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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现在的人,都太爱自己了。
城市把人格成一间间格子间里面的生物,到最后都学会了闭门造车和疑人偷斧。
城市化建设让人情味越来越薄,没有了人情味的城市,不过是钢筋水泥林立的丛林。适者生存,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城市人疲于奔命,每个人,每一天都变得愈加憔躁、易怒与脆弱。这是时代进化的悲哀。
萧晗的电话很准时,交易地点也没改。城边一个小县城,到了那儿,真的看见她跟张若雷两个。我把签了字的合同给她看,也带了律师过去见证,她看了看张若雷,萧晗上了我们的车,一行人朝医院奔,总要验明正身。
在车上萧晗跟我并排坐在一处,指着窗外告
诉我,说“梅子你瞧,那里,我就是在那里生下了我第一个孩子。后来有人给他打了一针,再后来他就没了。”
我想起我自己失去淮平,我还想起我失去跟张若雷的第二个孩子。手不由摸上她的手,有时命运就是这样,她总对女人特别残忍。
萧晗把手抽回去,指着外面,“你看那里,那里原先没有楼房,全部都是平房,旁边是一大片荒地,我就在那里被十几个男人......他们干什么的都有,后来我就麻木了。”
我很想问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可到嘴边的话却终究没有问出口。这一次我甚至再没勇气摸上她的手,那一下,并不能真正安抚她的过去,并不能真正抹平她的伤痛。何必多此一举!
“你跟淮海......”
萧晗瞅我一眼,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我是真的恨你。”
恨我?
我疑惑不解。
“如果你没替我出头,我就不会去找苏云天,我不去找苏云天,也就不会有后续。你知道我功课不差,长得又美。命运再不济也不会落得到那个田地。”
“我-------”我一时语塞。
窗外起了北风,小青雪飘下来,北方这两年冬天不太冷,那雪落地也就化了,水过地皮湿。
“我知道不应该恨你。”她说,“可那时我已经找到了另外的男孩儿替代,那男孩儿得上户口,你知道我们毕业的时候给个黑户上个户口有多难,没有办法,我只好抓个替死鬼。而且看你每天都那样幸福,我从来没想到淮海那么好上手。偷,偷别人的男人让我满足。你知道吗?在暗中打败那些女人让我觉得我自己还行,还有存在感,还有价值。不然我总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死掉了。”
眼泪自她左眼滑下来,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我低下头,试图道歉,试图跟她和解,试图回忆,但是到最后却发现内心一片澄然。随她吧!我又能怎么样呢?兜兜转转,生活让我们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算扯平了吧!这些年,她也不好过。我倒不是圣母,如果非要说,可能更多的是妥协吧。
“你恨我么?”萧晗问我。
“恨。怎么不恨?”我低下头,“我又没做错什么,哪怕真的曾经误伤过你,你也不必要一直揪住不放。你把淮海抢走还不够吗?你不知道那时,淮海是我的全部,我只有婚姻只有他只有孩子,你不知道那时把我逼成了什么样。”
这一次换她伸过手来,她手冰冷。
“你手怎么这样凉?”
我问。
萧晗笑笑,“没人疼啊!”
“淮海疼你呀!”我说。“他为了你什么没干?”
“不是呀!”萧晗一对笑眼弯弯,却从
里面淌下泪来。
“你不知呀,我知道。他不是。他是没有选择了呀,你知他后来为什么滥药?他惩罚自己的呀,因为他知道淮平是怎样死的,我太知道他那种人,他想体会儿子死前的日子,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他觉得是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自己的家,自己的父母。你知不知道?”萧晗笑着,她一边笑一边哭,我真不知这女人如何做得到这一点。
“他还有你们的照片呀。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有时就看,就看,就看。有一次被我看到,我假装没有看到。还有一次他喝醉了,抱着我哭。淮海嘴很紧,他抱着我哭,不提你不提淮平,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为我哭,是为你、为你们的家。你看男人们都多么没有良心,当时上我的时候他求我,整个人都是抖的,他跟我说跟你都分床睡了,可是看见我、一想到我就想要我,即使这样,到最后,他后悔了,我就成了苏妲己,祸国殃民的苏妲己。男人!”
萧晗将脸埋进自己的手里,那十指青葱一如翠玉,从那指尖流淌出来温热的泪水,作不得假。
我轻轻抱过她的头,真想请时光能慢些走。这么多年了,我从没看见过萧晗哭。我也没成想生命的最后,淮海最怀念不是萧晗,而是我们那些平淡而实在的曾经。他当年多想成功呀,香车美女。后来不是都有了吗?
“为什么让他杀康生?”
萧晗将头轻轻枕在我膝盖上,樱唇轻启。
“苦---------呀!”她唱道。我记得她是会唱两嗓子的,什么黄梅小调昆曲,那时学校有大活动她总要上去一展歌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