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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把这个给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决定直接问。
“梅总,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是您招进来的,进来以后您这么看重我,对我有知遇之恩,按理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太想做出点儿成绩来,却不想遇到眼下这种情况。说,怕你受不了;不说,又怕你蒙在鼓里。也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儿没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简单。而我从中间介入,不知道内里乾坤。所以......”
“知道了。”
我打断她,疲惫挂断电话。想想,关机才算妥当。于是又关了电话,再一想,现在谁又非要找到我不可呢?从前24小时开机都不过只为等一个人。现在24小时开机可能也再等不到我想要等的人。
关了电脑,简单收拾好桌子,穿好衣服,拿起包,从办公室出来后才发现这公司不知何时已人去楼空,空荡荡的空间工位排列整齐,办公室依次整齐罗列。曾经觉得率土之滨,曾经觉得普天之下,曾经在这里踌躇满志,这才多久。
我叹一口气,高跟鞋清晰的敲打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铿锵有力的声音。距离萧晗给我的最后期限还有四天,这四天如无意外我基本上没有办法翻起什么滔天的巨浪。人要学会认命,张氏本来跟我就没半毛钱关系,如今跟张若雷搞成这样,则更加......
莫不如完璧归赵,到那时我无债一身轻,张若雷和萧晗愿意把张氏搞成什么鬼样子也是他们之间的事,
从此跟我再无关系。
那晚,睡得异常好,睡梦中张若雷身底下的女人变成了我,我的长头发海藻一样扑散在床上,汗水濡湿了我和他的身体,我闭上眼睛享受感官给我带来的快感,一浪接一浪的欢愉拼命拍打我的皮肤、撞击我的身体,我向上挺身迎接,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发现那人竟然不是张若雷。
我大叫一声大汗淋漓惊坐而起,心脏狂跳,似要从整个胸腔一跃而出,被子凌乱而纠结面目狰狞陈于床上。
房间漆黑一片,只有大片大片喘息声在暗寂的夜里兀自开到荼蘼,额上、背上的汗很快冷却,粘在睡衣上冷腻、湿滑,我伸手把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脑子里似有千头万绪,又似乎空空如也。睡吧,又睡不着,醒着,又觉每一分钟过得都十分煎熬。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四面墙壁暗暗将我圈在其中,形成合围之势,渐有逼仄之感。
我抬起头来看棚顶,想人一生其实过得都极其可悲,大多数人都不得不不停为这四面钢筋混凝土墙壁而营营役役一生。
我曲起膝盖,将棉被拥于怀中。眼睛逐渐适应眼前的黑暗。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我拾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针和分针正定格在北方初春的下半夜,三点二十分,再过一两个小时,黎明破晓,太阳冲破重重浓雾,云蒸霞蔚,一切又是崭新的开始。
我想到距离萧晗给我的最后期限似又近了一天,这一天中该有无数可能,更有可能千篇一律、不断重复昨天的故事。
我又想起我妈来,我想起萧晗说那句话,你妈是真的蠢,她要是不蠢就不可能生下你这么蠢的女儿?
细想,不无道理。
试想,谁会让仇人为自己至亲料理后事?
我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所以,今日梅子之输,一切该在意料之内。一切亦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天光发白时,我竟迷迷糊糊开始犯困。人在这种时候心气就先输了九成九,我不想动,不愿再回公司去面对那些难解、难破的局面。与其绞尽脑汁都于事无补,莫不如就这样龟缩回自己的壳里,我本就是大千世界里再平凡不过的一个中年妇人,是命运的起承转合把我带到这里。现在是黄粱一梦终有醒时,我如今已醒,一切都成南柯,沉溺其中,还是尽早回头,不过是旦夕一念间。
而我,选择后者。
次日到公司时已经是下午,简单几件公务,我处理起来疲沓拖拉,老白见我精神不济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坐到我办公室里来定睛看我良久,走时伸手拍拍我肩膀,仍旧什么也不跟我说,但又似乎是跟我说了许多。可她也许并不十分确切的知道和
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个人是破鼓,用再重的锤其实也不见得能锤得响。我这个人是阿斗,谁辅佐都跑不了丢掉江山的命运。
我这人活得窝囊又浅薄,其实没谁真正看得起我。
萧晗也来过一回,跟我倒计时。我连翻起眼皮来看她的力气都没有,她满脸愠色,眼神里都恨不能生出毒牙来,一口咬在我喉管上。
她气不过,问我是不是真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肯认输投降。
我说我已经认输投降了啊!
我把双手举过头顶。
说,举白旗,投降,我已经投降了。你厉害,你高,你强,你什么都好,也确实什么都比我强。我输了。
我的目光平铺直叙。面无表情扫过她那张愤怒的脸,一摊手。
“你还要我怎样?”
萧晗朝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转身,扭头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