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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先打给张若雷,但是我手哆嗦着,我眼泪胡乱的毫无章法的就飙了下来。
张若雷的电话号是1399......噢不对,按错了,按成了8,我一个一个按撤销键,13998......不对,竟然又错了。
我哭着,四肢无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哭,敲门声还在继续,越忙越乱越着急我越按不对他的号。
“梅小姐请开开门。”
我跑出去,只好先打开门,警察说,把衣服穿好吧。
这话说的,像抓嫖现场说的话一样。
我机械的进了房间,换了衣服。
小区门口停着警车,我坐进去,这个北方初冬的早晨,让人感觉格外冷,从心里往外冷,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打颤,我整个人也在不住的抖。手脚冰凉,我不停的搓,还是冰凉,一点儿回暖的迹象都没有。我穿了好多的呀,可我还是感觉到冷。
我抬起头来,从前车窗望出去,正是上班高峰点儿,车水马龙,开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红灯时,也有行人急匆匆的横穿马路,不问也不计生死的横穿。他们都活腻了吗?他们可能觉得真的生无可恋。活着的人觉得活着没意思,死了的人呢?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苏白,她跟我说,梅子,我只想好好儿活着,活一天少一天,我每一天都要尽兴。
她说,梅子,花钱能给我快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我不能没有钱,我需要我爸的财产,我们家的财产,落在外人手里头一分钱我都心疼。
她说,醉生梦死挺好的啊,我现在就这样,梅子,有一天,你会懂得我到底在说什么。
我哭了,没有人看我,警察目不斜视正视前方,正襟危坐。我眼泪鼻涕一齐流下来,我开始摸兜,衣服口袋里也没有纸巾,我不管了,先是用手,再是用袖子,后来掀起衣服的前大襟。
她不想死的吧,小叶也没想过那么早就去见了阎王爷。她们都因为招惹上了同一个男人才死于非命,小叶是车祸,苏白也是车祸,苏白肚子里还有个三个月大的胎儿。
她为什么会死?大半夜的,怎么会无端出什么车祸?她喝了酒?
我不知道,越想越乱越伤心,越想越乱越没有头绪。这中间张若雷给我来了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在车上。
他说:“在警车上?”
我说:“是。”
他说:“好。”
就挂了电话。
一路再无话,一层层眼泪覆上来,干了擦,擦了再干,无限死循环。到了地方,下了车,远远一个妇人朝我扑过来,我本能的抬起胳膊来挡,我知道一定是苏母,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原先那么有贵妇派头的老女人,一夕间她苍老到不成样子,妆不成妆,人不成人,身上的衣服怎么瞅怎么别扭,配合她脸上的表情,滑稽又破败,既充满喜感,又充满苍凉。
有人拦住她,她大声的哭,大声的诅咒,咒我不得好死,像我真的杀了她女儿。可是我没有啊,难道我会做梦杀人?难道我会梦游杀人?
呵呵,我现在都不敢保证我自己到底有没有那种癖好。
苏母仍旧在大骂,骂声不绝于耳,哭声也不绝于耳,这天地间人是最吵闹的动物,每一天都呼天抢地的大叹命运不公,可谁又曾经真正跟命运坐下来好好谈谈,握手言合了呢?
谁不是成天的抱怨、责骂、不满足?
每人心里都有一个叫做欲望的大坑,老早前有个电视剧,主题曲怎么唱的来的:没有的总想有,有了还想有。
多少人一辈子都在跟自己的欲望缠斗,不死不休。
抬眼看到张若雷,他在阻拦苏母,眼睛看向我,他眼睛通红,哭过?还是一夜没睡熬的?还是歉疚?因为婚礼前夕还在跟别的女人在床上?
他衣服好乱,丢盔卸甲。还是......人是他杀的?小叶是他?苏白也是他?我想起那次他冤枉我藏毒。
这一次,他跟警察怎么说的?如果苏家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他的话,为了自保,他会不会又先踢我下河?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口凉气从喉管灌进去,一直通到我脚底,冻住了我大半个身子,我腿有些僵,险些无法支撑身体的垂直重量。
进了刑侦大队大门,朝里走,门口有个有门禁的铁闸门,带我进来的警察朝里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里面有人把门打开,我随他鱼贯朝里走,上楼,再朝里走,那是一条稍显阴暗的狭长过道,我被带入其中一间房,两个警察在场,一个坐在电脑前开了档案,另外一个随意坐着。
“昨天晚上2:30到3:00之间,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