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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京营和边军之现况,凭他们何以清寇?号称十万征虏军远赴西北已近半年,仅仅斩敌首十五级,这也算征虏?”
王守仁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伯安,‘清寇’之重任,当在威武营,然来日方长。孤已将威武营交予你手,你须用心经营,此乃为重中之重,其他羁绊之事可暂弃一边。”
“臣定不负殿下所托……”王守仁站起来,躬身应道。
朱厚照示意他坐下:“汝之抱负,孤焉能不知?放心吧,孤定让你一展抱负,‘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会来的……”
王守仁满脸激动地点着头。
须臾,朱厚照转而望向伦文叙:“伯畴,此次你前往西北,孤有数句话嘱托于你。”
“殿下请吩咐……”伦文叙应道。
“如今边事荒废,各边镇瞒报、谎报之事甚多。你巡视固原乃专差,只须用心处事,莫要有负担。
总制固原甘肃宁夏延绥兵部尚书兼左副都御史秦纮卿家,右副都御史兼陕西巡抚杨一清卿家,均为新官上任,你亦可多建言。
此外,西北边事频发,当顾及安危,留待有用之身。”
听着朱厚照“啰嗦”的嘱托,伦文叙没有流露一丝的不耐烦,口中连连称是。
紧接着,朱厚照却道:“伯畴,信自己,一定掂。”
自他口中而出的,竟变成纯正的广府话。
伦文叙听得波澜不惊,应了声诺。王守仁却愣住了,因为他听不懂。
伦文叙见状随即在他耳边轻言一句,王守仁这才“哦”了声,脸露浅笑。
为何伦文叙毫不惊讶,皆因朱厚照会说一口流利的广府话,正是他所教。
朱厚照第一次召见他的时候,就对他说要学一学广府话。东宫太子此要求并无过分之处,伦文叙只能答应。
前后仅仅一月左右,朱厚照已能用广府话和他对话,这个结果可把伦文叙震惊到久久难以置信。
伦文叙不知道的是,朱厚照本身极具语言天分,再加上超强记忆,他有心掌握一门语言自是轻易而举。
朱厚照这般做是为给伦文叙一个“下马威”。
“伯安,伯畴,另有一事,孤要与你二人商议一番。”朱厚照转而以官话道。
“殿下请讲。”王守仁和伦文叙同时应道。
“今日南京户部右侍郎郑纪卿家呈递了一份奏疏,恳请朝廷重设武举科。孤已建言父皇,应听取各部司之意见,待奏疏誉抄后,将会发至各部司。”
朱厚照顿了顿,又道:“孤已带了一份誉抄回来,你二人先览阅一番。”
话音刚落,他让何文鼎取来一份文书,递到王守仁手中。
王守仁接过略览阅了片刻,又递给伦文叙。
待二人看过那奏疏,朱厚照才开口道:“孤有些想法,你二人姑且先听一听,过后再细细斟酌。至于上疏陈情,就由伯安主笔吧。”
“悉听殿下吩咐。”王守仁和伦文叙齐声道。
“孤以为郑卿家所提的‘以策论定去取、以弓马定高下’甚为不妥。既然是武举,自应以武为要、以文为辅。若以策论设限,定会埋没大量可用之材。”
王守仁点了点头,伦文叙默默思索。
“凡有志武艺者,俱许三年一次乡试,自是甚好。至于考试之法,孤以为考三场即可。
初场先试武艺,如骑射、步射,刀枪剑戟,拳搏击刺等;二场则试结营布阵、战车布置等;三场可就兵法、天文、地理等一一言之。
……”
听着朱厚照娓娓道来,王守仁始终一脸平静,毫无惊诧之意。
未几,朱厚照已停了下来,望着王守仁:“孤之言,如何?”
“甚善。”王守仁言简意赅。
朱厚照目光转向伦文叙,还未张口,伦文叙已经回应道:“甚善。”
“你们哪……”朱厚照摇了摇头,似乎不知说两人甚么好。
三人沉寂了好一会,伦文叙突然轻叹一声:“伯安,倏忽已三年……”
王守仁似听懂他在说甚么,“嗯”地应了声:“秋闱又至。”
朱厚照略一思索,也道:“伯安、伯畴,孤记得,与你们同年有一士子,姓唐,名寅,字伯虎。他之字,与你们仅只字之差,却命运迥异。”
王守仁和伦文叙听得神色一黯,他们自知道朱厚照所言的“命运迥异”为何意。
与他们同科的唐寅,时年卷入“无中生有”的会试鬻题案,被黜为吏,除非得蒙大赦,否则此生已再无科举的资格。
“如今已近三年,这唐寅亦应尝遍了人生百态吧……”