用过,也就没了。后来人见到的那个自己,周身看不见刺,也没铠甲,却发现那人----刀枪不入、荤素不忌、软硬不吃。其实说到底,又不过事过境迁罢了。
“一会儿我来开车吧。”我下颏抵在他肩膀上。
他推开我,“我没事儿。”率先转过头去。
我紧走两步追上他。
“我行的。”我语气倔强。
高天成脸色冷硬。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行?”
我停住脚步。多少伤,跟了人一辈子。多少痛,烙进骨头里。不不不,他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高天成,我所认识的那个高天成,一辈子不知道败字怎么写。
他已经坐进驾驶舱,发动汽车,汽车引掣轰鸣,车身轻微抖动,他紧握方向盘。隔着前车窗安静的看着我。
我朝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扣紧了安
全带,他发动机车,车子缓慢行驶出停车场,然后车身向左进入主路,平滑如鱼。车不少,但他开得真稳,尤其还来得及腾出一支手来握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这个动作何其久违,我记得那时跟张若雷刚刚在一起,他开车时总是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支手腾出来握我的手,有时我抗议,说这样不安全,他不由分说。
我将头转向窗外,十年人事几番新。如今他人不知在哪个天涯,我又嫁作他人妇。
我反手握紧高天成左手。
“高天成。”
“嗯?”
“我爱你。”
我说。
我侧过头去看他。他开始将脸绷得紧,嘴唇抿得紧,就连胳膊上的肌肉都僵硬一如岩石。但少顷,我见笑容在他脸上一如初春的温雪融化,竟有红晕缓慢爬上他两颊。我手指跟他十指交叉,将他手背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